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在木桶上方做了一个架子，并且垂下一条绳子的杨明叫道，“别玩了，第一天，要注意她的身体承受能力，而且若是做过了，她对疼痛麻木了，还怎么陪你玩？”
    杨暗心有灵犀的解下了浑身软的没有骨头一样的秦雨殇，再一次把她拖到桶边，用木架子上垂下来的绳子绑住秦雨殇的手腕，然后拉起另一端的绳子，秦雨殇就被悬在了换为辣椒水的木桶上方，抽空儿，杨暗笑道：“还是哥哥更有本事一些。”
    淡淡的嗯了一声，杨明松开了手里的绳子，秦雨殇就砸到了水桶里。
    浑身酸软，让秦雨殇没有一丝力气挣扎，只是感到那火辣的疼痛弥漫整个身子，整个胸膛。然后浑身一凉，手腕上的剧痛就提醒着她她再一次被吊了起来。
    她生平第一次这么想晕过去。
    反复了七八次之后，连秦雨殇自己都觉得有点麻木了。杨明看见秦雨殇的身体在不要命的痉挛着，便固定住绳子，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一点一点增加，总能有办法让她招的。”
    说完这句话，杨明和杨暗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如今以手腕为最。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了手腕上，秦雨殇甚至可以听到腕骨在吱吱作响。
    乐天散的作用终于渐渐消失，她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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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有什么高速运动的物体碰上障碍物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秦雨殇皱起了眉头，她很想问，谁在打她？可是张张口，根本说不出来话。她更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如此对待她，明明已经快有二十年了，如今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可是眼皮好沉，怎么都睁不开。
    好长好长时间过去，那种声音又响起了数十下，同时身上也疼了数十下。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种声音才疼的，因为身上好像每一个地方感觉是对的。
    “扑通——”
    有进入液体的声音，呛鼻的咸水猛地灌进嗓子里，让她想要张口咳嗽。一开口，更多的水涌了进去。身上好疼，好想哭，可是她不能哭。为什么不能哭？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头发被人抓起来，身子好像也有了着落，不再空荡荡的，特别是那手腕，感觉好多了。一个东西被塞到嘴里，然后有人暴力的捏开她的下巴，把那带着一些异物的水灌了进来。
    本来呼吸困难的嗓子更加难受，她被迫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光线很好适应，所以她立刻看到了眼前不远处的两个面具。露出一丝苦笑，是啊，她还在这里呢，在这个人间地狱。怪不得沈夜凝总能掌握一些机密情报，有如此强悍的逼供人员，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她呢？若是她知道一点，也肯定会说的。可是她一无所知。
    “哥哥，看样子吊手腕这招她已经麻木了呢，连盐水的效果都不好了，咱们加料吧！”
    “嗯，这几日一句话都没问出来，可能是咱们太小心了。十品的高手应该用些特别的手段，看来以这个女人的身体素质，根本不需要什么休息时间，应该连续的问讯，或许才能取得一些效果。”
    听到那兄弟二人的对话，秦雨殇暗自欣喜。她离死亡终于又近了一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几天的。第一天，只是经受了一会儿逼供，尝到的刑罚也是最简单的。过了这几天，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手段。
    当然，她的衣服早已经变成碎片了，仅留下一个还算完整的亵裤。心灵上的耻辱，似乎早已经不算什么。不过根本分不出来何为胸，何为腹，只是一片血肉模糊，自然让人有了一丝无所谓，体无完肤，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想清楚了吗？还不说？”杨明惯例似的问了一句，如他所料的没有得到答案。
    杨暗早已经兴奋难耐，他望着身边升起的炉子，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杨暗便用火钳拾起炉子中的一块火炭，走向木架上绑着的秦雨殇，然后将火炭贴到了秦雨殇的胸上。
    青烟冒起，烤肉的焦糊味飘了出来。杨暗不禁兴奋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另一边的杨明似乎决定了什么，在炉子上加了一壶水。
    秦雨殇连睫毛都没有再动一下，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不言不语。越来越强烈的挫败感袭向了杨暗，他冷哼一声，拿出匕首在秦雨殇的大臂上轻轻一剜，一块新鲜的人肉便飘了下来，为数不多的鲜血再次四溢。
    “不知道，人肉……好不好吃？”杨明嘴里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让人无比害怕的话，可是秦雨殇无动于衷。
    杨明虽然依旧沉得住气，杨暗已经无法忍受。伸手拎过滚烫的开水，就浇在了秦雨殇的前胸上。
    秦雨殇无法遏止的颤抖着，最后咬破了唇，却也无法阻止几天来第一声惨呼溢出了红唇：“啊——”
    杨暗露出了欣喜的笑：“你终于会叫了。”杨氏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再接再厉。
    胸前迅速涌起一个接一个的水泡，秦雨殇也再一次恢复了淡漠，任凭他们怎么动作，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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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夜凝的脚步停在了一半。
    刚刚的叫声太凄厉了，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可以想象的出秦雨殇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虽然他的心足够冷了，但是面对曾经和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看非常专情的沈夜凝还是留有一些余地。
    沈夜凝的笑容仿佛从未消失过，并且始终温柔。身上的白衫永远洁净，并且始终耀眼。
    手中的折扇一合，沈夜凝对身后的黑枫说：“先叫他们找件衣服把伤口挡上，省的爷看了反胃。”
    黑风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沈夜凝才再次迈步。
    拾级而下，终于到了那个血腥味尤其浓烈的地牢，看到了杨氏兄弟，看到了黑枫，看到了地上蜷缩着的女子。虽然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袍里，但黑袍上隐隐可见一片一片的湿润，是血？是汗？
    见到沈夜凝过来，杨暗立刻提起秦雨殇的头发，让瘫在地上的秦雨殇把头抬起来。黑袍微微滑下，露出她恐怖的颈部。
    “嗯，还好，脸还不至于让爷看不下去。”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沈夜凝笑着说了一句。
    似乎听到了沈夜凝的声音，双眼紧闭的秦雨殇的眼睛才睁开了一条线，艰难的聚焦过后，看到了眼前的白衣男子。心中有的是什么？是恨么？她不知道。
    唇微微翁动了两下，秦雨殇几天来第一次开口。若不是沈夜凝的内力极强，还听不到这个问题：“几天了？”
    沈夜凝“哗”地摇开了扇子，淡笑着回答：“十一天了，你很厉害。我们这里坚持时间最长的，是三十四天。普通人一般都只能坚持三天。”
    微微笑笑，秦雨殇没有再说话。只是在珍惜难得的绝对休息时间。
    沈夜凝不理会秦雨殇，转而问杨明：“我十一日没来，问出什么来了？”
    杨明垂首，小心翼翼的回答：“什么都没问出来，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不是她太坚忍了，就是他根本不知道。”
    “哦！”沈夜凝首选第一个答案。他上前两步，用扇子轻轻托住秦雨殇的下巴，看到她脸上的那一道小口子，笑容愈加灿烂：“还不说吗？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秦雨殇费力的看着眼前的人，收敛了笑容，没有再和沈夜凝废话，只是认真的说：“我不知道。我不是秦珏。”
    “哼！”沈夜凝的脸上泛起寒气，他退后两步，给杨明一个颜色，杨明便走上前来，在秦雨殇的右臂上轻轻一拍，她的右臂就脱臼了。
    秦雨殇额上的冷汗变得更多，她还是坚持：“我不知道。”
    “别逞强了！”沈夜凝打心底愤怒起来，却不明白他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轻易动怒，“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说你为姐姐报仇，报的又是何仇？你不知道，那你又如何清楚宫中的下毒案？快些说出你的身份，说出秦珮的位置，对你对我都好。”
    秦雨殇依旧沉默，只是眼中的悲伤告诉着旁人她的心痛。果然，他知道那天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