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日记(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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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是一个不眠之夜,除了我满眼的黑眼圈外,其他人都保持着常态没有任何反常。雨已经停了,但是一场山雨总会带来诸多不便,我们的营地在一个山丘岩石上,山丘下的低洼处已经激起了水塘,这种环境对开掘遗迹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大家吃着压缩饼干当早餐,只有一个人没有出现,那就是李畅。
     想起昨晚的一幕,我没由来的惶恐,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那这缅甸王墓看来是碰不得了。
     小贝提出要去叫李畅,我阻止了他。我决定亲自去叫他,如果发生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处理一下,我对于这个团队还是肩负着一定的责任的。
     其他人看着我阴郁的神色都不安起来,我示意大伙儿放下心,自己却没底地朝李畅的帐篷走去。
     先是叫了几声,但是帐篷里安静得出奇。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拉开帐篷,做好见到惨不忍睹的景象。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李畅并不在帐篷里。
     李畅去哪里了?这是所有人的疑问,我不确定是不是要把昨晚所见的一幕告诉大家,现在可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
     我一边安抚紧张的重人,一边自我安慰道,那个李畅是个玉痴,说不定又上哪里挖玉去了。
     就在这时,山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异常的尖锐,似女又似男。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鬼啊!”是那个生物系的胆小鬼莫克成,鬼叫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还第一个提出收东西回家,真是个没用的孬种!
     我们都是学考古的,哪朝死人不是我们研究的对象,研究来研究去,还真没研究出鬼这种生物。就算有鬼,也只是自然界的某种现象,这些家伙还都是科班出生呢,关键时候怎么都成了科学的墙头草一边倒向迷信。
     “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我打断莫克成,推了一把陈耳栋和刘好文,让他们跟着我寻声去看看情况。沈俊良则留下照看小贝和莫克成,小贝还好胆子比男生还大,就是希望这个莫克成不要坏了我的大事才好。
     笑声还在继续,那个人莫不是疯了,像不能自我控制一般,不停地笑着。这种笑声听着确实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我可以确信正常人绝不会发出这种声音。
     声音越来越响,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我随身带着一套防身袖珍匕首,留下用得最顺手的,抽出剩余的两把丢给陈耳栋和刘好文。这两个小子一开始挺积极地跟着我来探明真相,拿了刀却没了底气,或许他们没想过真的会有动刀动枪的一天吧。
     缅甸的大山形势比较复杂,我这里所说的复杂并不仅仅因为山本身地理位置的问题。我们在这大山里十天半个月见不得一户当地人家除了穷山恶水的原因,还有人为因素。这里可是有名的毒窝,你能想象世界上最大毒品生产基地就在你的脚下吗?
     很多山都被毒枭们划分了势力范围,他们有自己的雇佣军,就连政府也难以与之抗衡。这些毒枭就像以前的山大王会占山为王,把山上所有的居民迁到山脚下一起开垦种植罂粟等毒品。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进入了一个毒枭的势力范围,他们企图用恐吓的方式把我们吓跑,再独自开掘王墓?
     但是这种可能性存在是极低的,如果我是毒枭,对利益产生威胁的一切损害都要消灭干净,根本不会留下活口。
     笑声来的突然,又突然戛然而止。
     “快看,那是什么?”陈耳栋尖叫着指向左前方,一个红色的物体朝我们三人飞速地冲了过来。
     “好像……好像是李畅!”我们三个转头就跑,边跑眼神较好的刘好文就大声道。
     “每人找棵树掩护,抓住他!”刘好文说得没错,我也认出了那人就是李畅,只是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红色袍子披在身上,还像疯子一样满脸狰狞地追踪着我们。
     他们两人根据我的指示分开,我们各自找好了伏击的树木。当流畅跑过来的时候,我第一个跑出去抱住了他,没想到他的力气格外的大,幸亏陈耳栋和刘好文的接应,我们将李畅摁在地上。
     那红色的袍子在被我们接触了之后,惊人地在我们面前化为了碎片。那袍子一看就知道是古物,难道是李畅从那缅甸王墓里弄出来的?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袍子化为了尘埃,李畅躺在地上不动了,本以为他没气了,探探他的鼻息倒还是有气。我们决定先把他抬回营地,观察一下他的情况再决定下一步对策。
     小贝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李畅的身上有很多淤青和血痕,似乎遭遇过激烈地打斗。看着他印堂微微发黑,我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黑影,或许李畅真是找了什么道了。
     沈俊良跟着一起观察着李畅的情况,他连连摇头,最后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说道“这李畅可能是中了降头,要想办法给他解降头才行。”
     降头?我大骇!竟然中了如此巫毒的东西。
     所谓降头,都是苗疆的蛊术。最早据民间传说,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罗的湄江河上游,因唐僧失信于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边潜入河底,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分大乘的“经”,另部分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罗(就是现在的泰国地区),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另一说法,这部“谶”的正本,流入了云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创立一派“茅山道”,茅山的法术和降头术因此而来,所以也有人说,暹逻的降头术,是从中国的云南传来的。
     降头术虽然广被人认为是邪术,但其本身既可以害人又可以救人,很多降头师都是巫医。主要还是该术用在害人之上,手段过于阴毒,让人深恶痛绝。
     如果李畅真的身中降头术,就有几个疑点了。第一,他是如何中的这降头术。第二,是谁对他使用了降头术。第三,他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在我们几个当中,只有沈俊良还懂一些降头的东西,当然这和汨罗教也是有不小的关系。沈俊良说,信奉汨罗教的女人十六岁前必须是处女,而十二岁之前月事的那些少女会被囚禁,成为侍奉破啦大王的仆从。经血被视为污秽之物,十二岁之前来月事的少女也被视为污秽的,她们必须终身侍奉破啦大王,她们的经血通常被用来下降,而且是最强的降头。
     听着非常的荒唐,但是在愚昧的古时候,乃至现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对人的生理现象的不理解常常坑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说到少女,昨晚的那个黑影,那个长发的女人难道就是降头师?
     我决定暂时还是不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告诉剩余的人,李畅这么一闹已经有点人心惶惶了。
     “但是我们到哪里去找降头师?”刘好文和李畅的关系不错,有些担心地问道。
     “找一个医生容易,想要找一个真正的降头师确实比登天还难啊!”沈俊良摇了摇头,似乎他也毫无办法。
     “真是麻烦!”陈耳栋忍不住抱怨,我连忙给他使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最终还是决定先让小贝照顾李畅,另外一些人再去石塔那边勘探一下,如果未能收集到足够多的资料,弄明白石塔的作用,我们就带上资料先回城市给李畅寻找降头师。
     莫克成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虽然害怕,但听说墓周围有巨大动物骸骨又抵抗不住诱惑,此次准备同行。说实话我对这个莫克成是万分的不喜欢,要胆量没胆量,要学识也只限于古生物学,不知道当初陈耳栋怎么想要带上他的,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想把熟悉情况的沈俊良留下一同照看李畅,但是沈俊良的汨罗教知识是如此难能可贵,我已经怀疑汨罗教就是六世王朝的国教,但在还没找到这个证据之前,我不能口出狂言。
     于是刘好文代替沈俊良留下,我们剩余四人再次回到石塔。
     雨后的山路湿滑泥泞,非常可惜的是,昨天我挖掘的一些研究坑此时此刻已经注满了水,来不及带走的陶器也在水中化为了泡影。陈耳栋在一边气氛地直跺脚,沈俊良看着一般浸入水中的遗迹脸色青白不接。
     就在我们要淌水进入遗迹的时候,那个莫克成拉住了我。
     “这里有大东西。”他的一句话让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莫克成把我们领到一边的树林,他指了指泥地上的痕迹,又强调地说了一边,“这里有大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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