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星辰陨落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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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晟回到天下第一楼全身奇痒难奈,于是命下人打了一桶洗澡水,洗了不下十次不管用只好叫来城里还算有些名气的老大夫,那老大夫瞧了瞧拈着白发的胡须道:“楼主这是中毒了。”
立晟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中毒?说什么笑话?没有人能够有这能奈在我毫不知情下对我下毒,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呵呵,楼主稍安勿燥``````,楼主的症状的确是中毒了,老夫绝对不会错,传说有一种下毒的高手能利用任何东西做为媒介下毒,甚至在一定的条件下连空气也能利用。”
立晟不以为然,又找了几个京城里较有名气的老御医看了看,无疑结果都是一样。而立晟也绝对想不到对他下毒的却是那个一脸无害笑得温和的白衣少年。
三人躺在城郊的草地上看看蓝天,看看白云,时间稍纵即逝,司徒峥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道:“小爷我肚子饿了,先回去了。”
沈砚修睁开了眼侧脸看向他,夏候宠撑起上半身笑道:“先别走,咱们去河里抓鱼去吧。给砚修吃。”
“我不去了,荒效野外的容易见鬼,你们也早些回去吧。”说着司徒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候宠在身后笑着叫道:“我们会不会见鬼就不知道了,道是你,一个人回家小心点,可别被人给拐走了。”
司徒峥人小鬼大的回以一计鄙视的眼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沈砚修目送着他离开又闭上了眼,夏候宠一把拉起沈砚修,“走吧,咱们去前面的河里抓鱼去。”
沈砚修点了点头跟着夏候宠走到了前面的小河,小河清澈见底,夏候宠正准备脱掉鞋子下去却被沈砚修拉住了,夏候宠疑惑的回头看向他,沈砚修淡然道:“水太清则无鱼,咱们往下游走吧。”说罢径自的向下游走去。
夏候宠愣了愣,随即提起鞋子跟了上去。两人来到下游,却被眼前的景像怔住了。
河的对岸小村庄炊烟袅袅,巧妇们正为归家的丈夫忙活着,孩子们刚从学堂回来,偶尔听到叫自己家孩子回去用膳的声音,天色渐暗,小村庄一片安祥。
沈砚修面露向往之色良久失了神,夏候宠推了推他,沈砚修才回过神来低呐道:“这样的生活,真好!虽然并不富足但却很幸福很快乐。”
夏候宠笑道:“要幸福和快乐这有何难?难道你不快乐吗?沈家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沈砚修挑起一抹难解的笑意,“是啊,该知足了。”夏候宠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别多想,我下去给你抓一条大鱼。”说罢夏候宠扎起蓝色了下摆和裤管下了河。不一会儿就抓了一条河鱼。
沈砚修眼神微意有所指道:“你身手非常不错``````”夏候宠没有听出其中的微妙不在意道:“哈哈```你说这条鱼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我想还是煮着吃,你觉得呢?”夏候宠一听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咱们过桥去农家小舍借一借灶。”
两人借着初上的月光踏过小木桥来到了小村庄。敲开了一间农舍前的柴扉,片刻后一个年轻的少妇从屋里走了出来打开了柴扉,当即愣住,只见眼前两位少年公子一身贵气,其中白衣少年手拈佛珠温润如玉,眉宇间淡定自若,如谪位般的风彩让人不敢直视,稍长的公子一袭蓝色的华服,举手投足间有着不容忽视的从容和高贵。
“大姐,我想借你家的灶用一用,不知可否方便,这个是酬金。”说罢夏候宠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妇人,妇人张着嘴浑浑噩噩的请他们进了屋。
直到厨房一阵白色的浓烟滚滚直冲云宵,少妇才如梦初醒冲向厨房将这两人给赶了出来。两人面面相觑坐在了院子里的石阶上。沉默良久,夏候宠实在是忍不住才开口道:“你手里的这串佛珠可真漂亮,这可是极少的血玉打磨而成的,世间独一无二价值连城啊。”
沈砚修神色蓦然暗淡下来,挑起一抹嘴角笑道:“这串佛珠是我奶奶死前留给我的,奶奶是这个世上唯一真心爱我护我的人``````”
夏候宠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生疼着,少年哪识愁滋味,为何他的神情如此的落寞,他的眼眸如此的悲痛欲绝?“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不,这些回忆即便想起来会很痛但也是美好的。”沈砚修收敛了刚才失落的神情恢复平常的漠然。夏候宠站起身道:“好香啊,咱们的鱼熟了,走,进去用晚膳吧。”
两人走进屋里,妇人刚好将鱼和饭菜上桌,笑道:“两位公子,请慢用。”说罢转身跟着老实的男人抱着孩子走进了厨房。
“等等,你们不和我们一起用膳么?”夏候宠纳闷的问道,男人憨厚的笑了笑,“我们这样的身份怎敢和两位公子一同用膳?这太失礼了。”
沈砚修轻轻放下筷子,淡然道:“这里没有公子,没有下人,你我皆平等,只是一介凡人。”
“爹娘,我有好久没有吃肉了,我也好想吃鱼。”孩子抬起明亮的眼眸看向他们,农夫和妇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向了饭桌。这一餐晚膳沈砚修吃得很开心。未了,临走之即农家留他们住宿,两人想了想便留了下来,天色已暗现在回去也不太方便。原来农家要将主卧让给他们,但是他们坚持着睡在了旁边的杂物间里,小小的空间里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农家人很是客气的拿了一条棉被给他们,说是棉被不如说是破布更贴切,两人依旧笑着接受了,这农家小舍哪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呢。
夏候宠将被子全给了沈砚修,又将脱下来的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却一人卷宿在旁边安静的闭上了眼。砚修心中一震,久未温暖的心有丝暖流流过,他侧过身从身后抱过他将身上的被褥分给了他一半,带着几分慵懒的语气道:“别把我想得有多脆弱,说不定我的身体比你们还要强健。”夏候宠的心猛然疯跳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紧张,兴奋,还有期待,可是在紧张什么期待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夏候宠也把他的话当作是安慰,其实不然,沈砚修习武多年此话绝对是事实。
农家起得早,夏候宠带着浅浅的微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但身边的那人早已不在。夏候宠心情莫明的很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刚走出房间便见那抹白色的身影独自坐在院子的石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砚修,你可起得真早```,还是我起晚了?”
沈砚修回眸,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时间刚刚好,咱们回去吧。”夏候宠点了点头,两人与农妇一家人告别后便离开了。
在经过小木桥时,两人同时顿住了步子,只见在晨光下水中绿色的水澡随波淌漾开来,清风徐来吹拂着开在两岸五彩缤纷的小花,连同倒映在水面上那层银白斑驳的日光随风闪耀着。
沈砚修深吸了口气,看向净蓝的天空,笑道:“夏候宠,我为你吹奏一曲吧。我怕错过了这次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为你吹奏了。”
“我很高兴你能为我吹奏一曲,可是你这话我不爱听。”
沈砚修并不再意,抽出腰间的玉萧,行云流水的曲子从灵动出骨感的十指间逸出,这一刻夏候宠眼里只剩下了他如谪仙的模样,也是从这一刻起夏候宠暗自发誓,此生此世只愿守护此人甘愿为他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然,造化弄人,沈砚修一语成戢,从今尔后夏候宠再未听过沈砚修吹奏过这玉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