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8.“白衣卿相”的追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7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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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为首是个胖男子,那男子环视我们,不禁哈哈大笑:“白衣卿相不愧为军师,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你们这伙该进棺材的一个不少地在这里!好!今天爷就提了你们的头,去向主子、军师请功!”
    “白衣卿相”?多么幽雅的名字!我心中暗叹,不知是我们之中谁惹了这人,反把帐算到大家的头上。只不过此人不觉得这样做不妥吗?“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何方恶人!居然口出如此狂言!”郑美月那霹雳火一般的脾气又来了,“好,让姑奶奶给你点颜色看看!成了我北月神剑下的亡魂,算你活该!”说完拔出神剑就冲了上去,直取对方咽喉,胖男人一个“游鱼戏水”反从郑美月身旁钻到了她后面,动作快捷而灵活。
    这样一来,双方的冲突在所难免,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和李诺澌这个弱女子自然成了众人的包袱,其实在这个时刻,我也想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但是,在这个严酷的人界,胡乱暴露自己的实力对自己将是致命的威胁。
    对手实力不弱,人数也是我们的几倍,长此下去,我们定然要吃大亏。
    庞雪、关筱倩一直在我和诺澌身边,杀退敌人保护我们,趁着他们靠拢在我身边的一个机会,我对他们低语:“庞王爷,关教主,我们必须想办法快跑!”
    庞雪和关筱签都点头以示赞同,他们带着我和诺澌,拼命冲向出口,胖男人正疲于应付郑美月,其余敌人也被幻阳、陈卓、“地里鬼”三人缠得紧紧的,我们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冲到了出口,我大喊:“大家快撤!跟我们来!”
    陈卓四人迅速甩开敌人,跟在我们身后向外逃去,敌人一声令下:“追!”
    好不容易眼前有光亮一闪,随着光亮的扩大,我们终于逃出了山洞,向后一望,敌人还在死死咬着我们,我急中生智,将游客符向左一旋,洞门应手而关,敌人被关在里面,尖声叫骂。
    “快走!”我们迅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奇怪的是,我们的马居然都不见了,我们只好步行赶路,跑了不到半里路程,李诺澌突然“哎吆”了一声,痛苦地皱着眉头蹲下身去,“脚好痛!”
    “姐姐,你怎么了?”郑美月也蹲下去察看她的伤势,诺澌的脚踝上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流血不止。
    “没事,刚才我没有注意到。”诺澌取出手帕,迅速包扎好伤口,从衣袖中取出金扇递给郑美月,“我用飞鸽传书给你们的地图,就是它上面出现的,你会武功,能保护它的安全,请你帮我保管好它。”
    我心中一震,诺澌想干什么?听她的语气,似乎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一般,但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谁知郑美月看见金扇却一愣,“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也……”说着,她竟也取出了一片与诺澌手中金扇分毫不差的另一片金扇。
    “你……你是四妹……”诺澌惊呆了。
    “姐姐,你说什么?四妹?我们是情同手足的义姐妹不假,可这‘四’字从何谈起?”郑美月反倒听糊涂了。
    “是这样,我有五个妹妹,都走失了,她们的手中都有一片金扇,我们凭此相认,你手中的金扇,正是第四片。”诺澌的语调有些沉重,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
    “诺澌姐姐,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逃命要紧啊!虽然薛孽把他们关在山洞里了,可难保那些属耗子的不会从地下挖个洞跑出来!”“地里鬼”见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站在那里,极为着急,忍不住催促道。
    “对,我们快走!”李诺澌当机立断,拉起郑美月,快步向前走去。
    又走了不知多远,时间已是日上三竿,烈日当头,地上暑气蒸腾。由于逃跑速度快,我们八人都热得汗如雨下,头昏眼花,如果此时能喝上一口水,那无疑是天下最好的事情了。
    就在大家体力快耗尽之时,眼尖的“地里鬼”忽然向前面一指:“有人家!”
    的确,前面是一家小茶摊。
    大家仿佛见了救星,齐向茶摊涌去,卖茶的中年汉子笑盈盈走来,手勤脚快地又是将你们请进去坐下,又是抹桌子,“几位客官来点什么?毛尖?红袍?”
    “沏壶雨前龙井!”庞雪不耐烦地答道,“天这么热,喝壶龙井去去火气!”
    “客官稍等!”中年汉子动作麻利地进屋泡好茶,出来时又递给我们几把蒲扇,“天气热,客官扇扇!”
    虽然中年汉子周到热情,像极了生意人,可多疑的我还是对他起了疑心,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摆茶摊,孤零零仅此一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生意岂能好做?现在天下这么不太平,他就不怕来伙强盗?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随手取下身上的银管(一种官状银饰品,上刻花纹),倒了一杯茶,将银管插入茶中。
    “小心!茶里有毒!”银管与茶水接触的部分瞬间变为了黑色,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喊一声。
    中年汉子见阴谋败露,猛地从一张桌子下抽出一把刀,又向屋内喊:“弟兄们!抄家伙!”
    屋内顿时奔出三十余名壮汉,看样子各个身怀绝技。
    中年汉子提刀大笑:“白衣卿相真是活诸葛,这伙贼人果真走了小路!弟兄们!听着!就是这伙家伙!一个不少!白衣军师有令,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都值六百两银子!弟兄们!杀啊!”
    我们已经筋疲力竭,哪里还敢再打,这时,我忽然发现茶摊边几棵大树后拴了几匹马,大概是这伙人的,不特别注意根本发现不了,急中生智,我飞跑过去跃上一匹马,解开缰绳,两腿一蹬马镫,“驾!”,骏马飞驰而去。
    其余人见我这个举动,应付几招就纷纷抢了马骑着逃跑,连敌人发射的暗器也被我们远远地甩在身后。
    见此情景,中年汉子气得跺脚大骂:“笨蛋!后院马厩满了,你们就把马往这拴!还不快到后院牵马出来追!没马的看守茶摊!”
    陈卓七人很快追上了我,并跑到了我的前面,此刻正来到一个岔路口,陈卓一马当先,奔向右侧路,我们紧随其后。
    “二爷,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一个骑马的壮汉勒住马,望着两条差不多的路,转头问中年汉子。他们来到了我们刚才经过的岔路口。
    中年汉子下马,拾起路上一块遗落的纯白丝帕,打开,上面竟有一行字:
    走近路,活捉众贼。
    白衣卿相
    下面是一幅简化的地图。
    “好!有白衣军师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定能旗开得胜!”中年汉子看完地图,朗声大笑,翻身上马,“跟我来!”
    众壮汉扬鞭奔向右侧路,其中一个壮汉与中年汉子并驾齐驱,他乘机问道:“白二爷,看现在的情况,白衣军师很可能已经潜伏在这伙人中,我们如果乱杀乱砍,误伤了军师,主子‘冰血游客’又岂能饶了咱们?”
    “嘿嘿!”中年汉子得意地笑了,“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虽然没有见过冰血游客和白衣卿相,但听说此二人的武功法术均属上乘,三界战天神教的总教主无法你总知道吧!听说主子和军师的法术和她差不了多少。哈哈!得罪了主子和军师,那伙贼人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二人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相比之下,我们就有些狼狈了,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要让敌人追上。
    可天下的事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什么就偏降临在你头上。就在我们到达一处树林旁边时,最前方的陈卓忽然勒住了缰绳,我们也被动地停了下来,由于是急速之中猛然停下,我们的跨下马前踢扬起,嘶叫几声才站稳。
    不好!以中年汉子为首的人出现在了我们前后,把我们团团围了起来!
    发现这种情况,我的心猛然一沉。
    “好汉,我们与你们的军师白衣卿相素昧谋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执意追杀我们?”陈卓机智勇敢的本性又显露出来,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盯着中年汉子。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执行命令!”中年汉子冷冷回答。
    “好,白衣卿相,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要除掉他们了吧!”陈卓目视中年汉子身后悠然笑道。
    “什么?”中年汉子等人一齐回头,恰在此时,陈卓拔剑而起,紫卓剑像一道闪电刺向中年汉子,中年汉子慌忙躲闪,但剑尖还是划在他左眼上,他满面鲜血地从马上滚下来,恼羞成怒地大叫:“你小子耍我?!弟兄们!给我上!”
    他手下的三十余名壮汉纷纷扑了上来,这样一来,局势反而对我最不利了,本来,依我的法术,单独对付这三十几人都是手到禽来,但我当初装作不会法术,就必须装到底,法术是坚决不能用的,不然其他七个人不知会怎么想。
    郑美月同李诺澌同乘一匹马,诺澌至少不用操心自己的安全;陈卓正同几个下了马的壮汉搏斗,不可能保护在马上的我的安全,何况他只能同那几个人打个平;庞雪尤其是关筱倩应该不会置我不理,可他们现在离我较远,又被分割包围,我一时无法向他们那里靠拢;“地里鬼”离我虽近,但他独自对阵五个壮汉,已经浑身是伤,自顾不暇;幻阳离我最近,对敌人的进攻也应付得游刃有余,但我一个大男子汉寻求一个女孩子的帮助,传出去名声太差。
    引颈受戮我肯定不肯,法术不能用,他人又帮不上忙,我只有一个选择——逃跑。
    四个壮汉已向我扑来,我松开马缰,同时狠很一登马镫,骏马又一声长嘶,从四个壮汉包围的空隙冲了出去。
    “这小子要跑,追!”四个壮汉反应都很快,他们赶马就追了上来。
    到了没人的地方,我非抓住他们问个明白!我心中暗想,替人背黑锅这样的事,我实在厌恶,而且一旦降临到我身上,我就一定要查明原因。
    然而,就在我引四个壮汉来追我时,幻阳却突然甩开敌人也向我这个方向飞奔,她必定是怕我不会法术独自逃离出危险,但这样一来,岂不帮了我的倒忙!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使用法术一定会被幻阳发现!没办法,我只有打着马加快速度,希望能甩开幻阳。
    我骑的似乎是匹好马,我抽了它几马鞭后,这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驾风飞奔,很快冲过了一个拐弯,把所有人远远甩在了身后,此刻,一队序列整齐的官兵出现在我的眼前。
    “后面有土匪!”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由于马跑得太快,我喊完时已跑离这队官兵很远了。
    官兵们显然听见了我的喊声,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不久,当四个骑马大汉挥舞着钢刀从拐弯处冲出来时,他们便全明白了,这样的打扮,不是强盗是什么?
    “站住!光天化日,当众劫财,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官兵头目怒喝。
    四个大汉转眼已到了他们跟前,为首的亮出一块令牌,“我们是蓬莱仙都的官兵!你们想干什么?”
    “原来是长官!”那头目立即换了副态度,“刚才有个刁民说什么后面有土匪……”
    “废物!那是朝廷通缉的钦犯!你们看不出来吗?!”为首的大汉训斥道,似乎为众官兵耽误了他们的时间而极为生气,“还不快追!愣着干什么!”
    “是,是!”官兵头目点头哈腰,正要下令追赶,后面马蹄声又响起,五个壮汉追赶着一个阳红色衣衫的女子飞奔而来,见前面有自己人,五个状汉一齐呼喊:“刘大哥,拦住这贱人!”
    “好!大家拦住她!”四人率领官兵,从正面迎上幻阳,厮杀起来,姓刘的壮汉一皱眉头,觉得留下一半官兵对付幻阳足够,于是同另一个壮汉一使眼色,二人率领一半官兵,沿着我跑过的路线绝尘而去。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刚刚还烈日当头,如今天在一瞬间就阴了下来,“轰隆隆”一声巨响震得山川都要动摇,闪电如银蛇在天空中舞蹈,狂风长叹,斗大的雨点簌簌而落,打在这干燥的土路上,溅起一片尘土。
    我跑了一段路,不见后面有人追来,忍不住放慢了速度,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陈卓等人还没有脱离这伙来历不明的杀手的追杀,我自己无法帮助他们,但作为朋友,我有责任去为他们在第一时间搬来救兵!
    “驾!”我猛然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向蓬莱仙都的方向奔去。
    在我后面较远处,追兵们也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刘大哥!你看!白衣军师的白色蝙蝠!”这一行人中忽然有人叫喊,姓刘壮汉抬头一看,右手立即在空中划了个奇怪的半圆,蝙蝠似乎听到了某种命令,稳稳落在姓刘壮汉的手上。
    姓刘壮汉解下它身上的一片白绢,仔细看那上面的字:
    勿追薛孽,立即回府。
    白衣卿相
    “军师在搞什么鬼?我刘怅然……”姓刘壮汉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把话咽了下去,军令如山,他只得无奈地挥挥手,“撤!”
    虽然天下着大雨,却并没有影响众人的激战,陈卓、郑美月、庞雪、关筱倩、李诺澌、“地里鬼”已经靠拢到一起,此刻,形势发生大逆转,众人虽或轻或重受了伤,但敌人只剩下中年汉子和另外一个杀手,众人把他们包围起来,那杀手拼死抵抗,被陈卓的宝剑砍掉了脑袋,中年汉子见事不好,举手投降。
    姓刘的壮汉一走,幻阳的负担减轻了不少,虽然敌人人数众多,但在她面前都显得那样不堪一击,况且此刻这里并没有认识她的人,她轻松地杀掉了这些狂妄的官兵及那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当我到达蓬莱仙都报告官府并领来救兵时,走了不远便与得胜归来的众人汇合了。
    那天我们就住在诺澌在蓬莱仙都的家中,名义上是一起宴饮,实则商议对策。
    诺澌为所有人包扎完了伤口,开了药方叫我去拿药时,大家已迫不及待地审问起中年汉子来。
    中年汉子深知“坦白从宽”的道理,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将一切讲了出来,当然也包括那块神秘的手帕。
    陈卓走过去接过手帕的时候,每个人都心里一沉。
    这就意味着,这个神秘的“白衣卿相”就在当时逃命的八个人之中!
    把中年汉子押下去后,正值我抓药回来,幻阳一声不响地接过我手中的药,转身而去。
    “这个‘白衣卿相’究竟是谁呢?”陈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保持许久的沉默,“地里鬼”开始用极低的声音向我叙述刚才发生的一切。
    其余人都缄口不言,整个屋内静地可怕,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这天夜里的月光清若水银,温凉的空气荡漾着,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仔细思考这一切,“白衣卿相”究竟是谁?
    除了我的七个人中,李诺澌的嫌疑最小,她善良、和蔼又不会武功法术,只知道救人、助人,是决不会和那些杀人如麻的恶人混在一起的;其次我相信勇敢正直的陈卓,这个正义的化身疾恶如仇,“白衣卿相”应该和他没关系。
    庞雪、关筱倩没有这样做的动机,从中年汉子的话中就知道,“白衣卿相”的上面还有一个“主子”,并且这个“白衣卿相”死心塌地为其服务,以庞雪的身份,不可能有这样的主子,关筱倩嫌疑就更小了,他的主子是无法,无法若想杀我,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地里鬼”永远是个小角色,不会扮演这么重要的人物。来历不明的幻阳和奇怪的郑美月最可疑!
    在山洞时,“地里鬼”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大家赶快掏出随身纸笔抄录洞壁上的迷题,我没有带,而郑美月明明带了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分明她早就来过这里!
    “什么?薛孽?不可能!”听见郑美月的推断,陈卓、庞雪、关筱倩齐声否定。
    待他们喊完,李诺澌才缓缓开口:“薛孽我了解,‘白衣卿相’不会是他。”
    “我爹告诉我,在一个问题的思路受到阻碍尤其是找不到答案时,要从相反的一面去想,表面看来,最不可能的就是薛孽,其一,他不会武功法术;其二,如果他是‘白衣卿相’,就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报告官府并给我们搬来救兵。但是,我们的眼睛是最容易被欺骗的,往往最不可能就是最可能!”郑美月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四人还是不太相信。
    “你们都被薛孽那伪善的外表骗了!”郑美月看到众人那副表情急了,“薛孽是个外表随和,内心冷漠的家伙!他之所以不喜欢争吵,和大家友好相处,是因为想取得大家的信任!”
    “郑郡主,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庞雪有些听不下去郑美月的话,那些诽谤之辞实在过了些火,他没说下面的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确,郑美月应该打住。
    郑美月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耍脾气,勃然大怒,喊得山响:“推测怎么了?像他这样出身的三等贱民,什么干不出来?我父亲就曾被一个三等贱民骗得很惨!像他们这样的穷鬼,道德败坏,无恶不作,只认识钱,能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一个个单纯得像小孩子!恐怕被人家穷鬼割下了脑袋还说人家好呢!”
    这话没让我听见却让忙完自己的事去找五人的“地里鬼”听见了,他认为这话中所指之人是他,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况且这么伤人心的话当着谁的面说谁也无法承受。
    “地里鬼”立即从门边跑了出去。
    “喂!”陈卓发现了他,赶紧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你干什么去?”
    “不用你管!防开我!免得我这穷鬼、三等贱民弄脏了你的手!”“地里鬼”赌气甩开他。
    “美月指的不是你。”陈卓尽力解释,“你别误会!”
    “误会?我是误会了!我误会你们这些贵族、富人拿我当朋友,可我错了!”“地里鬼”眼里含着泪水,显然,郑美月刚才的话对他伤害不小。
    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李诺澌的善良优势又显示了出来,她走出去,径直来到“地里鬼”侧面:“地里鬼,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们自然是拿你当朋友的。至于美月的话,你听我解释完再下结论不迟,刚才我们本来在闲聊,不知不觉扯到了‘白衣卿相’的事情上,美月怀疑‘白衣卿相’是薛孽我们大家不同意,争执了起来,美月一气之下骂了薛孽两句,不想被你误会了。其实说句真心话,英雄不论出身。我们八个人中,要说属于第三等的,可不止你和薛孽,还有幻阳和我。况且美月的话你只听到了一半,如果她的话伤害到了你,我代替她向你道歉。现在‘白衣卿相’可能就在我们八人之中,关键时刻,我们一定要同舟共济,相互忍让,一心对敌,不要让对方钻了空子,地里鬼,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也帮大家。”
    李诺澌的话语重心长,“地里鬼”也不禁点头,诺澌趁热打铁,把“地里鬼”拉回房中,“走,我们正好有事同你商量。”
    六个人重新坐好,“地里鬼”冷静下来后也不太赞同郑美月的说法:“陈卓也鉴定过,那手帕上的字体根本不属于我们八个人,很可能‘白衣卿相’一直在跟踪我们,所以才有那方手帕。”
    陈卓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那么此人为何不直接去见那伙追杀我们的恶人,反而要留一方手帕?这于理不通。再说,眼见恶人头目被我们抓住,他为何不出手相拦?”
    “这还不好解释?那家伙是个军师又不是将军,军师都爱搞神秘,而且大半不会武功。”“地里鬼”半开玩笑地说,“不过不会武功也没什么大不了,会法术不是更好?”
    “但愿他不会法术,这次我们已经被他整得够惨了!”郑美月恨恨地说。
    “对了,那恶人头目说来了三十八人,其中的七个人看管茶摊,因为他们的马被我们骑走了,追击我们的有三十一人,但官兵们查验尸体算上活捉的和幻阳杀的,也不过二十九人,另外两人去向不明,另外幻阳告诉我,她碰到了伙官兵拦截她,这伙恶人与那伙官兵是什么关系?看守茶摊的七个人被薛孽叫来的官兵并没有抓到,但距官兵们说,他们赶到时对方刚离开不久,又是谁在给这七人通风报信?”陈卓忽然问道。
    “那恶人头目说,是一个叫刘怅然的家伙把他们三十四人从山上请下来的,这姓刘的和其余三人什么身份他们也不知道。”庞雪回答了陈卓的问题。
    “幻阳不会说谎吧?”“地里鬼”的话使所有人都一惊,的确,目前这个身份不明的幻阳是嫌疑最大的,那些官兵与那两个去向不明的人说不定就与她有关。
    “幻阳是个善良的孩子,我想不会……”李诺澌又在替幻阳说好话,但话未说完便被“地里鬼”抢了过去:“李菩萨,若是天下人都像你一样,就不会有坏人存在了!”
    就在他们讨论时,我正在房间凭借记忆把山洞中的那道题默写下来然后计算,但算到一大半我实在算不下去了,那个郑美月我越想越不对,我必须把这一切告诉陈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受害!
    但是,郑美月的实力我不了解,要不让她发现我,我必须谨慎行事。
    可转念一想,郑美月毕竟是陈卓的朋友,要是郑美月真和“白衣卿相”有关联,陈卓的感情不会好受,想到这里,我禁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夜,我直到三更依然无眠。而李诺澌等人早就各自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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