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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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一缕青丝系腰间,红唇轻点,白肌胜雪,黑瞳如琥珀般灵而闪现。
    看衣着,还是泠剑,却又不是泠剑。这张脸,多了几番风采,多了几许醉人,多了几分妩媚,还多了几丝让人意犹未尽的韵味,让人移不开眸子。
    美,果真是美,那怕她是女子,亦忍不住心中称赞几句。
    看着他们从将军府出来,二人从阶梯上缓缓走下,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停留在红衣女子身上。
    敖战说过,够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只有笨丫头一人。
    而此时此刻的她,仿佛与泠剑敖战二人处于不同的世界。他们就是这样的王者,永远站在高处,那怕是一个眼神也足矣让你臣服在他们脚下。
    “哟!”泠剑走近红颜,便一句调戏的话来,“师兄,你的红颜知己怕是在这儿等你等久了呢。”
    泠剑笑意浓浓,在悠然居跟戴姽婳的日子让她习惯了洒脱,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一笑,让红颜看痴了,险些被迷醉。
    敖战却一脸笑意地看着泠剑,“笨丫头,你这副皮囊怕真是要害了很多人呀!我家颜儿的魂儿都快被你勾走了。”
    泠剑摇摇头,将脸转向另一边去,被取而代之的表情多是轻浮的嘲笑,“世人贪图美色,我何罪之有?”
    琢磨片刻,她又道:“迷惑他们的,不是我,是心。所以师父说,人心难猜,却是世间最好玩的。”
    泠剑仰着头,一脸的傲气。
    她明白,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天地之间生灵万物皆是他们二人刀下鱼肉。她的自信、高傲,都是他赋予的,在她眼里,他们才是主宰这个世界的人!
    而他们,不需要为这世界改变任何东西去适应。
    因为,他们才是站在顶峰的人!
    不过,凤姻石的出逃,似乎有点违抗她的意思,这才让她觉得这事愈发有趣。溜走的东西,她当然要亲自抓回来!
    “师兄,我们该启程了,怕再迟些,凤姻石的味道散了去,寻起来就困难了。”泠剑肆意地笑了笑,从红颜手中牵过一匹良驹,兀自骑了上去。
    黄昏将至。
    三人选条人烟稀少的近道儿,便策扬长鞭,席卷起地上滚滚尘土。
    沿途马儿速度虽不为快,但也不曾停下蹄儿。泠剑矮下身,鉴于刚学不久,骑术还不太精湛,只好伏贴马背。
    敖战邀她共骑,她却别扭着性子,说什么也不去。
    红颜的位置最靠左,马儿在泠剑身侧偏后,这视野正巧能扫到二人的神色,沿路一边观察他们。
    骑了一个多时辰,不远处便是城镇,敖战说是要换匹快马好继续赶路,看着这三匹良驹被这风沙折磨地有些颓靡,只得换了。
    忽的,泠剑慢悠悠停下马儿,闭着眼睛,竖起耳朵一听。
    “怎么?”敖战听到后方马儿的嘶鸣声,转过头,却看到泠剑先行停下。
    “前面有人打架,还是一群!”泠剑似笑非笑地答,顺道睁开眼睛,望着前方,“要不,去看看热闹?”
    “有兴趣?”敖战问。
    泠剑眼眸闪过一丝狐黠,道:“这不是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么。”
    说罢,泠剑瞥去一眼,扬起长鞭,不顾身下马儿有多疲惫,一股脑地想冲过去瞧瞧热闹。
    敖战耸耸肩,长吐一口气,向红颜点头,让她也马上跟了上去。
    这路不远,离城半道,泠剑靠树停下,牵住了马儿,随后双手插腰看戏。
    这点门道的功夫,不够她看的,到头来亦是刀枪棍棒的砍来打去,全是些门外汉,连一点正道的内功劲儿都没看出来。
    在乏味之时,她忽然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
    中间坐落一顶正方花轿。四面镂空,布满红绫绸缎,轿中女子朝凤服、红盖头,看似身份并不简单。柔弱的新娘子安坐轿中,边上打斗处处,她却纹丝不动,只是手中紧揣着一件信物。
    此时,敖战正靠近她,温柔地问:“好看吗?”
    “好看,特别是那轿子里的新嫁娘!救否?”泠剑挑眉,双眸早已盯上了那女子手中紧握之物,泛着淡淡红光。
    “不救!”敖战轻晃脑袋,笑道,“与我无关者,不救。”
    “你不救人家,我可下手了?”话刚丢下,泠剑跃身下马,目中只有那女子一人,无视那边上打斗的情景。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手腕上摇晃着碎铃铛。叮当,叮当,声音很是清脆,这碎铃铛表面并无任何反应。
    碎铃铛的声音不大,在这刀剑噼里啪啦地敲打声中并不算什么,但却与这些声音完全不同,听着很空灵,犹如恶灵,仿佛会控制别人的意识。
    随后,这声响随着她的一步步靠近,逐渐引起众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而她,目光却紧锁轿中身穿嫁衣的女子。
    “你是何人?”轿边上手握银针的男子分不清来者是敌是友,唯有警惕道。
    战乱中忽然出现一位红色身影,面容娇媚,眼神犀利发寒。此等美人,世间难寻,倾国倾城,似妖似仙。
    众人一阵惊慌,几人警惕,多是痴迷。
    走近花轿,泠剑嫣然一笑,对着轿中女子说道:“新娘子,我可是来救你的。”
    轿中女子莞尔,浅笑半分,隐藏在红盖头下并无人察觉。
    若是她猜得不错,这番骚动必将对她些好处。
    “喂,你是何人?这可是祁芸郡主的花轿!冒犯郡主可是死罪!”边上一人勉强地从轿子边上爬起来,手举长剑,嘴角流着鲜红的血液。
    在泠剑眼中,可没有什么郡主不郡主的,这种程度的叱喝还妄想吓退她?
    痴心做梦。
    走近一步,挑开眼前阻挡她去路的剑柄,泠剑笑嘻嘻道:“祁芸?这个名字不好听……”
    泠剑撇撇嘴,瞥见她腰间一块玉牌,白中透绿,倒是上好的玉色,玉上雕刻着“许”字,笔笔线条之间,如飞沙走石,手工精美,细腻又不乏大气,“你可是许姓人家?不说话就是默认咯!许家娘子,这可比什么祁芸郡主好听多了!”
    敖战站在不远处大树下,静静观望全局,嘴角笑意浓郁,举起白玉葫芦倒头喝下一口。边上的白马摇头晃尾,显得有些不安分。
    顺着马儿雪白的鬓毛抚摸了一下,虽奔驰百里,可这马儿毛发丝毫灰尘不染,实属一匹良驹,可比之前几匹有用得多,亦不枉费他方才花了百两银子买下。
    敖战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坐骑,“乖,笨丫头待会儿就回来了。”
    说罢,他又饮了一口酒,继续观望。
    轿中女子不做声,只是静下心来听闻轿外的闹声。
    那女子的声音,可真是悦耳。时如溪畔,潺潺流水清晰澈明,时如江湖,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同那些伪装,尽显江湖女儿的豪情姿色。
    夕阳散发着微弱的光辉,好似那些奄奄一息的人在做着垂死挣扎。忽然身后一把长剑刺向泠剑,剑身穿过那道微不足道的屏障,借着光辉晃过她的眼梢,着实碍眼。
    面对突如其来的举动,泠剑亦只是瞥了一眼,漠视过那男子,身躯丝毫没有移动片寸土地,并无打算回击或是闪躲的动作。
    她,根本不屑身后人的小动作。
    而在那个男人身后,站着的是方才对打的人,泠剑又看看手握银针的男子,双方对持,似乎两队人马都对她这位“来者”并不太友善!
    “叭”地一声,泠剑藐视地瞧了一眼倒在底下的人,正是举着长剑准备向她袭来的男人。听到他手中兵器落地的声响,泠剑漠然地撇开头,并不想在这个无谓的人身上浪费多余的神情。
    随后,敖战走了上来,一脸厌恶地踩在那男子的脸颊之上,“谁借你狗胆,许你在我面前动我的人?”
    他笑意冉冉,早已将爱驹交予红颜手中。
    泠剑听到他的声音,自然是低下头扫了一眼,心中亦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哪次做事,他不在她身边?
    敖战轻蔑地一笑,抬起头后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眼中尽是充满对她的宠溺之情,“怎么这么久?”
    “没什么。”泠剑摆摆手,“差不多了。”
    他们俩的情感如何,红颜可是个明眼人,不过一时辰的马上相处,却全数看在眼里。
    两人在一起,可嬉戏打闹,亦可叱咤风云。
    这便是红颜对他们二人的评价,这些举动,旁人插不进去,融入不了。而自己,便是那个“旁人”中的一个。
    忽然一阵刺痛的感觉油然而生,远远望着他们,是嫉妒,亦是羡慕。此时的红颜,是多么希望站在他身边的人会是自己。
    可惜,自己却什么都比不上那个红衣女子。她的洒脱,是她不能拥有的禁忌。她的美貌,是她触及不到的浮生。这样的容颜,她不过是女子,却也难免有些怦然心动。
    怎会不恨?怎会不妒?
    众人看着那男子倒在地上,都失了神色,方才还在对打的人,现如今逃窜一半。
    数十双眼睛,百束目光,竟无一人看到那男子是如何倒下。这下子,算是犯了太岁,得罪了阎王,情势相当不妙,这下还不纷纷逃亡。
    “你到底是敌是友?”轿边受了重伤的举剑男子拭去嘴角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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