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偶遇金光闪闪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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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王侯的马车在城外的驿站整顿了一夜,之后便开始往行宫赶回。漓秋一早,在接到王侯获救的消息开始,便在行宫门口等候。不多时,便见了载着王侯和祭司的马车。
见着王侯被搀扶下车,又是一身的伤,他的眼就又泛起了水光,碍于大庭广众,没有真落下泪来,但还是一眼便能看出他的担忧。
王侯冲他咧嘴宽心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被御医们架着送回了寝宫。留下漓秋和祭司在大门口对望着,漓秋浑身的不自在。
这祭司算得上自己的半个徒弟,但除了术法上的修行和研究,从未和此人有过一次像样的交谈。也不知怎地,总觉得这祭司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总夹杂着刺一般痛人的光芒,让他不敢直视。
正想着赶快客套完回去,却不想那人先一步到了他面前。
高瘦的身影用着一种危险的姿势将他困在了行宫门外高大的城墙与自己之间,一双隐隐闪动着银色光芒的异眼居高临下,危险地看着他。
漓秋浑身一怔,没想到这人竟会以这样一副妖气横生的姿态如此露骨地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看着他。
却听得那人冷淡的声音冷冷说道:“漓秋,你可知我昨夜真捉到了只妖?”
漓秋闻言,立马浑身颤抖了下,迅速低下头避开了与他的对视,颤颤巍巍地道:“略有耳闻。。。。。。”
那人一边看着他躲躲闪闪的反应,一边以一种更加迫人的姿态逼近,道:“那你可知,那是一只怎样的妖?”
“我,我怎知。。。。。”
话未完,那人却突然退了开去,并哈哈大笑数声,声音几欲张狂地大声说道:“是,是,你当然不知!那是一只真正的妖,你却是个人怎么会知?是吧?”
几个在门边守卫的士兵立刻回头纷纷不解地看着他们,漓秋见状,皱着眉看着他,语里带了点隐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那人却换了一副更加冷漠的表情,几近阴郁地看了他几眼之后,又是冷冷一笑,甩着衣袖,没有回答,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宫门内走了。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那双带着隐约银色的异眼却向后斜睨了他一眼,淡漠的声音淡漠地道:“那我就告诉漓大人,那是个少年呢!有着血红双眼的少年!”
漓秋闻言,浑身几不可查地震动了下,低垂下的头被隐在过长的发海之后,也隐去了他所有的表情。紧邻宫门背面的阴影里,一个修长的身影依着墙根处的阴影单调地站在那里,黑色布罩下一双犀利的眼微眯着看了他许久,终是轻轻地叹息了声,隐去气息前的那一刻,那人淡淡对他说到:“痴儿,若再不死心,你可要害惨多少人呢!”
漓秋淡淡听着,终是没有再抬头回应一句,只有死咬的嘴唇看得出他的心中是有多么地痛苦。
只可惜,没人能懂,没人能懂他的痛。。。。。。
晌午时分,烁泪在紫衣侯的府上吃饱睡足之后,便开始嚷嚷着要见他朝思暮想的秋儿,紫衣侯拗不过他的任性,便带了烁泪进宫,临行前,见他又不知哪儿弄来了套与先前一模一样的素衣,他嘴角抽搐着硬押着他换了身锦衣,末了,望着那张倾世容颜,又强行在他头上扣了顶碧色纱帐才满意地带人上了马车。
到了宫门,正要下车,却碰巧遇见同样前来拜见的大将军。
只见那人依旧恶俗地穿着那身从头到脚都金光闪闪的盔甲,不免又是嫌恶地一皱眉,却还是客套着道:“大将军,真是巧啊!”
那人转头,瞥了眼还在车上没下来的烁泪,鼻子里就是一声冷哼:“紫衣侯好闲情!想是又带了什么宝贝来见王侯么?”语气里是明显的不屑。
紫衣侯知得宠的漓秋正是当年他推荐给先皇让做了王侯的伴读,现下又是在王侯面前得宠的君人,又是王侯近侍,握了一定的实权,对他这样位高权重的武将,自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对自己这个举荐人也是极为的不满,更是认为,他就是个专为讨王侯开心而不择手段的人!
他倒是无谓被怎样看待,虽然当年把漓秋放到王侯身边也确实多半是出于私心,但王侯会爱上漓秋却是他意料之外的。招了现下这种惹人猜忌的口舌也就在所难免,索性王侯倒是对自己十分信任,他便就算是听过算过,从不多计较。
现在听了大将军的这句要讽不讽的话更是淡定地虚假一笑,道:“我的宝贝都是王侯赐的,哪还好意思再送回去呢!大将军,你说笑了!不过是本王和王侯儿时的一位友人想见王兄了而已。”
他早已知道带了烁泪回去的事已经被整个朝堂都知道了,所以也不避讳,直接说明了烁泪的来历。
“就不知大将军,这时进宫来见王兄是为何了?”说完,一双凤眼微眯,又是假假一笑。
大将军却只是摞了把他的络腮胡子,继续道:“这次秋狩波折重重,连王侯都遇了袭。我还是觉得早早结束,回达曼王都为好。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紫衣侯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接着道“大将军可是收到了什么信?”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收到家臣信件,北方天都国近几日平凡出现异动,怕是要对我大蛮不利!”
紫衣侯闻言,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地说到:“天都国?前年踏平了丽君国统一整个漠北的那个天都?”
“正是!此国的现任王侯殷珞的野心不小,强行要周边诸国年年贡份,还连年不断向周边扩大版图,甚至强娶了婎暒!”说到此处,那大将军突然咬牙切齿起来。
紫衣侯更是瞪大了双眼,但也只是片刻的震惊,随后,他恢复了冷静,道:“看来此人却有几分王者霸气,竟然娶到了那个婎暒!”
那大将军正待反驳,婎暒是被那个殷珞强行霸去的,烁泪却在此时急冲冲地从马车上钻了出来,对着紫衣侯大吼道:“小七,你说完没!好慢!快带我去见闽闽和秋儿!”
马车外的布帘不甚挂倒了烁泪头上的碧色头帐,本就宽大无比的帐帽即刻从头上滑落了下来,露出底下带着点薄怒的倾国倾城的脸。
那大将军和紫衣侯同时回头看着他,下一刻,大将军僵却立马直了身子,而紫衣侯的脸色则变得十分地难看!
烁泪眨巴着无辜双眼,望着疾步奔到身前的男子心急地捡起碧色帐帽就拼命往自己头上套,心情不免更加不悦起来。固执地挣扎着不让他好好给自己带上帐帽,还一边不悦道:“小七,你作甚!还不快带我去看秋儿!!”
那紫衣侯斜睨了眼还僵直在原地不言的大将军,又看了眼眼前任性的人,秀挺的眉不由皱得死紧,一边却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软声慰道:
“不要叫我小七!也不要再胡闹!戴上帽子,现在就带你去见漓秋!”
烁泪鼓着腮帮子,看了眼那个直挺挺站在原地,金光闪闪到俗气的大胡子将军,气恼地道:“那就快走吧!碍眼的东西我不高兴多看!”
说罢,气冲冲地钻回了车上,一边不忘把马车的布帘拉了个严实,不再让大将军看到他的身影一丝一毫。
紫衣侯叹了口气,也不再想有片刻耽搁,便转身对那将军说到:“大将军,失礼了,我这友人多年不见王兄,心急得紧,方才失礼,还请大将军莫要见怪!”
那大将军听得紫衣侯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却压根儿没听见方才烁泪放肆的话,现下只得憨憨打哈道:“哪里哪里~既然紫衣侯也是来拜见王侯的,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说罢,又朝马车的方向,意味深长地望了眼,原本还带着几分阴郁的神情突然明亮上了几分。
那紫衣侯见了他这微妙的变化,原本来假假笑着的脸色却蒙上了层阴冷。
“不了,大将军还是独自去吧。今早我已报了王侯,现下想是已经在后御庭为我这友人设了洗尘宴。本王在这儿等着公公通传,便就直接带了他过去了。”
那大将军自然还不想罢休,就在他还想着用怎样的说辞来拉紫衣侯同行之时,远远地,就传来了几声后宫太监通传紫衣侯御庭觐见的声音。
于是紫衣侯只得歉意笑笑,很不客气地从车上直接拖了还在生闷气的烁泪急急下了车,跟着那几个匆匆赶来的公公走了。
大将军看着那个带着碧色头帐,越走越远的素衣身影,金色盔甲下的双眼闪过了一丝戾气的光芒。
末了,他用手正了正粗腰上同样金光闪闪的大腰带,解了佩剑随手扔给守门的侍卫之后,便大步流星地朝着行宫王侯的内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