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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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落花,是这里的仆役之一。请铁公子放心,在下并无恶意”。
“仆役?和那个叫流水的一样么”?落花举止从容,谈吐斯文,看上去似乎和仆役什么的搭不上半点关系。铁奴稍一打量,竟发现他的面貌和子涵居然有几分相像!只是他眼睛无神,目光空洞,竟是瞎的。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仆役吧,我等四人也算是主上的弟子,我们的武功都是传自主上。只是他不让我们行拜师大礼,所以称不得正式入门弟子”。
“你们四个人也包括子涵么”?
“去年原先的无情意外死去了,正好慕容公子上山,主人就让他接替了无情的位置”。
落花似乎感知到铁奴正在打量自己,一笑道:“我的眼睛的确是瞎的”。
这么清秀儒雅之人竟是个瞎子,不禁让人为他感到惋惜,可看他自己似乎也并不如何在意,铁奴一时也不知如何应答,便再次问道:“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见教”?他见落花似乎并无恶意,言语间也便客气起来。
落花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笺,递给铁奴,道:“这是无情亲笔所书”。
铁奴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子涵的笔迹,上面草草地写了几个字:“一切安好,勿念”。一看便是匆忙之间写下的。
铁奴看后非但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狐疑起来:“他如果真的一切安好,为什么连多写几个字的时间都没有?为什么不能来见我,还要让你传信”?
落花道:“哦,我看不见,并不知他在上面写了什么。不过他现在虽不能自由行动,但却无性命之忧。境况比起你来应该说还算是好的”。
铁奴一听只是比自己的境况好些,可见处境也是颇为糟糕。不过看落花说的诚恳实在,并没有虚言安慰,心下对他所言倒信了五六分。于是又问道:“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形?可否见告”?
落花迟疑了一下道:“这个请恕我不便相告,即使不顾及主上的命令,无情也曾特别叮嘱过不能告诉你”。
铁奴一听心下疑云大起,子涵莫非是在受什么酷刑折磨,担心自己忍耐不住引起事端?否则为什么特意要瞒着自己?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初遇无情便觉与他投契,他在这里可能只愿意和我说上一两句吧。我看他极其不愿留在这里,好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可能得以回复自由之身,我也乐见其成”。
“你们也是被下了血蛊被迫留在此地的么”?
落花微微一笑,道:“我们都是自愿的,我们都是孤儿,成年后主上会给每个人一个选择的机会,或去或留全凭自愿”。
“那子涵为什么会被种下蛊虫”?
“这。。。我也不知详情,但我猜他对主上而言也许比较特别,主上不愿他离开,所以不得不用些特别的手段”。
铁奴听到“对主上也许比较特别”时忍不住哼了一声,心想:“这种特别还是不要的好”。
落花果然极擅猜度别人的心意,他笑道:“你不用为无情感到不平,主上对他真的算是仁慈的。你可知我们每个人要选择留下时,必须放弃一些东西的”,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接着道:“比如说,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