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一次被敲响，我漠然地听着钥匙转开门锁的声音，转过了头去。
    如预期般那样，是秦沐远。
    他反常地没有穿着正式的军装，只着了件雪白的衬衣，更烘托出身躯修长。浓密的睫毛在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辉中柔软地翕动着，高挺的鼻梁在脸的一侧留在淡淡的侧影，衬得整张脸出奇地温柔。
    我在心中冷哼一声，望着他一步步走近，冷然开口：“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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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哥哥对我说，他想去从军。
    从军之路是怎样，我虽年幼也了然。战场上刀剑无眼，枪炮无情，而且异常地艰辛，更是难得回家与亲人团聚一次。
    那年我十六岁，听了他的话，竟不哭不闹，仰脸努力地笑着说：“哥哥不必担心，兰儿已在报社找到了一份工作，我会过得很好。”
    他的目光很轻很柔，长长地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浩瀚如海的担忧与不舍，修长的手指揉上我的前额，顿了顿，说：“兰儿，好好地，等哥哥回来。”
    我点头，拼命地点头，因为我不能哭，不能。
    哥哥曾说过，他一辈子最快乐的事就是看我开心，所以我要笑，每天都开开心心地笑，因为我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让哥哥高兴。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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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沐远不语，只是执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坐在我身后，轻轻梳着我的长发，许久才淡淡道：“为什么不肯见来客？”
    我冷笑出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又或者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挽起我的长发，轻轻道：“听话吧。只这一次……我会向你解释清楚一切。”
    我还想反驳，偏头却闻到一股幽幽的暗香。女人的香味？秦沐远他……我不欲深想。这么些年的相处，我知道秦沐远从不近女色，但这一次他对那个来者的重视度却超出了我的意料。若是让我见个女的……何不趁机作弄一番，毁了他的好事？不如相依了吧。一念及此，我慢慢点了点头。
    也许是第一次那么平和地应允一件事，他怔了怔，随即从身后缓缓拥住了我，侧头吻上我的面颊。这三年来我早已习惯，无论他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会不喊不闹也不回应，任由他摆布。
    果然如过去一样，他很快松开了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