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曾经少年几轻狂 第二十七章 永别了,言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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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一切声音都停止了,这世界静得让人窒息,只有我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可我呼唤的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能揽着我的肩,对我说,“丫头,女孩子还是矜持点好!”
在我冲过去抱着老爷子的时候,以墨转头去抱起了躺在地上的俞可霈,我不知道那时他是什么心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杀了我最亲的人,然后抱着另一个女人,昂首阔步的离开!只吩咐了一句,“阿风,照顾好大小姐!”
我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紧紧握住老爷子的手,直到那双温热的大手渐渐冷去,直至冰凉。“爸,唯一陪着你,唯一就坐在这里,陪着你!”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蒙蒙发亮,远处一抹鱼肚白浮现,苍翠的静山上,小小的人儿,显得那么孤寂落寞。
我颤抖着站起来,竟笑了。直到此刻,我方知道,当一个人悲痛到了极点,便会不哭反笑了,只是脸上笑着,泪却无止境地落下,一声一声悲烈的笑,如同刺刀一刀一刀划在我心尖上!我步步后退,身后,万丈悬崖!
“唯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回来了,我看到他冲过来,他的惊诧,他的错愕,他的惶恐,他的不知所措,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读懂了他的眼神,然而,也是我作为梁唯一,最后一次读懂他。我依旧笑着,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眉目惨淡,脚踏到悬崖边缘,“永别了,亲爱的!”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从此,你将被我长埋于过去!
他圆睁着眼睛,张着嘴,但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我只是看着他伸出手,脚步不停地冲向我,而我,在那一刹闭上了双眼,向后仰去,身后,是悬崖万丈,是碧波千里,是绽放得淋漓尽致的朝霞白日!
然,有人却连死都不愿成全我,一只手拉住了我,我只听得他沙哑的声音,“唯一!不要!求你!”声音哽咽,一滴温热的液体掉落在我冰凉的手臂上,我微睁着眼,看到的是以墨红红的眼眶。
“放手!”我淡淡说。眼里心里,一片透彻的寒。
“不!”他言辞决绝。
我苍然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掏出右边口袋里的匕首,那是十六岁时,老爷子送我的礼物!
我睁着眼睛,直直看着他,他依旧死死拉住我,臂上青筋乍现,我心下一凛,咬着牙,紧握住匕首,狠狠刺在他手上,“放手。”我哽咽着,轻声说。他温热的鲜血沿着她的手腕流下,滑向我的手臂,我的身体。
“不。”他咬着牙道,伸出另一只手来将我拉住,却失去重心,跟着我落了一尺,突然,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最后的记忆,便是以墨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