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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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
“臭小子,你跑来干嘛,谁让你进来的!!”张伯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和顾煜祺叫板,墨子轩只能哭笑不得在一旁看着。
“张伯,是我请他来的,爹他…”
“得了,少爷我也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老张可不是质问你啊”
“呵~爹,在里面等着么?”
“哦,老爷还没回来呢”
“嗯,那我先带他进去转转。”
“是,少爷。老爷回来我去知会你一声。”
顾煜祺墨子轩两人并肩走在盛夏的树荫下,阳光和微风却那么斯文,天地之间,是一片清澈,两人踱步在池塘边,两个身影衬着水洗一样清澈的天空,有一丝云彩,围成象指环一样的形状,盛夏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泻在两人头顶,如同天使的光环,将两人,温柔地,束在一起。
“咦?那是什么地方?”
墨子轩瞄了一眼,没有作答,冷下脸来继续向前走去。
“喂,等等啊,子轩?怎么了?”
“没什么”
“我问你话呢,急着走什么?”
墨子轩眼神忧郁的看着隔壁院孤立在池水上的凉亭,就是那个地方,颠覆了自己对父亲以往的看法,淡漠了他与父亲的关系。
“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顾煜祺试探性的问道。
“……”墨子轩点点头。
“少爷!”张伯急匆匆的赶来。“少爷,唐老爷来找老爷像是有什么急事,可是老爷这不在,家里也没个做主的,你且去看看吧”
墨子轩犹犹豫豫的看了看顾煜祺,他向来不喜过问家中之事,即便此时去了也做不了何用处,正要做以推脱。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啊?”
顾煜祺伸手拂了墨子轩被微风吹乱的头发,“别以为我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再不喜欢,现下无人处置家中之事,身为姓墨的,难道该袖手旁观么?”
顾煜祺说此番话实则是有些私心的,秘密已经近在咫尺,眼见就要擦肩而过,叫他如何能放得下,这等机缘巧合的进了墨宅,若是空手而归,等到下次进的墨宅又将是何年何月。更何况,墨天成今日不在,当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那好,你先去前面的长廊等我,我去去就来。”
“嗯”
看着墨子轩和张伯走远后,四下打量一番,顾煜祺蹑手蹑脚的进了隔壁的别院,地面上的积土和落叶足以证明此地已多年未有人踏入。在这富丽堂皇的墨宅没想到还有如此落寞的地方,叫人不生疑都难。即便无人居住,也不至落得如此无人打扫的境地。
顾煜祺四处张望查看无人后,走进那个古怪的凉亭,刚才墨子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地方,相信这里定有一番玄机。令顾煜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凉亭的建造风格,颇有些凤翊宫的韵味,而与墨宅其他建筑物的风格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可见这墨天成与自己的家师倒真的有层脱不开的干系。
除了迥异的建筑风格,其次就是这凉亭的路面,一般大户人家皆可用凉亭作为赏景乘凉之地。富贵人家多取大理石为料,以彰显奢华,可是这奇怪的凉亭居然用了膈脚的鹅卵石用以路面,并且颜色也各有差异,实在令人费解。
常年在凤翊宫习武的顾煜祺,也是顾志豪最得意的弟子,当然是倾囊相授,剑术,天文,奇门八卦之术无一不通。对眼前此等此景一眼便知采用的是一种罕见的奇门遁甲之术,可是此阵诡异变换,即便看出个大概,想要破了此阵并非一件易事,况且此番前来毫无准备,这样贸然出动定会打草惊蛇。
“嗯…我看,还是先将此阵法画下来交由师父斟酌。”
随身掏出纸张,信手拈来一块泥土用作狼毫,将眼前所见一一记下。事毕,迅速离开了此地,以免人多眼杂,生出些怀疑。
“子轩”很是诧异墨子轩这么快就返回了,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做过多的耽搁,否则撞个正着,自己没做什么也是百口莫辩了。“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嗯,我爹回来了,我自然可以离开。”
“哦”
“走吧,我们先去蓬莱阁,我爹稍后就到。”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之前和我爹说你是云南人氏,此番前来是想做茶叶生意,家中还有一位母亲。这些你都可记好了,我爹是个聪明人,一会可别露出什么马脚,害人害己。”
“你…这是在担心我么?”一脸得逞的奸笑,声音懒懒的,音调拖得极长。
“我…谁…谁担心你,我是怕你连累我!”
“哈哈哈,又脸红了”宠溺的气息吐在近在咫尺的墨子轩的脸上,那人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放心,虽说头一次见我的岳父大人,颇有些紧张,不过我还是拿捏得了分寸的。”
“就是这句!一会儿你敢说,明天就从别院搬出去。”
“子轩,怎的这般偏袒我?我还以为你今日,立即就要我滚出墨家别院呢,哈哈哈”
“你!无赖!”
一盏茶的功夫后,墨天成的笑声远远地就传进蓬莱阁,可还真是未见其人见闻其声啊。
“哈哈哈…我今儿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可以让我这向来清冷孤傲的儿子视为生死之交?”
“爹~”
“墨伯父”顾煜祺起身,很有礼貌的向墨老行了个大礼,目光无丝毫畏惧的迎上了墨老的视线,镇定自若。
“呵呵呵~~果然是一表人才。”
“伯父过奖了。”前一刻的顾煜祺还痞痞的挑衅着墨子轩,此刻见了墨老爷,立即收起了自己前一刻的慵懒,换做一副翩翩公子,谦和温柔的模样,难怪墨老会被他糊弄住,还真会装,气的墨子轩暗自白了顾煜祺一眼。
“来来来,快坐,上菜吧!”墨老爷一边招呼着家丁布置菜肴一边盛情邀请顾煜祺入座。
“伯父不如此必客气。”
“呵呵~你和子轩五年同窗,多亏有你照顾啊”
“哪里,都是离乡背井之辈,在外互相帮衬扶持都是应该的。墨兄心地善良。为人谦和不逊,也曾对在下多次施以援手”
“哈哈哈…轩儿自幼性格孤傲,不喜与人过多亲近,也没什么朋友,能对你如此上心也实属难得。”
“哦?”顾煜祺故意转过头在墨老看不见的地方,对墨子轩挑眉答道,“墨兄昔日确实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熟络之后倒也还算热心之辈。”
生怕被父亲看出端倪,墨子轩只能含笑不语,心里早已把这个无赖骂了千遍万遍。心里暗道:这个无赖,一会我要你好看。
“我听轩儿说,这次你来锦州是想谋求生意。”
“不瞒伯父,是的。想必您也听说了,我的祖籍在云南,家中还有一位母亲,在我年幼之时,父亲就去世了,落下了些产业,都是些茶叶产业,我听闻江南人多喜饮茶,所以想来这里谋求机会,家中生产的茶叶远销此地。”
“嗯…年纪轻轻倒有这般抱负!哪像子轩整天沉迷吟诗作画,倒是对家中之事毫不过问。”
“呵呵,您也说了,子轩心性清冷孤傲,恐也不适为商之道。”
墨子轩心道:算你说了句人话!
感激的看了眼顾煜祺,谁知这一闪而过的眼神也被眼急手快的顾煜祺呆到,挑衅诱惑般的笑笑。这家伙!果然不能对他心生什么感激,得意忘形!
“嗯…”墨天成思索了一番,“我倒认识些人,说不定可以帮衬些。”
“啊?”顾煜祺和墨子轩异口同声,压根没想到墨天成会来这么一招,帮衬?帮衬个什么劲呐,什么身份生意的都是瞎编的。墨子轩也很郁闷,父亲向来的秉承的原则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怎的这么殷勤。
不过顾煜祺还是很快就收起了他一闪而过的失措。“多谢墨伯父抬爱,锦州逢人都享誉墨伯父的盛名,我若是借了墨老的光,怕日后也会遭人话柄,说我顾煜祺是仰仗着墨老起家。”
“哈哈哈,有点志气。”墨天成貌似对这个答复很是满意,欣赏般的眼神看着顾煜祺开怀大笑。
呼~~俩人同时在心里出了口气,这墨天成突然这一招俩人着实吓得不轻。
“那个…爹…顾兄初来乍到,近日我恐怕都得在别院多帮帮他。”
“无妨,和人家在一起也多学习学习!”
一顿饭在一片祥和中进行到结束,期间,少不了墨老对顾煜祺的称赞,当然也少不了墨子轩对顾煜祺的白眼,时不时的在桌下用脚狠狠地的踩着顾煜祺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