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无法航行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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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大海不复白昼时的蔚蓝澄澈,而是一片黑沉沉的压抑。一阵哨声划破了海底的宁静,这哨声仿佛没有一点阻碍的大肆穿行于海中,连在大海深处那可以碾碎一切生物的巨大压力下也没有把这诡异的声音波动减弱扭曲。天空已乌云密布,出现的没有一点征兆,到处都弥漫着的死亡一般的的压抑,大海在这一阵阵哨声中颤栗着,在大海深处,有什么正要撕破而出,不停地抓挠着,用力的撕裂着。
海上
一艘轮船正静静航行着,并没有满天的繁星为它戴上银辉的冠冕,也没有灿烂的晚霞为它披上黄金的长袍,只有它独自一个,驶向无尽的黑暗,不知何时能走出来。船上的少年望向天空,他感觉到了,这附近有一阵神秘的力量波动,强大的可怕。接着他看向了甲板那边,有一个背着书包的黑发少女正趴在甲板的栏杆边上,眼底有温柔的光,他如樱花般的唇角轻轻一提,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人总是在无聊时做无聊的事,水目趴在甲板栏杆上看轮船旁边被海水包围的礁石,那块礁石突兀的立于水面,面目扭曲到无法形容。她微微皱了皱眉,平时回泷泊镇半个钟头就足够了,今天怎么会这么久?突然一阵浪打来,落在礁石上,再显露出来时,它带着刚刚挣扎出水的狼狈。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银白色的光线瞬间出现继而又消逝于虚无。海风刮了起来,大海好像已经痛得发疯,迎合着暴躁的海风,愤痛苦愤怒的嘶吼着,一阵阵风浪扑面而来,雷声震耳欲聋,大雨瓢泼,铺天盖地地的洒下来,无处躲藏。水目一惊,叹于这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正不知哪里有躲雨的地方,白袍飞扬,只在一瞬,水目已和少年共同置身于纸伞之下。水目抬头,一缕发丝垂落鬓间,她迎上少年的目光,他墨黑的瞳子深邃却如玉般温润,让人安心。少年伸手,将她那缕长发拢于耳后,少年凝视着她,她脸上仓惶的美让人心疼。
水目讶然,她不明白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对自己这样亲密,忽然,少年低沉温和又具有磁性的声线传来,仿佛从世界尽头传来,真实却捉摸不到。
少年神色温和,道:“这儿也没什么可躲雨的地方,先用我这把纸伞顶着吧。等会儿我们可以去船长室躲雨,水手们从刚才就不见了,估计,也在那儿。”毕竟,这艘轮船并不大,没有可供人休息的船舱,能躲雨的也只有那儿了。
这声音冰冰凉凉的,水目觉得有点儿像刚才少年的指尖触及她脸庞时的温度,想到这儿,水目的脸颊有些发烫,她急忙垂下头,将头撇向甲板的栏杆外,那个礁石一直没有被海水淹没,她假装淡淡的应了一句:“嗯。”空中掺杂着甜蜜与不知所措的味道。。。。。。
他们俩撑着伞沿着甲板边缘走向船长室,背影相依相偎。甲板在船长室的后方,要去船长室必须走过船长室的侧面,那儿能走人的过廊只不过才两尺宽而已,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同时通过,更别说正在同一把伞下并排行走水目与少年了。真想不到水手那庞大的身躯是怎么每天到船长室去报到的。行到了那儿,少年见状,把伞给了水目,让她先过去。在没有雨伞的遮蔽下,少年瞬间被大雨浇湿,墨色的长发,犹如石墨,紧紧挨着他湿透的白衫蜿蜒盘旋着。水目有些心疼了,举步向前,想把伞还给他。
少年看着水目的举动,眼中不禁柔光更盛,轻轻开口,说:“反正已经淋湿了,还能再湿到哪儿去?快去吧,我在后面跟着你。”
少年温柔的嗓音如有摄人心魂的魔力一般,水目微微愣了愣神,按照他的话,走过了走廊,少年紧跟其后。转了一个弯,他们到达了船长室的门前。
少年又回到了伞下,与水目一起向前,水目率先扭开了船长室的门把手,奈何,扭了几下一直扭不开。水目不禁疑惑,难道门从里面反锁了?突然又是一道闪电,伴着轰隆隆的雷声,光霎时照亮了门边上黑暗的窗户,水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满脸惊恐,惚地往后一栽。她看到船长和水手们躺在地上,面目狰狞,却双眼紧闭,闪电的白光映的他们的脸色发青,犹如死人的摸样。少年猝不及防的接住了水目,他怀抱的温暖稍稍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突然一个大浪打来,船身一晃,再加上地板沾了了雨水,有些湿滑,她跟少年一起滑倒在地上,船身晃得太厉害,他们滑到了船的边缘,幸好有栏杆在后头抵着,他们才没摔下去。耳边响起少年的闷哼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水目望向波涛汹涌的海面,那块礁石依然立于水面之上。她一脸惊恐地望着少年。原来,这艘船,从一开始行驶到这片海域就在也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