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遇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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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概是被爹那一番云里雾里的话给弄郁闷了,破天荒的直到第二日用过午膳才动身前往花楼。临出门前特地洗了身澡,为勾起宁双食欲还专门让雯琳放了花瓣现在浑身香得跟个女人没两样。
宁双,我为了你逗倚姣作媚了,今天你要不抱我我都过意不去。
事实上那天我也的确被人抱了,但却不是宁双。
秋意深浓,风吹阵阵,前去花楼的一路铺了满地丹枫,冬令快来了罢。
“小心肝小心肝!寻清这些日可念你念得半死~”
旁边老鸨丝毫拦不住我欲见佳人的心。才不过到门前庭院便忍不住唤了出来。
‘吱呀’一声中推开门,霎时只觉眼前一亮。短刀架上脖子的时候伴着老鸨支支吾吾为难的提醒,“都说了不让你见宁双了。”
也不理会那刀,我冷眼看向眼前四十来岁花满枝桠的女人。
老鸨看一眼门口两个男人,又看一眼我,畏缩的娓娓道出了事情始末。
“李公子,这个···我收了你的钱,虽说是欢场生意但本该守信用。”
知道就好。
老鸨止了口,自认为不动声色悄悄的躲到了我身后,在有了肉盾后继续道完了剩下的话。
原来不日前来了一名欢客,只惊鸿一瞥便要为宁双赎身。作为花楼的红牌之一,老鸨哪里肯,结果那领头男子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在搅得一片人心惶惶后留言三日后前来领人。今日,正是那约定期限。
耳边仍嗡嗡响着女人的喋喋不休,联想到宁双此刻处境我一时只觉气烦。正眼看向那似乎是武侍的二人,开口道:“大侠可否松了手?”
那人闻言果真撤回了在我脖子上的束缚。
拉着老鸨走远几步,看着人道:“姑姑也不想被毁了生意对吧?你现在即刻前往大将军府找到重公子,跟他说我遇到了麻烦。”
一想到生意被毁哪里还有半分的犹豫,当即连声应道:“好!小公子放心今日大将军府的名号听过我就算是忘了。”
女人转身即走,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咧嘴对那背影一笑。“姑姑欠我一个人情哦!”
没有回头,举起的手臂两根手指晃了几晃。
救兵已办妥,接下来就是面对了。一面回身一面理了理衣冠,再次走向那门。输人不能输阵势。
拱手一揖,“劳烦二位禀报,我想见你们主子。”
那其中面色冷峻一人生硬便回道:“我家主子岂是你随便说见就见的。”
话说如此,但我就是想拐好几个弯认为那‘主子’是‘没空’。
心中怒火乱窜,当下就不管不顾颇有耍泼意味的朝宁双里屋方向就是一通是聋子都能听见的大吼,“喂!大家同为宁双的爱慕者,如今你就要带他走了,君子有容人之量你总归该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啊!”
一声极低听着却又清晰无比的笑声从屋里传来——
“让他进来。”
两个同类汉子,立马狗腿的面向里屋方向就是一躬身。
“是。”
“是。”
警惕的进了屋又愈渐深入里。那守门的二人并未跟来,我心却跳得很快,不知是不是怕一挑帘看见的将是宁双被那人压在身下的场景。
等这事了,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要带你走!
随着向上的动作,珠帘一时哗啦哗啦的响。
发现里屋并不如想象中的一般靡乱,暗下松了口气。我这也才看真切了那侧躺在贵妃椅上的年轻男子。
白玉冠束着三千如墨青丝,直泻而下随意散在肩头。执扇的手五节细指修长如荑。一张脸生得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不同宁双的清冷出尘,不似凤凰的王者耀眼。狭长眼眸唇角一抹笑里的无限风流意味,使我蓦地想起‘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诗句。
宁双坐于案琴前,不弹亦不动,低首垂眼见并未看过我一眼。但事实证明爱情中的人不仅痴还贱性。
我大步上前弯腰握住那其中一只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焦急的不得了。“你可还好?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宁双仰头看我,唇形微动,还未说出些什么就被另一个声音给打断。
“我就是真对他如何了,你又能怎样?”
我这人也怪,除了凤凰谁跟我开玩笑都会当真了去,尤其是现下这种情况这般挑衅意思十足的玩笑。
轻哼:“君子报仇尚十年不晚,有朝一日,定取你性命。”
这人仿佛除了笑就不会别的神情。其实如果不是情敌针锋相对,没准儿我还会毫不吝啬的赞美···确实妖孽。
罗扇在那人指间流连忽上忽下看得我头昏。
未曾抬头,眼睑垂着似漫不经心道:“你若真是君子,又岂会来这烟花场所。”
在不清楚敌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正理。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嫌时间过得太慢的啜了几小口热茶,方才悠哉开口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李白身为诗中圣者还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呢。”
“哦?”男子终于起身,但长身玉立仍有种挥散不去的慵懒姿态。
我下意识感觉不好。两相对视,漆黑眼眸慑人心魄。
“若有时间真想与小公子促膝长谈,只可惜我今日要带人走未免微忙。”停了停,男子此时的笑显得有些戏谑。“救兵也快到了不是?就此别过。”
话音刚落,牵起宁双便准备离去。
“等等!”我听到自己一声大喊,人已冲动那人面前。
笃定坚决,“我让你睡,你放了他。”
余角的视线只觉宁双浑身一震。笑意不由自主浮上心头。得你如此,值了。反正这心这身体都是你的,如今为救你而做小小牺牲又有何妨。
男儿不在乎贞洁,顶多当一朝不慎被狗咬了。
男子闻言一挑眉,眼底浓浓深意直化不开。“看不出你倒挺能为他···可是你让我睡至多不过一次,要带走了宁双我却可随时随地。”
随时随地。等虫虫重来了小爷我一定撕了你这张吐出过宁双二字的嘴。心里早已不动声色骂了千百回,面上却仍要极近笑魇道:“真正的美事一定便足以刻骨。”一个虚步趁机倒入人的怀中,握住那原本扣了宁双的手掌,“你就真不想尝尝我的滋味?寻清床上的技巧可不比这个小倌差。”
对着男子脖颈挑逗的呵出一口气,下一刻步悬空已被他打横抱起。
一路走向床的所在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依然平静如止水,以至于那人在叫宁双退下时我还能对着他报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