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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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相遇像是一场梦。谁会对梦恋恋不舍?何况是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题记
[2010年11月23日,广东省云浮市某高中三年级四班]
“哗啦,”不知哪位同志的铅笔盒掉在了地上,中性笔滚动的声音在宁静的教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婴宁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无数标有“考试必备“的黑色中性笔从脚下滚过,却丝毫不为所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向来都是她夏婴宁的座右铭。
然而,一只灰色的铅笔却打破了这个情况。那支铅笔不偏不倚恰好被婴宁踩在脚下,铅笔已经被削去大半,灰色的笔身上那因为用得太久而模糊的银色小字冷冷的反射着寒光,如匕首般,狠狠的刺痛了婴宁的眼睛。
“喂,前面那个女生,”婴宁身后传来了柔软的女声,但冷冷的,但却如同那铅笔反射的光芒一般,没有丝毫温度,”帮个忙捡一下铅笔吧。谢谢你。”
婴宁无声的而不屑的笑了:拜托别人帮忙还那么没诚意,而且,这哪里像请求,明明就是命令。虽然这样想着,但婴宁还是弯下腰捡起了那支铅笔,交给了后面那位女生。
当婴宁看到那个女生时,愣了一下:那个女生皮肤很白,几乎到了透明的程度,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隐约可见,黑色的刘海斜斜的挡住了额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精致如同SD娃娃的脸上,却全部----包括那双空灵的琥珀色的眸子都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冷清的气息,高傲的如同女王。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那个女生面容婴宁极为熟悉,就像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邂逅的对象。
婴宁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将铅笔向那女生递去。但就在婴宁要将铅笔交给女生的那一瞬,婴宁终于看清了那行模糊的银色小字:绘画专用铅笔。婴宁“呀”的一声惊喜的叫了起来,兴奋的问那名女生:“你是学习绘画的吧?”
“那当然,”提起绘画,那个女生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是得意,“我可是从6岁就开始学习素描了呢,在队,不,在特长生中可是第一名呢。”
“噢,是这样啊。那……你能不能辅导一下我的素描呢?我从小就很想学,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嗯……好吧,反正教你的同时我也顺便练练手。”
“谢谢你了。对了,我叫夏婴宁,和聊斋里的狐妖同名。你呢?”
“呵,果然……我叫冷霏霏,‘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的霏霏。’”
“……”
“……”
[2010年11月25日,广东省云浮市某高中绘画室]
婴宁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用铅笔在素描纸上尽情的涂抹,褐色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垂在肩上,在太阳余晖的照耀下形成美丽的光晕。
“这里再重一点。”冷霏霏纤指在一处轻点,发出“啪啪”的响声,“这样才能拉开层次,体现出石膏体的洁白之感。”
“是这样吗?”婴宁用铅笔在那处轻蹭,问道。
冷霏霏点了点头,倚在墙上不再言语,表情恢复了冷漠。
婴宁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冷霏霏,那倚在墙上的黑发少女与如血的夕阳构成了一幅完美的图画,宛如中世纪的油画,美得让人屏息。
而多年后,当冷霏霏再次回想起这一幕时,只觉得浓浓的哀伤向自己袭来,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