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晓夜咒歌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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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不易邸达的清幽深山里,伫立著一颗樱树,苍翠的叶子一片接著一片在刹那间枯黄掉落,还未碰到地面,就已碎成粉末飘散於空气之中。
这里充斥著令人难以接近的讨厌气息。
树根处钻出一条黑色、约手指粗细的小蛇,青绿色宝石般的眼睛眯细成一条缝,随及迅速滑溜到草丛里消失不见。
没多久,远方传来窸窣声,接著出现两个一大一小的影子。
「是这里吧。」
拨开长至腰间的杂草,青龙确认附近的情况;照理说入夏的现在该是草木生长茂盛的时候,树根所及之处却不见任何一点生机。
身形娇小的玄武跟在青龙後面,不禁对充斥这里的瘴气皱了一下眉尖;「怎麽会这样?」
从树根处发散出来的黑色气体弥漫了整个空间,玄武伸手贴近树干,封印的强度减弱了许多,但还不至於让在里头的那家伙跑出来。
「瘴气正在慢慢腐蚀封印…」
在封印的过程中产生了裂缝,细小到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在瘴气持续喷出时,磨开了缝;缝一但扩张,又会有更多瘴气出来。
经年累月下来累积的量已经多到可以侵蚀昌浩设下的封印。
「那时应该就要发现的…」
「没关系,那家伙是出不来的,只要堵住裂缝就可以了。」
青龙毫不犹豫释放出通力堵出来源,而玄武则净化了这空间残馀的瘴气。
当瘴气一被祓除,阴暗的空间掀开了黑色的帘幕,樱树立即恢复原先翠绿茂盛的状态。
「这样就行了,回去吧。」
他们完全没注意到,後方的草丛中,那条黑色的蛇正屏气凝神注视著他们的一举一动。
午休时间,昌浩一个人来到顶楼,趴在栏杆上发呆。
昨夜见到的梦境,看到的事;和梦里遇到的人,狂袭来的感情。
是自己的体验,自己的记忆,是不该想起的前世的记忆。
为什麽会突然想起来?
「怎麽了?」
顶楼平常没什麽人会来,勾阵就直接现身出来,这样方便与昌浩对话。
她坐上栏杆,底下就是操场,学生在那里跑跳运动,好不热闹;再看看远方,天空被泼上靛青的色彩,蓝中带白,有著不均匀的美。
「勾阵…小怪是谁?」
勾阵张大了眼睛,视线拉回来看著昌浩;「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想回答,又该从何说起?
蜷成一团在旁边待著的小怪跳了起来,与勾阵四目相接。
昌浩闭上眼睛没回答她的问题,又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悲伤的梦。
似乎又记起一些东西了,却有些模糊;每个人的脸孔像透过厚厚的一层水雾,看不清楚。
小怪又挨近了些,红霞般的大眼睛微眯了起。
「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勾阵轻叹一口气。
「没有事情会被忘记的,只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上课钟响了,回盪在校园内,操场上的学生一个接著一个往教室移动;勾阵轻拍昌浩的肩膀;「你也该回去上课了。」
「嗯。」
昌浩离开顶楼,勾阵看著小怪眉头深锁缄口不语,跟在昌浩身後跳下楼梯走回教室。
「腾蛇…」
深夜,待昌浩入睡後,玄武大略述说了经过;今晚小怪也在,青龙没和他碰上就回异界去了。
「还好…没事就好。」
天后轻轻说著,随及在客厅挑了个空著的位置坐下。
「另一件事,昌浩他似乎是想起一些了。」
勾阵说著,朱雀想起昨天傍晚的情况;「会不会是受到天珠的影响?」
「有可能…毕竟那原本就是昌浩的。」
不仅是强大的力量,连〝昌浩″本身的感受、记忆,似乎也一起留在这颗珠子里了。
「这麽说,只要把天珠放回昌浩体内,他就有可能想起腾蛇的事了?」
太阴语带著兴奋浮上半空中,与勾阵平视。
她受不了遇见昌浩前的腾蛇,那强烈到令人害怕的神气总是让太阴惧退三分;遇见昌浩後的腾蛇她虽然也怕,但是那种恐惧随著时间慢慢淡薄、变得柔和了。
而现在的腾蛇,感觉好悲伤,好难过,好像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被伤痛磨尖的气息再度震慑著太阴。
如果昌浩能想起他,那是不是这悲伤的感觉会再一次随著时间慢慢缩减?
「似乎是可行的…」
「不能。」
小怪从窗棂上跃下,额上的红花印记刹那间闪烁著强烈的光芒。
「昌浩现在是人类,若让天珠进入他的身体,那妖狐的血液不就会再次侵入到他的血液里了吗!」
这样他…
所有参与讨论的神将顿时默然,小怪甩甩尾巴,垂下眼角,额上的印记也黯淡下来。
不想他再受一次那种痛苦了。
那时昌浩的表情依然深深刻画在心中抹消不去,现在昌浩重生了,就该有新的生活,不记得之前的事也好。
「我们只要好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小怪轻轻蹬上楼梯,走进昌浩的房间,徒留其馀神将们面面相覻。
不是想不起来,那记忆根本就不属於你的;你是现在的昌浩,不须要背负上一世的东西。
而你只要好好活著就行了。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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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
正在蕴酿写一篇很可怕的东西…(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