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莫文修的电话响了。挣扎着起身。
    “不孝子，你这些天死哪里了，你爷爷进医院了，你知道吗？”
    “爸，你说什么爷爷进医院了？”
    “你快过来吧。挂了。”
    “季云笙，你起来，我爷爷进医院了。”莫文修推了推身边人。
    “老头子怎么了？”被叫季云笙的男子一骨碌爬了起来。
    “不知道，我爸没说。你快点啊。”莫文修到衣柜前开始找衣服，“诶，我帮你也找了啊。先去洗脸吧。”
    “恩。”
    十分钟后，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LP640滑入黑暗。
    凌晨三点十五分，黑色兰博基尼不知甩了多少辆警车后平安到达医院。
    “我去停车，你快去看看老头子怎么样了。”季云笙手握方向盘慢慢停车。
    “好，你快点啊。”莫文修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医院门诊。
    季云笙停好车也向里面跑。
    “爸，爷爷怎么样了？怎么回事。”莫文修喘了几口气问慕封。
    “你爷爷他心脏不好，这你知道的吧。所以你就不要再气他了，马上给我和那个季云笙分手。”慕封在手术室外跟儿子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说了，可是没办法莫文修对他的警告总是无动于衷。
    “爸，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爷爷到底怎么样了。医生都说了什么。”莫文修焦急的抓住自己父亲的肩膀剧烈的摇晃起来。
    “修。你冷静点，老头子没事的，他那么爱你，而且他人那么慈祥，那么和善，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不会这么急着叫他回去的。你先冷静下来啊，冷静。”季云笙把莫文修的双手从慕封肩上拿下把莫文修抱到怀里，贴在他耳畔轻轻的哄着，“没事的，一会儿他就出来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家……”慢慢的莫文修就在季云笙怀里冷静了下来。
    季云笙抬起头：“爸，爷爷怎么样了。”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跟别人在讨论天气一样清淡。
    “别叫得这么亲，哼。恶心。”慕封根本没打算买他的帐。
    季云笙也没生气，反正这种事情太多了，他也没打算再理慕封对他的刻薄。
    莫文修也抬起头：“爸，爷爷怎么样了。”跟季云笙一样的问话，淡得想刚刚激动的人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哼，你个不孝子，还知道你爷爷是谁么。要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爷爷他病死了你还不知道呢吧。”慕封一顿数落劈头盖脸的去了，然后语调又放缓“你爷爷他，心肌梗塞。”慕封说得很简洁，却异常清晰。
    手术灯灭了，爷爷被推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莫文修第一个冲了上去对医生开始盘问。
    “可能熬过了今晚他的情况会好些。”医生语调平缓但是却是冰冷冷的不带感情。
    “真的么。好，谢谢您了医生。”莫文修语气里有明显的高兴的成分，是的他当然高兴，这是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爷爷啊。
    一行人跟着推着莫子煜的医生护士走，都默契的什么都没说，空气中是无言的压抑。
    到了莫子煜的病房，医生护士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莫子煜在床上睡得很安稳就像已经透明了的一样。
    卧室外的会客厅。
    “爸，你先回去吧。我跟云笙在这儿守着就行了。还有妈妈怎么样了？”莫文修第一个开了口。
    “唉，那行吧。你妈还是不愿意接受。”慕封叹了一口气又说，“其实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呢，如果你们是男娃和女娃，爸爸妈妈也就不说了。可你们……唉”
    “爸，行了。我就是喜欢他，不比你喜欢妈妈少多少。我们是爱彼此的，只是刚好上帝开了个玩笑，不小心弄错了我们的性别罢了”莫文修轻轻地说。
    “唉，你们……怎么都那么倔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些我想你都学过都看过。我想你也该自己思考思考了。”慕封顿了顿又说，“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办是你们的事了。行了，我回去了。”
    “笙，送送爸。爸，我就不送你了。”莫文修转过头对一直不说话的季云笙说到。
    “好。”
    “你留下看你爷爷吧，我走了。小子，走吧。”慕封用一种很冷淡的声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