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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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那阵冷笑,两道黑影从身后飞了出去,直扑尸体。那虫怪是随声而动的,一边听着笑声一边在两个纸人之间打转,似乎被耍得幸苦,终究这虫还是低智商的生物,怎么斗得过人呢?
或许这么说并不确切,惜言真的是人吗?那些纸人不是鬼么?
对于纸人的玩弄,虫子突然停了下来,任两个纸人发出怎样的笑声,尸体还是静止着像僵硬的雕塑一动不动。难道虫子产生了应激性?生物最强大之处在于适应然后是进化……
笑声戛然而止,两只肉色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卡住了两个纸人的脖子,纸人们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软趴趴地栽倒下来。
虫子得意地挥舞着爪子,用力甩动纸人想把它们撕碎,只甩了两下,纸片便纷纷扬扬,它立刻停止了这个愚蠢的动作,刚才纸片燃烧的灼痛感并没有让它好了伤疤忘了疼。
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可能是出自于动物的本能,肉色的爪子将纸人递到了胸口,黑色的瞳孔又露出一排排狰狞的獠牙,纸人被吞了下去。这一幕又让人直犯恶心,如果眼前的是活人,也会被生吞活剐吧?
“啪”惜言在不远处打了一个响指,他正等待这个时机,刚入口了一半以及尚未入口的纸人猛地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这次的火焰与刚才不同,是橙黄色的,温度显得极高。
空气中又弥散起浓郁的香气,里面还交杂着焦糊臭。我暗暗叫好,那个眼瞳似的东西好像虫怪的弱点,如果能击败它的弱点,消灭它就不是难事。
尸体在地上翻滚,拼命地扭动,两只肉色的爪子不顾被火烧的痛楚伸进腹中企图扒开纸人,但这火像是有灵性一般不肯熄灭,反而越扒越烧得厉害。
虫怪终于支持不住了,整个尸体都燃烧起来,滚在地上。
火势并没有因为虫子的疲软而减弱,反而越烧越旺,惜言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若水也没有展露笑容,危机显然并没有消退。
在火舌的吞噬下,蛋白质燃烧的臭气越发明显,尸体已经变成焦黑的碳状,但这尸体只算得上虫子的一层保护壳,饕丝蛊虫至今还没有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
终于,尸体再次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被火吞噬着的尸体在我们的眼前一点一点脱落,烧焦的皮肉就像松脆的石膏从墙体剥落一样掉落下来。无论如何,一个人在面前被烧成灰烬的画面还是让人感到震撼,可是即便如此,里面的东西生命力却是顽强之极。
油亮的红褐色物体终于完全从尸体中解放出来了,那个东西真的很难形容,只能说像是披着硬甲的蚯蚓?但这蚯蚓却是长着脚的,三对肉红色的爪子从红褐色的甲状物体中伸出来,张牙舞爪着。最骇人的还是它胸口那颗像黑瞳一般的口器,里面有几排倒钩獠牙在翻滚。
这已经完全颠覆了我所有的认知,寄生虫这种东西怎么也不会长成这种个头?真好比外星怪物!
由于刚才的火攻,原本稀薄的空气中氧气的含量更低,我的口鼻上又贴着封箱带,强烈的窒息闷痛感折磨着我。狠狠心,我撕下了贴着口鼻的封箱带,毒死也比闷死强。
阴冷的空气又涌入肺中,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惜言和若水在不远处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只是死盯着那怪物的举动。虫怪不停甩动的爪子停了下来,没等任何人反映过来,一支爪子就抓住了我的肩膀。强大蛮力把我拉向它满是尖牙的口器,大脑来不及思考,手指就动了起来,扣下扳机,子弹射向虫怪。这一次子弹没有射入虫的身体,而是被它坚硬的遁甲所阻挡,致命的弹头像无用的石子掉在地上。
另一只肉色的爪子伸向我,来抢夺攻击它的武器,纤细的肉爪有着异常的蛮力,枪管在它的抢夺下弯曲变形无法再次使用。
眼看离它的口器越来越近,黑色的口器中一排排牙齿搅动着,迫不及待地等着新鲜的血肉。
我一个倒挂金钩去踢那该死的虫怪,脚上一阵钝痛,它的甲壳竟像铁皮一般坚固,凑近看还会发现红褐色的甲壳上凹凸不平地布满小洞,洞中还分泌出一种暗红色的液体,这才是香味的源头。
挣扎着不靠近那张尖牙密布的口器,但肉色的爪子越抓越紧,不停地把我往前送,几乎可以想象肉在那一排排牙齿中滚动的惨痛摸样,我舍弃**,伸手去摸腰上的手枪,不管有没有用,总不能坐以待毙。
无奈现在的别扭姿势,我怎么也拿不到手枪。该死的!我可不想选这种恶心的死法。
“别动。”惜言叫了一声,以惊人的速度移动到我的身边,黑色铜刀利索地斩下了抓着我肩膀的肉爪,吃痛的虫怪疯狂地扭动起来,剩下五只肉爪朝我们扑过来。伸手去挡,尖锐的指甲划破皮肉,事实证明麒麟血对于寄生虫是无用的,闻到血腥味的虫子更兴奋地扑过来,惜言手快又一只肉爪被切下。
他又将铜刀插进了口器中,牙齿与刀面发出刺耳的声响,那虫子也顾不上是不是食物,一口把刀子吞了下去。
从那口器中又突然喷出一股红色的气雾,浓郁的香气要把人熏到,整个身体都酸软下来,麻痹感从手脚的神经末梢传递上来。暗叫不好,中了虫子的麻醉弹了!
就在我瘫软时,惜言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任何知觉,但他的眼睛还是睁开着的。
不会那么容易就中招了吧?
“无邪。”就在我分神的时候,一只肉爪前来偷袭,被若水挡住,本以为他那黑色的手套有什么特殊作用,在利爪前被抓出了几个大洞。
若水的血顺着手套的缝隙流了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虫怪像在害怕他的血似的,扭动着身体不停后退。
若水脱下手套,将自己的血涂满手臂,赤手空拳地朝虫怪走去。他抓住一只肉爪,硬生生地折断,另一只手伸进了口器。
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像婴儿吮吸奶嘴一般,若水的手臂被吸进口气之中,而且越来越深,直至他的肩膀和口器连在了一起。
他想干什么?
牙齿蠕动切割肉的声音清晰可见,我推了一把身边纹丝不动的惜言,一探鼻息,竟已停止了呼吸。
摸到手枪,把枪口对准虫怪,但若水挡在了前面,无法理解他近乎自残的举动。
偏离他,对着虫怪就是一阵射击,不知是不是打中了要害,虫怪慢慢地应声倒地,但是若水还站在那里,他的断臂处鲜血如柱。
谁能想到一死一伤是打败虫怪的结果,想去帮若水止血,脚却迈不开步子。低头一看,正有无数条白色的蠕虫缠绕在腿上,手上也是一阵湿滑。右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这一次我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原来我们都被寄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