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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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别院中的两人全然不知墨府发生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依旧在这世外桃源中过着惬意的生活。这一切的祥和都将被这一位不速之客画上句点。
“少爷!少爷!不好了”张伯急匆匆的赶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句完整的话儿都不能一口气儿说完。
“张伯,有事慢慢讲”说罢,倒了杯茶为张伯压压气。
“少爷!!不…不好了…老爷…老爷出事了!”
啪!
墨子轩手一软,杯子瞬即脱手摔碎于地,被这晴天霹雳的消息震惊的当场说不出话来。双眼无神愣愣的看着张伯,“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正在伺候老爷算账,突然…突然老爷口吐鲜血,受了惊似的往外跑,进了…咱们墨府荒废的那个小院…老…老张不敢进去,这来找少爷回家看看…”
“……”墨子轩二话不说,飞奔到马厩,上了马头也不回的奔向墨府,全然忽略了身后高呼的张伯和顾煜祺。
“少爷!少爷!”张伯赶着追了出去,留下一脸惊慌的顾煜祺愣在原地。
张伯虽未道明事情的缘由,可是顾煜祺心中莫名不安。隐隐察觉此事与凝冰剑断然脱不了干系,心中有困惑,有愧疚,有不安。想要回宫一探究竟,但心下又对墨子轩放心不下,可心中却又在逃避,又怕在已经天下大乱的墨府中发现此事与凤翊宫有关,只能压下心中万分疑虑在房中来来回回踱步。
心中左右为难,回宫不是,去墨府看看墨子轩也不是,顾煜祺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少爷!少爷,你可回来了。”
“我爹呢?”墨子轩下了马,立即冲进府内,别跑别询问道身旁的家丁。
“老爷进了荒院,可是老爷严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所以不敢跟去查看,只能求少爷回来定夺。”
此时张伯也已快马赶回,赶忙进了家门,追了上去。
墨子轩赶到荒院后,看见凉亭下的机关石板已经打开,心中顿生不祥的预感,作势顾不得其他入内。
“爹不许旁人入内,你们且在门口候着。”
“少爷!小心有诈!”家丁出言相劝道。
此时张伯已经赶到荒院。
“少爷,老张陪您下去!”喘着粗气说道。
“不必了,下面伸手不见五指,指不定有什么危机”
“那老夫就更要陪着少爷下去了!一人违命也是违两人也是一样。少爷,就让老张陪您下去吧。”
“好吧。”
张伯是看着墨子轩长大的,早已将墨子轩视为己出,别说下面有诈,即使明知下面是龙潭虎穴,便也走这一遭,哪怕是为了少爷豁出这条老命又有何方。
“少爷,小心,这里太黑了。”
“无妨,我也不是第一次进这地方了”
墨子轩走在熟悉的密道中,儿时的记忆一一涌现。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是父子关系破裂。今日他却因为父亲再次进了这地方,真是天意弄人,如今他只盼墨天成能够安然无恙,即使让他放下姿去接管墨家可无妨,只求父亲可以平平安安。
“爹!”墨子轩惊呼一声。
抱起地上的墨天成,嘴角和衣襟尽是血渍,颈项上有一道长长的剑痕,右手还紧紧的握着一把剑。双眼紧闭,已经没了呼吸。
墨天成双手颤抖的抱着墨天成,豆大的泪珠不受控住的一滴滴落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是自己平静下来。
“老爷!!”
张伯看着墨天成怀中已经死去的人,面容悲戚,老泪纵横的哭喊道。
“老爷……”
墨子轩像傻了一般,呆呆的抱着墨天成的尸体坐在地上,目光无神,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心痛万分。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何不祥之地?自己第一次无心闯入后,看见了父亲狂怒的样子,从此以后便对父亲疏远了。
这么多年后再进入到这个地方,看见的竟是父亲的遗体。想想身为儿子,从未对父亲尽过什么孝道。少年时,因为对父亲的疏离,自己决心去异地读书,一离家便是五年。因为无心过问家事,也为此与父亲多次争执。抚摸着父亲两鬓的白发,“爹~~~”
为何自己以前不曾发觉,父亲何时生出这么多的白发,看着怀中苍老的面容,墨子轩心中愧疚难耐。若是自己当初放下心中的恐惧不快,今日也不至于和父亲这般疏离。致使现下追悔莫及,后悔万分。人生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少爷…老爷已经不在了,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爹……”墨子轩两眼无神的看着墨天成。
“少爷…”张伯看着泪流不止的墨子轩心疼道。
墨子轩是聪颖之人,难过归难过,可是墨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能群龙无首。况且父亲死因不明,必须彻查。自己现在就是墨家的当家,纵然心中万般不愿,可也必须得担起墨家的重任。
墨子轩深深吸口气,擦了擦眼泪,转过头对张伯镇定的说道,“张伯”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墨子轩闭上双眼,片刻后睁开,眼中已没了之前的脆弱和失魂落魄,取而代之的是镇定和坚毅。
“张伯,准备爹的后事吧。爹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我定要查明真相。”
“是!少爷,若是查出是何人下此毒手,老张就是拼了命也要为老爷报仇。”
“……”
三日后。
“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为老爷净身入殓吧”
“嗯”
墨子轩身着孝服,跪在灵前,缓缓起身,走到墨天成的遗体前,慢慢除去墨天成的衣物。
“咦?”墨子轩道。
“少爷,这是?”
墨子轩脱了墨天成的衣服,看到了右肩上的印记,此印记呈梅花状,约莫掌心般大小。
只是这印记有些眼熟,貌似在哪里见到过。
“少爷,快来看。”张伯突然惊呼道。
“……”
“少爷,老爷左手里…好像攥着个东西”
“掰开看看”
“是块布,看着像是衣服上被撕扯下来的。”
墨子轩疑惑的看着一块黑色的锦缎,上面绣着一朵金色的梅花,又是梅花!墨子轩心下明了,立即拿着手中的破布和父亲肩胛处的梅花比对,竟然一模一样!
“少爷,这怕是老爷与凶手打斗时从对方身上撕扯下来的。”
“我知道,可是这和爹肩胛处的梅花印记一模一样,我从不知爹身上还有这等印记。来人和爹到底是什么关系?”
墨子轩死死的盯着墨天成肩胛处的印记,越看越觉得眼熟,仿佛真相与自己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撩拨心弦。
张伯看着墨子轩拿着布失神的看着自己老爷,也不敢去做打扰,想必真相快要大白。自己一人安安静静的给墨天成换上衣服。
“少爷,时辰到了,老爷要入土为安了。”
“嗯……”墨子轩若有所思的答道。
夜,墨子轩这一天滴水未进,张伯看着也心疼,怎么劝说墨子轩也全然不理会,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盯着那块黑色绣着梅花的破布出神。
“少爷,待会再看先吃点饭吧,您一天都没进食了。”张伯担忧的说道。
“……”
墨子轩依旧沉默的看着那块破布,张伯叹了口气,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去。墨子轩突然拍了下桌子站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远处失神。
“少爷?少爷?”张伯担心的唤道。
墨子轩出了会神,突然踢开身旁的凳子疯一般的狂奔出门,
“少爷!”
张伯跟着跑出去,可是墨子轩犹如发了疯一般在前面奔跑,一
把扯过家丁手中的马绳,退后上前阻拦的众人,骑着马狂奔出去。张伯纵然是追也追不上,他从不知少爷的马技如此精湛,顷刻间追丢了墨子轩,放眼望去哪里还见墨子轩的踪迹。
墨子轩骑着马狂奔,两侧的树木花草飞速后退,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顾煜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