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回归正理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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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刺杀不期而然。
唐晚慈心下了然。不是他们的易容被人识破,而是对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了。平阳城不大,又非从商繁华之地,每日进进出出的陌生面孔不多。
君青瑞那张施了粉黛的脸本就惹眼,适才又与那帮纨绔子起了冲突。虽没打成,不过也足够引人注目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如此爱美心切了。唐晚慈大叹之余,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是越看越可恶,手下来了恨劲,几个剑招来回就砍杀了一名黑衣人。
只是这次来了十数个黑衣人,看得唐晚慈烦不甚烦,最后索性往君青瑞身后一站,“夫君,为妻弱不禁风!”说着就往窗棱上一靠,一副坐观上壁的样子。
“娘子,为夫会护你周全的。”君青瑞剑眉一挑,手上招式急转,一边应敌,一边不离唐晚慈身前,当真保护周到。
空气中突闻琴音而至,又有剑气破空而出之声。君青瑞眼神一棱,抱着唐晚慈一个转身。下一刻,两道身影破窗而入,却是直指黑衣人。
几番回合下来,黑衣人全数被杀。
唐晚慈依旧弱柳扶风地倒在君青瑞怀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没了白日里风流公子爷的气势。
琴桑抬眼笑了笑,上前几步走到了那些尸体旁,仔细检查着。她身旁的男子——秦悦却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唐晚慈,直觉得古怪。这倒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唐晚慈还着男装,而君青瑞依旧是那袭女子的打扮。两人这一抱,怎么看怎么别扭。
“小慈,这些人身上也没什么物件。”琴桑站起了身,挥了挥衣袖,有粉末飘落在尸体上,慢慢地腐化为尘埃。
“这位爷您老盯着我瞧,莫不是看上我了吧?”唐晚慈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看着秦悦。秦悦一震,尴尬地撇开了头,倒引来她一阵轻笑。
君青瑞虽不明眼前两人的身份,但可以断定那女子便是适才在雅阁搭救他们的人了。
“琴琴,她是谁?”
“琴琴,那他又是谁?”唐晚慈学着秦悦的口吻,看向琴桑,眼角眉梢全是戏谑。
“他是秦大庄主——秦悦。”显然琴桑只回答了唐晚慈的问题,却没有要回答秦悦的意思。秦悦不禁有些气恼,却也不好发作,黑着脸看了眼唐晚慈。
“此地是不能久留了。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就不多留两位了。”唐晚慈理了理衣衫,离了君青瑞的怀抱,对着琴桑淡淡一笑,倒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
“这一路怕是有危险。不如……”
“琴琴,你不欠我。帮到这里就够了。往后的路,我总得自己走。”
琴桑抿了抿唇,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终究什么也没说,拉着秦悦离开了,只是临出门时,还是顿了顿脚步,留了句话,“若放得下了,就来找我。”再不多留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君青瑞走了几步,关了窗户,打发着冷霜先去休息了。“我们也早些休息吧。娘子!”这一声说得暧昧不清。
唐晚慈身子一轻,下一刻已经被君青瑞平放在了床上,紧接着君青瑞也上了床,只这么静静搂着,再无其他动作。
“她原是三皇叔的女儿。当年父皇初登基,三皇叔已屡建战功。君王素怕功高盖主,不过用了莫须有的罪名,就赐了他满门。”唐晚慈似乎还模模糊糊地记得当时的情景。那日她与琴桑一同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莫大的王府已经空无一人了。后来是舅舅莫无成赶了过来,对着琴桑嘱咐了些什么。当时的琴桑好像也是如她现在这般年纪吧。自那次别后,就再不见过她了。
这些年陆陆续续从莫无成那里听到过一些她的消息,如今看到了,总算知道莫无成那狐狸也不总是信口开河,满嘴谎话的。
“我父皇登基的时候,可是踩着胞兄的尸体上来的。帝王家本就如此,弱肉强食。”君青瑞似有感伤,“不争也只有死的下场!”这一句说尽太多心下城府。
唐晚慈静默不语,心里却也无限凄凉。
“早些睡,明日不是要赶路嘛!”一双手环过腰,君青瑞就这么抱着唐晚慈渐渐睡去了。
晨光破窗而入,照在脸上,刺目地睁不开眼睛。唐晚慈挪动了下身子,往里面靠了靠,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声,这才慢慢意识清晰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君青瑞已经坐在床边。一袭月白的锦袍,稍稍易容的脸蛋,书生般的模样,看着倒是让人舒心。
“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早,你若累就再睡会。”
“嗯。那你去备船。我们走水路吧。”
“已经打点好了。”昨日就看出唐晚慈不喜那马车的摇晃,江南这带走水路倒是也方便。是以,君青瑞一早就吩咐着冷霜去准备了。
“嗯,真是好夫君!”唐晚慈慢慢地坐起了身,懒懒地靠在床上,看样子似乎有些不妥。君青瑞这才发现她脸色太过红润,伸手探了探额头,温度似乎有些偏高。
“我让冷霜去请大夫。”
“不麻烦了。睡会就好。”都怪昨日那马车颠簸的,晚上刺客入门又受了风寒。唐晚慈委实没什么力气,虚弱地笑了笑,“抱我去船上吧。那儿睡也是一样。”
“好。”君青瑞抱着唐晚慈上了船,将她安置好后,吩咐着冷霜去请了大夫。大夫赶来把脉时,唐晚慈正睡得沉,也不知身外事。
等大夫问了诊,开了药。君青瑞送走了大夫,让冷霜抓回了药,才吩咐船家开了船,亲自去煎药了。
唐晚慈醒来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皱着眉,一脸嫌弃。
“娘子,这可是夫君亲手熬的,你好歹赏个脸吧。”君青瑞看着唐晚慈瞪着药碗苦大仇深的样子,实在有些忍不住,却又不好笑不出声。“乖,喝了,病才会好。”
“我再睡会吧。睡会就好了!”唐晚慈还没来得及躺下,就被君青瑞一把搂进了怀里,药碗近在咫尺,只能闭着眼睛喝了。
“好好睡会吧。我在旁守着。”
“嗯。”兴许是病得有些神志不清了。那时唐晚慈有一时错觉,似乎两人就能这般天荒地老了。无所谓皇宫,无所谓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