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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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梦境,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和依旧娇粉如霞的桃树。
男子的白衣赛雪,背对着常寻清坐在桃树上。衣袂随着微风荡漾,那串轻笑在耳膜中盘亘,痒痒地挠着他的心,“呆子,这第三个愿望可否想好?”
常寻清微微一愣,他早把这件事儿给忘了,权当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罢了,哪知……
“你忘了?”男子轻言问道,言语间并未透露出震怒之色,这让常寻清松了一口气。他望着男子的背影,诚实的点了两下头,但又想到男子看不见他的动作,连忙张口道了声是。说完又觉得不妥,改口又道:“小生糊涂了,还望公子莫怪。”
男子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嗯,又问:“你现在最想要的是甚么?”
“最想要的……”常寻清喃喃念着,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匹骏朗奔驰的身影。那是爹最喜欢的,临终时还念着的。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用坚定的口吻告诉男子:“赤沙,小生想把赤沙从齐家赎回来。”顿了顿,又道:“赤沙是我家父临终时唯一的挂念。”
“赤沙……可是一匹马儿?”
“是。”常寻清奇怪白衣男子为何一直背对着自己,莫非是自己长得太丑吓到了男子?抬手朝脸上摸了两把,疑惑开口:“公子为何一直背对小生?莫不是小生不小心得罪了公子?”
男子摇摇头,“非也。”
常寻清听后又抬手朝脸上摸了摸,当真是自己长得太丑了?迟疑之中又听见那男子问道:“你想见我?”
常寻清毫不犹豫:“正是。”
说完后只听见男子抬头朝着烟雾一阵叹息,幽幽凄凄,用自怜自艾的语气回道:“自古英雄多寂寥,红颜祸水命多薄。我只是怕我这张妖颜迷惑了你,并无他意。既然你想看,那我定会如你所愿。”
说完,男子慢慢转过身来。常寻清睁大眼睛看着男子拂袖转身的慢动作,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就在男子转过身完全站在他面前彼此视线交汇的那刹那,他觉得喉咙一阵干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常寻清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在不停地推耸他的肩,迷迷糊糊了一会儿,便在摇晃中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婉如玉的姣颜。常寻清眯着眼睛看着他,觉得这女子长得真美。
谭墨见常寻清醒了笑笑道:“今夜奇凉,加了被褥躺在床上还是觉得凉得紧,睡不着反而扰的人心慌,方才来看看你。”
常寻清刚醒,睡眼惺忪,想也没想张口便道:“姑娘莫多礼,不打紧。”
谭墨剑眉微皱:“姑娘?”
常寻清点点头又道:“姑娘半夜来访,是否有要紧事?”
谭墨皱眉看着常寻清,心想这人莫不是在梦里烧坏了脑子罢?沉吟片刻道:“并非甚么要紧事,只是觉得今夜凉得紧,想找常公子闲聊罢了。”想了想又说:“常公子,我是谭墨。”
常寻清听后恍然大悟,连忙开口:“谭姑娘。”
谭墨听后沉默良久,常寻清见气氛不对朝谭墨笑道:“谈姑娘,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属不好,若是被人瞧见了,恐怕姑娘的名声……”常寻清用眼角瞥了谭墨一眼,见他面色平静又道:“小生并无逐人之意,只是考虑到姑娘的名声,有甚么事还可明日再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谭墨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悠悠道:“常公子,在下刚才看你在梦中笑得很开心,不知常公子可否告诉在下是个怎样的梦呢?”
常寻清听后大梦初醒,方才想起自己差一点便可以瞧见那位男子的相貌了,大叹了一句可惜。再看看谭墨悠闲品茶的模样,隐约记起自己方才叫他谭姑娘,不禁大窘。小心地走到谭墨身边,道:“谭公子,小生刚才……”
不等他说完谭墨便截了他的口:“无妨。”
“那……”常寻清还是有点不放心,谭墨笑笑:“常公子不告诉在下甚么样的梦能使公子在梦里笑得如此那般么?”
常寻清听后脸一红,急忙解释:“不、不是的,谭公子别误会,我绝未梦见那些烟花柳巷之地。”
“哦?”谭墨挑眉,端起茶杯小啜一口。
“我方才梦见了一位男子。”
谭墨放下茶杯,意味深长的瞥了常寻清一眼,“常公子……好龙阳?”
“啊?”常寻清哑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张嘴愣愣的看着谭墨,嘴唇嚅嗫,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不、不是……那公子、那公子说……说会帮我、我、帮我赎回赤沙……”
“赤沙对你可是很重要?”
常寻清听后点点头,他不知道,谭墨微抿的唇角在听到这句话后扬起了一抹细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