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壹幕】意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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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00。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砂透夜对着门前摆出生疏的表情。
[呵,我的行李和人暂时要寄放在你这里了。]
不亲自来的人,说得理所当然地走进砂透夜租了将近半年的公寓,全然不顾砂透夜这个主人是否介意的表情。
恢茚四周扫视了下,露出还算过得去的笑。
[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宽敞一些,正好多出一个房间,不住人仅不是很浪费。]
[那么打扫你自己负责,我不会帮忙的。。。。。。]
竟然对方都上擅自决定下来了,砂透夜也没心思翻脸把跟自己至少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亲表哥赶出去。
恢茚,至少有三年多没见过这个人了。即便凭着一点印象回顾过去的记忆,砂透夜跟
这个表兄的关系并没有一度亲密投机过,连接触谈话的机会都屈指可数。小时候每当他们家的人来做客,也只有砂透夜的弟弟兴致勃勃地跑过去粘在他身边腻玩起来。
所以,砂透夜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找上他这个关系薄浅的表弟的居住所。
砂透夜靠在那房间门外,看着他从行李箱里取出件零散休闲的衣物,然后直径走向浴室的方向,得寸进尺地抛给砂透夜一个笑容:[只是提前洗个澡,你不会介意吧?]
[反正你都打算住下来了,我没什么可以要求的。]
明明几年时间没见,对话应该更显得疏离,砂透夜却感觉不到什么尴尬的隔局,反倒随然协调起来。
只是至今,砂透夜都摸不透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在恢茚待在浴室的期间,砂透夜没过傍晚时辰就提前做了晚餐,料理菜系简淡得不丰盛。
也许对方看到后会淡泊得没食欲,但出于礼貌,砂透夜还是为恢茚准备了一份。
当恢茚垂落这还没风干的头发,在单调简洁的桌上一手拎饭碗跟对面正专注嚼着饭的平起平坐,他的唇角别有意味地轻挑起来。
砂透夜视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缓缓停下动作。
[我知道这些菜色对于你来说很寒酸甚至难入口,其实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倒掉的,过会我可以介绍楼下附近出名一点的饭店给你。]
[呵,你多虑了,我怎么会嫌弃小液你亲手做的饭菜呢。只是菜料稀少得可怜,清淡得难以分辨是什么口味。]
与其讶异对方突然过于亲近地称呼他为“小液”,让砂透夜真正在意的是他在着实地朝他泼了冷水。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砂透夜脸上,毫不收眸,犹如正面的讽刺。
[你每天都吃这样单调不充实的菜色?无谓清淡也要注重营养的,你急需节俭费用也不需要冷落自己的胃吧?]
[够了。。。。。。]
砂透夜无可奈何地打断他,甚至对他这样知道的吐露生出一点反感。
指尖邹紧,摊下筷子离开了饭碗,砂透夜面向他,沉下脸。
[看来你说要住进我这间公寓,只是为了参观我狼狈的生活顺便笑话我吗?]
对于砂透夜被触及的变脸,恢茚并没有显出吃惊的表情。手扬了扬下巴,试探性地笑了笑:
[你有必要这么敏感较真么。何不把我刚才的话当成是亲戚的一番担忧和顾问?]
听到那句感觉不出一点诚意的话,砂透夜不得不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抱有这样尊重的想法。]
[可是呐,现在不论这句话落在谁口中,我都不会往那方向想的。]用上了断然的口气。
[呵,跟我预想的一样,你改变了不少。]
恢茚正眼端详了他几眼,悠然含义不明地感慨着。
[想当年温顺含蓄的小表弟,现在变得目光尖利又沉闷。]
砂透液仿佛从他的语调里促及不到惋惜的意味。
[其实你也用不着表现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毕竟我们两个的交情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关系吧?]
那么,你对于我的关注和了解,可以抵上多少?
[所以,你不觉得自己找错对象投宿了么?不是应该多擅用点时间去探望我那个跟你关系比较密切正在病床挂号的弟弟么?]
砂透液还不至于看不清事实自恋认为对方会对他心存好感。
[砂透忻那所医院我去过了。]
恢茚的反应沉稳而淡然。
砂透液听了不仅想笑,唇角的味觉上染上了一层酸郁。
[是吗,那么你应该早就知道害得砂透忻必须停学躺在病院里打点滴的恶人是我这亲哥哥把?]
[呵,我听砂透忻说,你狡辩过说不是故意要陷害他的。]这个时候,他既然可以笑得风淡云清。
[反正都被你们形容成狡辩了,结果都一样。我就如他所盼一直当个壊心肠的哥哥吧。
]
砂透液冷下声音,胸腔里某个部被滞塞着,但即使掏空来,也迁移不到另一个宣泄的**。
呵,让年幼自己两岁的弟弟身体遭受到严重的伤害,这是不可辩解的事实。
所以,我必须得把每双失望和谴责的目光一一咽在心里。
必须坦然接受永远无法得到原谅的这个事实。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下场。
然后呢,你觉得我能怎么看待你突然擅自踏入我住址的言行?
你不过是因为疼惜砂透忻的遭遇,所以想替他出口气,来对我执行下报复吧?
01。
人会改变是很正常的吧?
——我只是不想再对别人百依百顺,装出一副讨好人的样子。
——不想再让那些看不起我,轻蔑我软弱的人再有机可乘。
一切只是在为无人抬举的自尊和地位着想,这样有错吗?
砂透液清晨起来后,没想到恢茚会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还把清香的热的牛奶端在他面前。
[你每天这时候都要赶去学校吧?那以后早餐由我来负责。]
优雅地莞尔一笑,仿佛昨天那场分歧只是不足轻重的一幕过节。
砂透液沉默地接过去,饮了几口,微弱地锁着眉眼看了他几眼,问道。
[那你呢。搬进这里后有什么打算?]
[呵,你应该知道我在上一年已经辍学了吧。]
[嗯,是因为为写书寻找灵感题材四处游荡的缘故?]问这种问题,是否显得自己多管闲事了?
[呵,看来小液你对我的事情多少还是有所关注的。]
刚倾着下巴把牛奶饮进喉腔的时候,下一秒就差点呛了出来。
[唔,咳。。。。。。]
砂透液失态地垂下脑袋,轻轻用手拍了拍没有缓解过来的胸口。
[只是偶然下得知而已,你想多了。。。。。。]
再次抬起脸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看到高出他半个头的恢茚斜府着臉看他,唇角夹着一抹得意的笑。
难以辨别,不明底细的笑。
你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候应该幸灾乐祸泼我冷水吧?
[小液,你现在比以前有趣多了。]
恢茚只是坐回单人的沙垫上,带着懒散的惬意,背挺靠上去,双脚随意地叠放起来。
对于那句话,砂透液胸口莫名的纠紧起来,涌起一丝不悦。
[你可以直接说我以前一直是个无趣的人,现在也不会改变。]
他转身低头拎取一旁的书包,准备出门。
[呵,对自己没自信这点,的确是没有改变。]
[。。。。。。]
砂透液顿口,一时沉默了起来。
撇过眼去,看到的是恢茚手里把弄着手机的侧脸,仿佛刚才那句话并没有从他嘴边掠过。
砂透液面容骤变,对着那张淡然散漫的侧脸冷笑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为人似的,有自信心又怎样?就能得到别人认同了吗?]
你们对于我犯下的那些错误的谴责与观点就会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