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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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室
齐明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胳膊对旁边的朱小柏道:“走吧,很晚了。”“听你弹琴才知道什么是差距。”小柏站起来合上琴盖,跟随男生的步伐走出教室。
“你为什么喜欢钢琴?”齐明然边锁门边问。
“因为爸爸说会弹琴的人特别善良。”
锁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霎时被笑容掩盖下去。
将朱小柏送至楼下,便折身朝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夜晚的空气很凉爽,校园道路中的同学被月光映红的发顶,看起来有丝丝的不真实感。
顾本还是和以前一样,厚厚的眼镜遮住美丽的目光,埋下的头颅掩盖一束温和的气质,这样的男生,如若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想必会引得丁熠阁整天的醋意。丁熠阁,这个人……齐明然痛苦的闭上眼睛,回忆起两年前的种种。
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走廊,地面干净得似乎能够映照出他苍白的脸,窗户外边的阳光刺眼,另一边是一排如学校宿舍一样的窄门,不同的是学校的门是木制的,这里的却是用铁棍构成,偶尔有细细的尚还稚嫩的手臂探出来,露出清晰的骨节。他把脚步迈的轻轻的,心中对房间内发出的尖锐声音而感到恐惧,心脏跳动的力量似乎要冲出喉咙,年幼的心灵仿佛承受不了这恐惧,腿也因为害怕颤抖起来,迎面而来的一个穿制服却相貌凶恶的阿姨用一种冷漠的眼神草草的看了他一眼,瑟瑟的向后退一小步,待制服女人抓住他细小的胳膊时,冰凉的感觉霎时传遍全身,他听不见,看不见,……这不是他的学校不是他的家。铁门,“砰”的一声打开,铁锁链在他踉跄进去后“哗啦啦”的锁上。抬起眼,光线不黑暗却晦涩异常,七八双眼睛同时用不同的性质朝他看过来,沉默以一声轻蔑的笑声被打破。
贫穷的父母怎么有能力接他回家?
“糟糕,糟糕!”朱小柏一边看表,一边朝学校冲,为了买个东西竟然忘了和齐明然有约,小小的脸扭成一团,暗暗的郁闷自己的脑子何时能够灵光一点。
“喂!小柏。”沈湖在后面朝小柏招手,喘着气追上疾走的朱小柏,“干什么走这么急?”朱小柏停下脚步说:“刚刚去买了东西,回头却忘了和人有约,估计人都等急了。”“又是那个所谓的钢琴老师吧?总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小柏郁闷的朝沈湖肩膀上打了一巴掌:“什么老师,是好朋友啦。”“带我去看看?”沈湖挑衅的扬扬眉毛。“又没怎么,一起去好了。”小柏异常坦然,回答很快。
朱小柏在花园边找到了坐着的齐明然,随着齐明然的转身,沈湖惊呼了一声“齐明然!”而对面的齐明然则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小湖。”
“你们认识?”一旁的小柏一头雾水,扯住小湖的衣袖,沈湖笑着说:“是啊,齐明然和我和丁熠阁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小柏扭头看向齐明然,后者连忙解释:“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而已,才迟迟瞒着你的。”
沈湖瞬间就笑开了:“你两年前突然不见了,我们大家都以为你转了学,真不可思议,在这里还能够见到你,你转去了哪个学校,现在在北城?”
“小湖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仍然让人接不着。”
“是么?”小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笑,“是有点激动。”
沈湖打电话到哥哥顾本那里,告诉他见到齐明然的事情并且约定好在综合楼前见面,但是表哥却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让电话这头的沈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湖一遍一遍的向他申明是齐明然,初中的玩伴,可是那边却一直在沉默。
站在沈湖旁边的齐明然眼睛很自然的望向远方,生成出一抹嘲笑似的笑容,心底仿佛没有波澜一样。因为顾本和丁熠阁的回避,这个草草的见面只好不了了之,朱小柏按照他们的计划去了钢琴室练琴,沈湖则一心的激动回到寝室。
星期六的下午丁熠阁例行在田径场跑步,天气闷热,大大的太阳在头顶灼晒着,空旷的田径场无一人,几圈下来,汗水已然在T恤衫上浸出点点汗渍,坐在红色的跑道上,仿佛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一样。一个黑色的身影缓慢而悠然地踱到丁熠阁的身后,没有声音,没有笑容,细看那深深的眼睛,流转出来的是太阳也赶不走的阴冷,他就是用这种阴冷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我早就料到你会来找我。”丁熠阁看到身侧缓缓走过来的灰色影子,这不是顾本的,那只有一个人了。
“进这所学校真的是有点困难。”齐明然淡淡的说。丁熠阁没有理会他类似于搭讪却讨厌无比的谈话,直截了当的说:“你想怎样?”“除了联络一下旧时的感情还能做什么,我可不想再次进少年管教所。”齐明然走过去坐在丁熠阁的身边。丁熠阁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转头投给齐明然一个不屑的眼神。
“你还是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敛气笑容。
“天高地厚的资本是我有自信能够将你再次送进去。”
“为什么在我没有到时间的时候把我放出来?你以为这样我会感激么?”齐明然认真的问他。
“我从没有想过要你的感激,你也不会,放你出来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并非是你的错,但是那时的你,太乖张,当然,现在也一样。原本,我们……好朋友间本不必发生那些事。”
话音刚落,齐明然大笑起来,前仰后合:“别说那么冠冕堂皇,你们这群官宦子弟,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能够掌控别人命运一样。好朋友!?有把好朋友送进管教所的吗?”齐明然的情绪有点失控,看着丁熠阁沉默的脸,发现自己并没有必要失控,随即闭上了眼睛缓和自己的情绪,“其实当然我并没有把你们的事情公布的打算,是你们太敏感。不过,现在不同了,如果你进去过管教所,就会明白那种恨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我们谈谈。”丁熠阁起身说,这样放任下去,双方会受到伤害。
“谈不出什么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