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一夜无风又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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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边境战事吃紧,唐时语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损兵一半。当然大秦的大殿下君青南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军交战的时候,他被唐时语射了一箭,至今肩膀还隐隐作痛。这一战,又是一场苦战。可是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只有攻下这一战,才能立威。
正当这边两人苦于应战的时候,唐晚慈与君青瑞却十分闲适地继续游山玩水。自那日树林遇刺后,唐晚慈觉得君青瑞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却也说不出不一样来。两人依旧扮演着夫妻的角色,从前似乎不觉如何,现在却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君青瑞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宠溺,嘴角的笑意也显得分外柔和。可看得唐晚慈有些说不出的味来。许是逢场作戏太久了,如今看着倒不真切。
“没有,饱了!”放了碗筷,唐晚慈就起了身,又觉得不妥,补了一句,“你慢慢吃,我先回房休息了。”没坐马车,换了马,但赶了一天路还是觉得头昏脑胀的。
君青瑞看着唐晚慈慢慢上楼的背影,眼底的笑意依旧柔柔的,心思似乎就这么跟着她走了,不自觉地放了碗筷,呷了口茶。
“主子,大秦那边来了消息,您看看!”冷霜从怀里递来一份信。
君青瑞拆开,取出信笺,铺平在桌面上,手指沾了茶水,一点点滴在纸上,慢慢晕染开显出里面的内容,待到风干时又恢复如白纸。
“看来得加紧着赶路了。”将信笺重新装好,丢给冷霜,君青瑞也站起了身,“去准备准备,我们明日动身。”抬了步子,向楼上的厢房走去,推开房门,绕过屏风,唐晚慈果然已经睡下了。睡梦中似乎还不见安稳,娥眉紧皱着,大概是陷入了梦境。君青瑞上前几步,坐到了床边,抬手轻轻替她抚平。
朦朦胧胧间觉得有人在触碰,唐晚慈猛然睁开了眼睛,看似清明实则空洞,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舒了口气,“什么时候上来的?”话说着,自觉地向里侧躺了趟。
君青瑞脱了外衣上了床,伸手将唐晚慈搂了过来。唐晚慈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懒得理会,困意又慢慢席卷上来了。
“睡吧!”
“嗯。”含糊得竟似呓语。
君青瑞细细地看着唐晚慈的睡眼,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了个吻,喃喃道,“时不够用,线牵太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唐晚慈这一觉,睡得够久,醒来摇摇晃晃的,以为是地震了,猛然惊坐起身,正好对上君青瑞担忧的眼神。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话说着,已经将人揽进了怀里。
唐晚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在马车上。“怎么赶路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正香,就不吵你了。”君青瑞言语柔柔。
唐晚慈垂了眼帘,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人是已经在她面前展现本性了。想来宫里面那服帖的一面也是装得委屈他了。
马车行得很稳,虽不匆匆奔波,但也从不停留歇脚,每行去数十里就换一次马匹。如此反复。唐晚慈虽未置一言,但气色看上去却有些疲惫,靠着靠着便睡去了,醒来依旧在君青瑞怀里,抬眼见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柔和了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薄唇轻抿,不点自红,却透着几分凉薄。若是对这样的人动了心,要么灰飞烟灭,要么万劫不复。
“主子,到了!”马车外传来冷霜的声音,尽管掩饰得很好,但依旧透露了几分疲惫。这连着赶路,倒是也难为他了。
君青瑞睁开眼睛,对上唐晚慈玩味的表情,淡淡地化成了一汪秋水,柔柔地笑开了。“找家客栈先休息休息吧。可好?”最后是问向唐晚慈的。
“好!”
苏州,江南之地,比之金陵秦淮艳色,尽显小家碧玉之情。
迎客楼,城里数一数二的招牌客栈。唐晚慈等人进城已经是傍晚时分,暮色渐沉了。但这却还有两间上房。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他情。
只是现下,唐晚慈却无暇他顾。如今都已经到了苏州这地,她也不怕会有刺客,也无需再和君青瑞搅在一起,但这两间上房,她可不会以为君青瑞会和冷霜一间。果然下一刻就应正了她的想法。君青瑞直接将她搂进了房中。
“嘘!”君青瑞在唐晚慈开口前,先阻止了,目光柔柔,挑眉一笑,当真如春日艳阳袭人暖。“好好休息!如今这般不是挺好!”
好什么呢?唐晚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果然抿唇不语。说什么都是枉然。也罢,时日不多,且不如随了他的愿。
唐晚慈和衣躺下了,闭着眼睛一宿却没什么睡意,想来是刚才在马车上睡得太多了。一旁的君青瑞手还不规矩,时不时得在她身上划上一划,似乎在写什么字,却是又辨别不出字形。
“这次回去后,我恐怕就要走了。你愿不愿意随我去大秦?”已经夜深,轻轻的细语如情人般的呢喃。蛊惑着引人入胜。
“我若不愿,君殿下可会强求?”依旧是闭着眼睛,但唐晚慈能感受到那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我只是希望你能随我去。”
答非所问,一意孤行。这是唐晚慈心里的第一想法。
“身处异乡的无奈,君殿下应该深有体会。怎舍得如此待我呢?”迷蒙的睡眼,模糊的景象。唐晚慈目光柔和地看着君青瑞,又似乎是看着夜色而已。
“罢了。若是他日,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记得来找我!”
“他日是何时呢?我不觉得君殿下现在有那份能力。”淡淡的,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就事论事般的疑惑,加一点不曾察觉到的认真。
“三年!三年后,大秦的天下定会易主!”外人听来大逆不道的话。当事人却是一个说得云淡风轻,一个听得一脸漠然。
“好。三年后,我若是当真有什么难处,就一定来找君殿下!”谁也没有料到再次见面是怎翻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