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 仗剑江湖恩仇恨,血雨天涯赤子心 第二十三章 昆仑派之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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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这么多的书,哪一本才是啊?”孟天菲对着藏书阁中密密麻麻的书橱喃喃自语道,虽说孟天菲在天鹫山的‘毒窑’中已是足足呆了四年,早已是饱览其中的群书,可是若是与眼前的藏书阁相较,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阁中书橱分四格,每阁都摆满了各类书籍,而藏书阁中每一层都有两百多个相似的书橱,处于这般的书海中,孟天菲顿时是头昏脑胀,不知该从何处寻起。况且那‘昆仑记事’既是昆仑派秘宝,必定是更加难以找寻。
“谁!”忽然,身后一黑影自书橱缝隙中一闪而过,却又鬼魅般消失于无边黑暗当中。孟天菲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恐惧念头,心中暗道:“莫不是此阁当中还有另一人,若当真是如此,那人的目的又是为何?”而此时环顾四周,偌大的藏书阁中,独独只听见孟天菲一人的气息,全然无第二人。
“什么人!是英雄好汉就出来!”孟天菲冲着阁中厉声喝道,却道是黑压压一片无人回应。孟天菲虽是寻思着来人底细,却仍是寻书心切,况且来人若当真是对自己不利,有又何须躲藏起来。自己在明处,别人在暗处,若当真要查出个仔细,还顾不得时辰了,想及此处,孟天菲便自顾自于阁中摸索了起来。只是那藏书阁中书籍甚多,天象、阵法乃至兵书皆是可寻,却独独不见那‘昆仑记事’,心中更是焦急如焚,只觉着云子之言,怕多是戏弄自己。况且云子不愿尽数向自己道来事情原委,也只怕是其中有诈。
说及云子,云子乃张道常之爱徒,若是念及往日爹爹情分,孟天菲是断断不愿怀疑张道常,况且张道常对自己也可谓是仁义。只是南弑天在自己离山之时千般嘱咐,叫自己切不可轻信江湖中人。且有道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自己爹爹这般被誉称是仁义双全的大侠,却也是遭人毒手,死于非命,可见这江湖所谓道义,皆是门面功夫。
“看来‘昆仑记事’早已被人移走,自己此番打草惊蛇,只怕是更加查不出什么了。”孟天菲正欲离开,却只觉身后一股杀气渐近,一道剑光闪过眼际,身形一易,便躲过一剑,只见来人亦是夜行衣装束。孟天菲方一不解,剑尖便已抵喉,孟天菲心中一叹“好快的剑”,当即使出万毒诀中的第五层‘毒影蛇踪’,此步法那是南弑天依阴阳太极阵法加以自身轻功所创,孟天菲身形一绕,如灵蛇一般于剑尖移动,只见其影不见其人,霎时退后了好几尺。来人气劲运起,身如利剑般随剑而动,孟天菲曾听南弑天提过,若是练剑之人练至极致,便可达到剑人合一,人亦剑,剑亦人,此为剑者最高境界。而此时眼前之人虽未达到人剑合一,却可人剑互易,自己断断不是对手。
剑尖挑过脸颊,剑气甚是骇人,孟天菲虽是再次以‘毒影蛇踪’险躲一剑,却被削下了一截头发。孟天菲神色尚未回,利剑顿时化作重影向孟天菲刺来,是看不出孰真孰假,剑势之快,着实是让人惊叹。孟天菲当即使出‘千里灵蛇’,数千条黑气汹涌而出,却被利剑幻影一一破开,眼见着剑尖近鼻,孟天菲只觉着一阵掌风掠过,抬头一看,剑气霎时全被挡了开去。施掌者竟又是一黑衣人,使剑之人此时也是摸不着头脑,沉声道:“来着何人,别多管闲事!”
“不怕快剑之人!”另一黑衣人答道,语气中尽是傲慢。
“好大的口气!”使剑人双目一瞪道。
“你剑虽快,却始终快不过‘天下第一剑’——‘铁剑银蛇’赵井延。”只见黑衣者望了望阁外,豪声道:“是汉子,跟我来,找女人麻烦作何!”言罢,一个飞身便跃下了藏书阁。使剑者像是被方才一言激怒,握剑力道加重几分,便跟着跃下楼去……
卯时方至,陆少文睡意还浓,便听到一阵催促声……
“呆子!快起来收拾收拾,今天一早我们便拜别师伯下山去!”孟天菲推着自己身便那熟睡中呆子嚷道。
“那么早,我再睡会儿…”陆少文将被子掀过头去,蒙着脸喃喃道,被子尚未捂热,陆少文忽然便从床上一坐而起,扯了扯被子遮于胸前,无辜地看着孟天菲,道:“师…师父,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跑我房里来了!”
谁知孟天菲此时是剑眼蹙眉,正声道:“呆子,事情有变,快快收拾包袱跟我走,师父之命,绝不可违。”
昆仑派大堂,张道常方一晨起,便听闻孟天菲正欲下山之消息,心中还觉着不妥,细想之下,却也是大喜。
只见二人早已是整理好装束于大堂中等候了许久,张道常一见二人,便故作不悦,道:“世侄,为何这般仓促,可是弟子服侍不周之故?”
孟天菲虽已是对张道常起了疑心,但却不敢确定,只得客气道:“师伯多虑了,只是我报仇心切,只想尽快查处仇人,容菲儿日后再来派中以报答师伯之恩!”孟天菲单膝跪地,行着拜别礼道。
“如此,我也不便拦你,只是昨夜睡得可好,见你面容憔悴,怕是不得好睡吧!”张道常脸带忧容,关切问道。
陆少文听着这话倒是觉着亲切,只是孟天菲此时心中却是闪过一丝怪念,此话更显刺耳,强笑道:“昨夜金蝉蛙鸣叫,确实是睡得不香,不过不碍事,师伯,菲儿告辞了!”
张道常见孟天菲下山心切,脸上忙道:“世侄,记着,这江湖是人心险恶,你今后之路得多加当心啊!”心中却恶狠狠道:“你此番一旦下山,生死便与昆仑派无关了,我的好师兄啊,我这就送你女儿下去与你团聚!”
昆仑山下便又是‘九阳谷’,二人此番倒是带齐了水源,只是陆少文此时又是喃喃了一番,耐不得那干旱炎热。
“师父,我们这去哪儿啊,我见那昆仑派就挺好的,鸟语花香,怎么不多住几天!”陆少文便边着大汗,边道。
“呆子,过了这‘九阳谷’,你就回去吧!”孟天菲冷冷道,心中却是不舍得紧。
“师父,你又要赶我走,叫我回哪儿去啊!”陆少文心中不悦,嘟着嘴嘟囔道。
“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反正你若是铁了心跟着我,是定得不到好处的。我是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你不是,你若真觉着这世道不济,皇帝不明,便该投靠明君,而不是跟着我在江湖中漂泊,居无定所。”
“可是师父,我真的是想拜你为师,学习武艺,好为黎明百姓干点事儿。我知道师父你有血海深仇,我愿和你一起报这仇,师父的仇人,肯定是大奸大恶之人,那便也是我的仇人!”陆少文脸露坚毅之色,孟天菲瞧在眼里,心中倒是不忍,‘这呆子虽是呆了些,可这正义之心也确实是难得,若不是父仇在身,自己必会收这呆子为徒,只是现下得来个缓兵之计,到时在安置好他。’
“师父,我知道你现下是含糊我,但我是铁了心跟着你,你若是扔下了我,我就是不眠不喝,也一定会把你找到。所以你别想扔下我。”陆少文望着孟天菲若有所思地样子道。孟天菲此时倒是一惊,看来着呆子这般死心眼,还得智取才可,便故作怒气道:“呆子,你若是能追上我,我就收你为徒,若是不能追上,以后便不许缠着我!”说罢,便大手往马屁上一挥,马儿当即飙出了好几米,陆少文见孟天菲使诈,便赶忙追了上去……
二人是你追我赶了好几个时辰,也渐渐跑出了‘九阳谷’境内,孟天菲是练武之人,马术自是胜于陆少文,孟天菲一路跑了下来虽是大汗淋漓,却也是听不见陆少文的马蹄声,便停驻下来等待。周遭皆是依山傍水之景,两岸之山连绵不绝,青黑山体与天际共成一画,颇有诗情画意,孟天菲心中暗道:“这呆子这么久也追不上,想来也是累得不行,不知在哪儿歇息去了,呆子啊呆子,不是我不肯收你为徒,而是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不可以连累无辜的人呐!”
就在此时,孟天菲只觉着周遭杀气又起,心中暗道不妙,正欲回头去寻那陆少文,却只见三个蒙面黑衣人自山头上一跃而下,挡住了去路三人皆是使的剑法,其中领头人虽是蒙面,但从其轻功来看,赫然便是昨夜藏书阁中之人。
“阁下到底是何人,你们对我徒弟干了什么!”孟天菲厉声喝道,毒气已渐渐漫及全身,乃是‘毒罡孽气’护体之效。
“那书生呆头呆脑,杀了他也是污了我的剑!”那领头者不屑道,“就让我看看南弑天教出了怎样的好徒儿!”刚一说罢,剑已出鞘,孟天菲掌势还未聚成,剑锋已到耳边,相较之昨夜,剑锋更为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