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如莲似水 第五章 故人谛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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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扶着柱子干呕,仿佛人参的气息还在鼻尖,胃一阵泛酸。
“小姐,你还好吧。”堇兰扶着她,如果不是小姐不能见人参的事就她和绿竹轩思大人知道,她都以为辰王是故意的。
“没事,绿竹你先回去。”木莲捏着鼻子挥手,阁着老远都能闻刺鼻的药味,看绿竹小跑的离开长长的舒了口气。休息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回去。
“小姐,今天……”
“堇兰,王府不比轩府,谨言慎思。”淡淡的扫了四周一眼,虽然没什么人,但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王妃,奴婢只是不甘心,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你。”王爷不陪出席也罢,来带路的都只是副总管,等了一早上就来了两个人,这也太欺负人了。
“堇兰。”淡淡的看着她,见她拉耸着脑袋不在言语才移开目光。
王府并不是好归宿,即使没有紫黛这个人。位高权重者,后院都是非常热闹的。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要接受三妻四妾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何况还有朝夕相对。想到轩府一众女眷她就对后宅生活不抱希望,本来将以后的生活都计划好了的,却杀出个陈咬金,木莲一阵惋惜。
这段婚姻她并不看好,也不打算将今后的人生压在王府。离开是最终的结局,她将所有的心思埋藏在最深处,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尽管木莲很小心,除了归宁之日出过府,其它时间连琅琊阁半步都未曾踏出,但还是出事了,在她成为王妃的第五天。
闯祸的居然是绿竹,木莲还以为听错了。起因很简单,绿竹和堇兰去大厨房取燕窝粥和墨玄静的丫鬟撞上了。按理来说,这粥是王妃的,但那个丫鬟却说是四小姐的,对方说的大概有些难听,绿竹听不下去就说了两句,然后就闹大了,大厨房烧了底朝天。
先不说用的燕窝是她从轩府带来的,厨房是防火重点,一个争吵能烧毁厨房?木莲冷笑,这事明摆着是冲她来的。绿竹和堇兰被罚到杂役房,她却只能看她们收拾东西离开。
“王妃,小姐去祈福了,您改天在来吧。”传话的小厮于心不忍,看了看四周没人上前低语,“离侧妃进门还有三天。”
如果不是四周寂静,她几乎都听不清他说什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她听的很明白。墨玄静之举是为紫黛给她的下马威,墨玄月的默许是这个意思还是另有原因呢?
多谢。木莲无声的说。
“您慢走。”可惜了这么个聪慧的女子,侧妃和二主子四小姐关系极好,王妃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
痛……木莲苦笑,心不在焉最倒霉不过如此,还真是祸不单行。手心血琳琳的,锐利的石头划伤的不止手心还有小腿。
“王妃,您没事吧?”夏二看到倒在地的人,连忙上去扶她。
“还好。”借力站了起来,白色罗裙一片触目的红,看来伤口不小。
“失礼了。”夏二扶她坐下,掀起裙子,差不多四寸长的伤口,血汩汩的直冒。
这么长的伤口难怪很疼。看他眉头深锁小心翼翼的抹药,那药盒很眼熟。上药包扎都很熟练,看他带着剑,应该是王府的侍卫吧。
“多谢,你是?”
“夏二,王爷的侍卫。”夏二看着在光滑的鹅卵石路面突兀的石头,眉深深皱起。看到夏一面色不善的走过来,见他摇头,夏二便知人没追到。
“夏一见过王妃。”
“你们还有事就去忙吧。”看他们脸色凝重,应该是有急事。木莲挥挥手,一拐一拐的盯着地面走。
“王妃留步,属下去叫人。”夏二挡在她面前说完,飞快的离开。
木莲本想叫住她,但一想到琅琊阁离这确实不近也就作罢。看着掌心的布条,坏了他一件衣服还真过意不去。夏二很快带着一个女子过来,看她的装束应该也是护卫。女子作护卫还真少见。
“冬一见过王妃。”
“麻烦你了。”来到这个世界,木莲都快审美疲劳了。不过带英气的高挑女子还真是少见,练武就是好啊,长的够高。
冬一送完人回到书房,就看到跪着的两人,那是四小姐和她的侍卫青凤。联想到王妃是在西小姐院落外的花园受伤,心下有几分了然。
“伤。”墨玄月头未抬,静静的翻过一页账册。
“处理的及时,并无大碍。只是王妃体弱,路上吹风受凉,已经开始发烧了。”冬一很无语,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王妃就开始发热了。受伤失血心思焦虑,不病也病,何况王妃本就体弱。
“容竹不过出府几天,就都乱套了。”轻飘飘的话重重的砸到众人心里,青凤额头阵阵冷汗,墨玄静尽管一脸倔强却也掩不住一身恐惧。
“既然喜欢暗器,秋一好好教他,别丢了本王的脸。”
“遵命。”秋一压下唇角的笑,他一定好好好调教他的。
“谢王爷。”青凤心如死灰,他和秋一本就有恩怨,秋一的手段他清楚得很,这次看来是很难出来了。
“玄静云庵祈福一个月,再不知悔改就不用出来了。”
“大哥,紫黛姐姐就快进门了,我——”声音隐约带上一抹哭声,云庵是她最怕的地方,大哥这次专挑他们的痛处。
“下去。”墨玄月抬头,寒冰似的刀子刮过。
“是。”墨玄静一拐一拐的离开,心中一片怨气。
还真是被宠坏的孩子,完全不懂得掩饰,冬一看到她眼底的恨意心里一片叹息。她和主子怎么说也有血缘关系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冬一才感叹完,发现自己主子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布匹上。
“这是王妃补偿夏二的衣服。”将蓝色布匹丢给夏二,抱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亏大了。
七彩蛊蚕的丝织的布耶,轩家独有,连王爷都没有居然便宜夏二了。
夏二受宠若惊,摸着比丝绸还滑腻的布匹,自然发现它的不同之处。看向王爷,发现他在看账本,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场盛大婚宴。睿王府内红色双喜帖满整个府邸,高挂大红灯笼,喇叭唢呐声热闹了整个白天,晚上更是戏曲歌舞不歇。灯火通明,好似白天一般,星罗棋布,好一个良辰美景,众人都有些醉意,喝的高了的早已醉酣。
“王爷终于如愿以偿了。”夏一看着依旧一脸冰霜的王爷,猜测不出他的心情。看着席位上的紫老爷,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个生病未出席的王妃。
“我挺好奇的,王爷是怎么说服那个女人的。”刚赶回来就遇上婚礼的谛,得知紫黛居然是侧妃,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不见王妃,轩府可是专门出美女的地方,也不知王妃是哪位?”
“王妃重病,”喝了好一会闷酒的夏二垂着脸看不到表情,“九小姐轩木莲,谛待会要是有空不妨给王妃看看。”
谛手中的酒杯突然落地,夏一只觉一阵风吹过,眼前已经没有谛的踪影。
“夏二,谛不会刚好认识王妃吧。”夏一用的是肯定句,脸色微僵,压低声音道,“王妃不会是谛的心上人吧,呵呵,看来我今天酒喝的有点高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夏二依旧喝着闷酒,不搭理人。
一路狂奔至琅琊阁,看到倚着栏杆的瘦小身子心微微拧起,明明可以跃上楼阁却一步步踏上台阶,那仿若随风而逝的身影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口。
“木莲小姐……”
木莲看着熟悉的身影,唇角勾起抹浅笑,“谛大夫,好久不见,你怎么会这?”
“谛某在王府谋职,听说王妃生病,来看看。”生病还跑来吹风,谛心里那个急啊,整个阁楼却连半个人也没有,心里满满的都是怒火。
“有些发烧而已。”都好的差不多了,不想去看那些或同情或看戏的脸色,借病推了。
“病未愈,不宜吹风。”那张苍白的脸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胆颤惊心。
“我也刚出来一会。”虽然还不想进屋,但以往的经历告诉他,绝对不要反驳,要不然引来的绝对没完没了的唠叨。
“王妃请伸手。”才坐下,谛就开口了。
她怎么就没发现他是个急性子,伸出手,碰触的地方有些粘腻。看向他的脸,发际微湿,额头还有细微的汗珠,想必是一路跑过来的。看他微皱着眉,一脸凝重,她转头看向窗外,比墨还深沉的眼眸有着极淡的茫然。
“怎么受伤了?”看到她掌心刚结疤的伤口,眼中隐含怒火。那个伤不超过三天,在王府受伤,下人都死绝了吗!
“不小心跌了一跤。”当时大概是踩到裙角了。
“脉相还算平稳,身体太过虚弱,还需慢慢调理。”收回手,谛顺手到了杯茶,一杯冷茶。
“木莲想前院大概会很忙,就打发他们去帮忙了,谛大夫就将就些吧。”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如此喜庆的时候却不能让谛大夫好好的喝上杯喜酒,真是对不住。”
“王妃大病初愈不能喝冷茶,谛某去换壶热水。”拿过木莲手中的茶杯,他略带责备的看着她。
“呃,顺手而已。”绿竹堇兰她们离开之后,她习惯了喝冷水,一时不察就在大夫面前喝冷水了。“我也不是很渴,谛大夫如果不忙的话,可以和我聊聊王府的事吗?”
“谛某很乐意和王妃聊天,当然是在换了壶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