第一辑: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42.“灾”梨“祸”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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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冰血游客和白衣卿相都死了吗?
此时,方绝心也走上前来,他盯着着三个排位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紧紧皱着眉头,首先,我必须弄清楚这个设灵堂的人是谁。其次,我更应该弄明白这个人与这三个家伙是什么关系,而这三个人又死没死,若果死了,又是怎么死的。最后,我有必要查查这个从未露面的“弄情云者”,查清这个人是冰血游客和白衣卿相的什么人,为何此人的排位也被排列在这里。
方绝心看了我一眼。
而我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种事情如果要查,凭我自己之力恐怕难以完成,还是得求助于王政谋。
方绝心突然说话了,“这件事你可以不让王政谋知道吗?”
我大为诧异,“为什么?政谋兄可是我们的好兄弟,有了难事让好兄弟帮帮忙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政谋兄有了难事不是也常叫我们帮忙吗?”
方绝心摇摇头,“可是,你叫他帮忙他就一定能给你有用的信息吗?”
方绝心的话提醒了我,是啊,想当初祭月的事王政谋就只给了我一句会查清楚的就再无音讯。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不如我们选择保守秘密,静观事态发展吧。”方绝心提议。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隐隐感觉到,这个灵堂和我所遇到的这些怪事里隐藏着一个重大秘密,盲目行动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好。”我点点头,将门锁好,使这里看上去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然后同方绝心离开了。
正国丞相府。
冰凝依旧用那双仿佛来自地狱的的目光注视着陈稳,陈稳明显勉强才掩饰住了恐惧。
“我对人才永远只有两种态度,不能为我所用,必然被我所杀。”冰凝扫了茶盏一眼,茶盏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而我对背叛我的人,就只有一个字:杀!”
陈稳不敢看冰凝,只是浑身一抖。
冰凝轻啜一口茶,靠在太师椅上,“陈大人,你的儿子小卓卓都很大了吧?”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陈稳只得战战兢兢地答道:“犬子已经十五岁了。”
“十五岁了?”冰凝玩味着这个词,忽然间目光如闪电一般指向陈稳,“如果他在这个年龄就英年早逝了,陈大人会很心疼吧?”
陈稳大吃一惊,连忙起身跪倒在地,“丞相饶了卓儿吧!卓儿还是个孩子,况且他也没有做冒犯丞相大人的事啊!丞相大人,下官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叫下官怎么活啊?”
冰凝怒道:“你还知道这些!看来你还是个好父亲嘛!那你诅咒我独生女儿游儿和女婿温泽还有重臣白儿这三个孩子去死,这事又该怎么算?”
“下官冤枉啊!下官何曾干过这种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陈稳直喊冤。
“跟他们三个有过节而知道他们身份代号,又能在槐安建一座灵堂的,除了你还有谁?”冰凝不信。
“下官真的没干这种事啊!苍天可鉴!”陈稳哭道,这事真的不是他干的,这到底是谁想陷害他啊?
冰凝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了,见陈稳的样子忍不住道:“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动辄大哭成何体统?不是你就不是你呗,我还能非说是你?还有,郦妃的事,你做得干净吗?”
不想冰凝会突然提起一件十六年前的事来,陈稳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当然干净,丞相的意思是……”
“也没什么,郦妃的事突然出现在了薛孽的梦里,不过好在只是一段,薛孽还不知晓这件事的事实。我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会这样?”冰凝把茶盏放在桌子上。
“什么?这不可能吧?”陈稳惊讶得张大了嘴吧。
“我倒希望不可能。”冰凝面无表情地说。
话说古久老封建,被王政谋整得颜面扫地之后好不甘心,他手下的刘宁、他的儿子古保守、古封建更是对王政谋恨之入骨,这四个家伙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报复王政谋。
“刘大人,你说怎么我们一跟王政谋对着干我们就输呢?”古保守晃着脑袋问。
“让我算一卦。”刘宁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本卦书,一大堆蓍草,就“算”了开来,算了半天,总算出了结果,不过应该庆幸他没在街上摆摊算卦,否则以他这速度不知要急死多少顾客。
“找到原因了!王丞相府里那三科梨树、两棵枣树就是原因!俗话说:‘三梨两枣,人人吃饱。’这王潟父女就是靠了这风水宝地才能这么猖獗的!要是有几个阳气盛的人把这五棵树拔了,我敢说,不出三天,王家必败。”
古久父子三人听了心花怒放,“太好了,不知何人阳气盛呢?”
“古王爷一身正气,两位小王爷三复白圭,我刘宁也是堂堂正正。”刘宁得意地说,也不怕那些正人君子们听了因无法忍受把他宰了,“当然是我们四个阳气最盛了。”
“好!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干!”古久老封建听了跃跃欲试,刘宁连忙搬了梯子,四个人悄悄出了府门,直奔槐安丞相府而来。
与方绝心分别后的几天里,我依旧在做各种古题,冷不防这天王政谋找上门来。
“薛兄弟!又用功呢!走,今晚帮为兄抓偷梨偷枣贼去!”王政谋兴高采烈地说,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径直拉着我便走。
我们一口气跑到了槐安丞相府,我才有机会问一句:“政谋兄,抓贼这样的事是捕快干的,我们来凑什么热闹?”
“嗳,今天这贼可不同寻常,捕快不一定敢抓。”王政谋笑道,说着带着我躲了起来,我暗自纳闷,还未来得及问便见古久、刘宁四人从墙头上翻进了槐安丞相府,然后到一颗梨树跟下面就开始埋炸药。
“抓贼啊!”骤然间,一声呼喊,暗处埋伏的卫队蜂拥而出,迅速围住了古久四人,王政谋和我也走了出来。
王政谋笑容可掬:“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古王爷啊,您什么时候改行了?”
古久气得古铜脸发青,“小王八崽子,你才改行了呢!”
“古久老王爷,要怪就怪你不通知我一声,我要是知道你做贼我决不会改行抓贼的。”王政谋笑道。
“你……”古久气得说不出话。
“古王爷,这也不是我真想抓你,你说你偷梨偷枣偷点就得了,偏偏贪得无厌连我们家的树也想要。我不抓你们行吗?上次刘宁大老爷就是贪心,抢村姑抢到假扮父女的姚记、付茔二人头上,若不是你差得没法再差了姚记不稀罕,恐怕你早做了人家的标本了。”王政谋耸耸肩。
刘宁见说出了他的丑事,一张驴脸又青又紫,古久宛如被捉住的王八,团团直转,古保守、古封建见古久、刘宁如此,早就乱了阵脚。
看着古久四人的丑态,我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再来个火上浇油,“想不到四位斗大字不识一箩筐,还能‘灾’梨‘祸’枣,真是让薛某人刮着眼睛相看啊!”
“刮目相看。”王政谋为我纠正道。
“我知道,但我怕他们这四个为国为民都能‘无所不为’,功绩赫然居然能达到‘罄竹难书’的家伙听不懂。”我笑着解释,对于古久那天在正殿上的丑态百出,王政谋并没有瞒我。
王政谋一闻我言,笑得前仰后合,古久倒是脸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黑,王政谋瞥了一眼古久,忍不住笑道:“古老王爷啊,您可别变色了,您的变色程度已经远超变色龙五十万倍了。您看看人家刘宁大人,那叫个八风不动啊,脸皮比城墙还厚,放炮都不一定打透,要是犬戎再来攻打,把刘大人的脸推上去挡炮弹,至少能少死三十万军队!”
我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而古久、刘宁则脸色发灰,古久一紧张,又犯了错句连篇的老毛病:“大胆!我乃槐安王爷,你们如此对我,就不怕我让你们死无脏(葬)身之地?”
王政谋无奈:“古老王爷啊,你这是真是几天不见,进步神速,都进步到我无话可说了。不过我说,你还真别急着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你还是先想想明天早朝上怎么向皇上解释你深更半夜私闯丞相府的事吧!来人!带走!明天上朝时带上这四个家伙!”
“救命啊!放手!放开我!”四人挣扎着,但还是被拖下去了。
王政谋一回头,看见了还在笑的我,“怎么样,薛兄弟,这次抓贼有意思吧?”
“太有意思了。”我笑着回答,古久这些人也真是不吸取教训,上次偷进玞湘寺失败了也不总结总结原因,这次又这么干。
而在槐安国都的另一边,一个普通的人家里,正闹得鸡飞狗跳。
这家的媳妇辛净洁正抱着个没出满月的孩子,哭得两眼通红。她的丈夫是赌鬼,赌输了钱想把她卖给债主抵债,不料债主以她长相难看为由,硬是不要。丈夫、婆婆便骂不绝口,说她是扫把星。那丈夫说着说着还不住殴打辛净洁和孩子。
此时的辛净洁多想一死了之,但是,她不能死,她不能忘记母亲临终时的嘱托。
那还是在她小时候,她即将去世的母亲告诉她:“你外祖父的坟前三尺埋藏着一片金子做的扇子,你一定要把它交给一个同样拥有这种金子做的扇子的人,有这金扇的人一共有五位,你只需交给一位便可,到时候,这个人会带你走,告诉你有关你身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