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向城朗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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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初被人从车上扔下来已是晚上,很没有骨气地捡起一同被扔回来的那两条纸巾,慕子初垂头丧气地向家里走去。
想到那两个男人对他说的话,他心里又是一阵不安。
一晃又十多年,虽然子夜也知道不是自己的亲生小孩,但是两个人十几年相处下来早就不的意这么点血缘上的羁绊,但是这么被外人生生的活扯出这样一个事实还是有些愣住了。
对慕子初来说,子夜就像是上天给他的一份珍贵的礼物,而现在有人对他说要回收了这份礼物,这对慕子初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慕子初木然向家走去,一点也觉察不到突如南下的冷空气,心里还是在不安地想着那两个男人说的话。
子夜的家人一直很努力在找子夜。
难道真的要这样把子夜还给他们吗?
“爸爸,你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子夜蹲在沙发上的身影,这样呆呆地站着迎上了子夜急切而担忧的双眼,心不觉又颤抖了一下。
真的不甘心这样把子夜还回去。
慕子初对着子夜扯出了一个微笑企图让子夜安心下来。
“爸爸,你没事吧。”子夜担心地走近慕子初,从他手上接过了两条纸巾,漂亮的眉毛轻蹙了一下。
“没事,可能是工作累着了。”慕子初轻易地掩饰掉了心中不安的情绪。
“爸爸不要工作得太拼命,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你还没有吃饭吧,我把饭给你热一下。”子夜把纸巾放到了客厅里的储物柜里,才走到了厨房动手把凉了的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慕子换了拖鞋,没说什么走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回到温暖的室内,才感到吹了寒风身体倒真的有那么点不适起来。。
头有些痛,思维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起来。
对着不知滋味的晚饭,慕子初非常难受地吞咽着,他一直细细打量着正在拿着一份报纸看体育新闻的子夜。
十五岁了,越来越长得秀气可爱的孩子。
“对了子夜,爸爸想问你一个问题。”慕子初认真地放下了碗筷,坐直了有些虚脱的身体。
“爸爸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子夜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看着慕子初不怎么自然的神情,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双眼睁得更大脸上稚气神情被慕子初一弄倒也跟着紧张起来。
“子夜,爸爸是想问如果有机会见到你的亲生父母你会不会高兴?”慕子初难受地问。
“哦,还以为爸爸你会说多严重的事情呢,害我紧张死了,这种事早就不在乎啦,都这么多年了爸爸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子夜松了口气,对慕子初笑了笑。
子夜自然知道这么多年慕子初一直有帮自己留意身世的事情,不过子夜真的不想知道,他不想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要的只是这个男人,他一辈子只想当这个男人的儿子。
为什么这么多年后慕子初要提起这件事,子夜敏感地觉察到了什么,眼神有了些担忧。
“爸爸,难道你不想要子夜了?”涩涩而紧张的声音从满脸骤变苍白的那个少年口里发出,慕子初伸出了手抓起了少年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握着。
“不是的,子夜,你要记住无论如何爸爸都不会放弃你,爸爸只会等到你嫌弃我烦了,嫌我老得不成样了不再想理我了,我才肯离开子夜,要知道你是我拼尽一切所有的,除非我死了才有真的有可能放弃你。”慕子初伤感地安慰起子夜,子夜惶恐受伤的眼神让他很心痛。
“你说真的?”子夜澄明的双眼看着慕子初。
慕子初坚决地点头,他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对着子夜,企图驱散子夜脸上那黯然的神情。
“要知道,为了你我可是连老婆也娶不到,子夜你倒不能先不要爸爸啊。”为了轻缓下沉下来的气氛,慕子初开起了玩笑。
“啊,爸爸你还记得那事啊。”子夜一转忧伤的心情,脸上本来紧绷着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他知道慕子初所说的是什么事。
那时上大学的慕子初第一次带着初交的女朋友回到在学校外面租住的房子,那时与那个女孩都交往了差不多半年,两个人倒也有以后还一起走下去直到结婚的想法,只是后来,从房子里蹦出来的子夜一声“爸爸”就把还没有进入房门的女朋友吓到了分手,还不容他解释就再也不肯见他了。
好在慕子初也没有多爱那个女孩,但是到底是认真交往了半年想起来还是有少许的难过,毕竟他不是个薄情的人。
在后来慕子初也有被朋友介绍到认识一些女孩,但是有了前车之鉴的慕子初在交往前总会坦白自己有个儿子的事情,大多数人也为慕子初有这么一个拖油瓶而再也没有下文。
偶尔有一两个不在乎的留了下来,但是与慕子初交往一两星期后,也就被慕子初那份爱子心切的执着给吓到了再也没有出现了。
不过想来也是,哪个女孩会愿意跟一个把儿子看得比女朋友重要的人交往?
久而久之,慕子初对交女朋友的事情也倒是失去了兴趣,过上安稳的生活后,他也自然没有再想过这一档事情,毕竟他还是个极易满足的人,有子夜这么一个乖巧的儿子后,他自然觉得其它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求的了。
“我只不过叫了声你,她就吓到要跑了,我也不是怪物,她怎么能这么怕我。”子夜一脸无辜地看着慕子初,想来当时女孩那惊天动地的一喊对子夜还留有极深的影响。
“她当然不是怕你,只是我的问题。”慕子初笑笑说,他自然也了解当时女孩的心情,想是谁也意外一向斯文为人正直的自己,怎么跑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那时慕子初也不过是二十岁,子夜已经五岁了还长得长手长脚的,那样一看,慕子初到底是多滥交才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几乎所有的认真全被推翻了,是人也会受不了的。
“不过,爸爸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也不是有意让你交不到女朋友的,还有也不是有意让你娶不到老婆的,虽然觉得对不起,但是这样心底竟有些开心。想到这些自私的心事子夜脸意涨红了。
“知道错就好,既然都知道错了,那你就要对爸爸负责了,一辈子可不能想着甩开爸爸了,即使你娶了老婆也不能。”慕子初佯装着正经说,脸上脸带着一向的温柔与慈爱。
“知啦,知啦,子夜才不会不要爸爸呢。”子夜理所当然地说,用明净的双眼瞪了一眼慕子初,原来爸爸也为这事记仇。
晚上原来沉郁在父子两人间的晦气因为这轻松的往事一扫而过,但是当洗完澡独自躲在床上的慕子初还是倍感难受。
那两个男人说五天后给他们答复,虽然说当他们的宠物以他们两个人的脾性一定是凶多吉少,但是真的不甘心那样把子夜还回去。
第二天一早,艰难在后半夜勉强睡着的慕子初又是被城朗那催命似的电话给吵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到公司。”话一说完对方就不容拒绝地挂了电话。
无奈拖着困倦的身体回到帝都的总部,果然迎面而来的又是城朗那张暴走的脸。
城朗迅速地走到了慕子初抓起了衣领,慕子初似乎觉察到他的动作般没有躲避闭上眼等待着男人的拳头。
城朗怔了一下,看着慕子初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皱了一下眉头,把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并顺手甩开了男人。
“不是说半个小时吗?现在都一个多小时了。”完全没有底气的声音,城朗自找台阶地说。
没有预期的暴打,慕子初也有些发愣,但是困倦的身体让他也没能心思理会其中的意义。
“对不起,我家住得离这里,挤地铁时候出了些意外。”慕子初软软地道歉,他也知道这种道歉其实一点用也没有,但是还是说了,想到刚刚挤地铁上楼梯时被别人的行李砸到还跌下去撞伤的身体,慕子初又痛苦咬了一下下唇。
“切,谁让你住郊区。”城朗不满地说,他想到了慕子初那个干净的地方,自己还在那里得到了主人用心做了一餐早饭,脸上有了些不容觉察的笑意,借着比男人高半个头的优势,他若无其事地盯着低着头的男人。
“喂,你怎么了。”城朗看着男人不妥的脸色,沉下声问。
“啊,没事,请问今天要做些什么。”慕子初克制着不停涌来的不适轻声问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也没有什么,你帮我把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分类整理吧。”城朗恢复一向趾高气昂的神态说,他盯了一眼桌面那惨不忍睹的杂乱桌面有些得意。
本来他也知道慕子初在他这里是没有工作做的,但是昨天一天没有折磨着慕子初,一整天觉得十分的烦躁,于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整慕子初,他一大早回到公司可是特意把那些文件乱毁一通。看着那满桌杂乱的文档,城朗再想到慕子初被逼去收拾的惨样,嘴角不禁又上扬了几分。
“好的。”慕子初虚弱地回了声,温驯地走向了一片狼藉的桌面,拖动的双脚觉得有些沉重,想来应是昨晚回家前站在楼下吹了那么一会寒风的原因吧。
看着走路有些不利落的慕子初,城朗焦急的拉过了慕子初的手,把转身的男人扯近了身旁。
温度出乎意外的高。
“喂,你不舒服?”惊艳的脸上满是不悦的神情,双眼直直地盯着手里的人,他没等慕子初反应过来伸出探向了慕子初的额头。
“发烧了。”城朗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是吧,这个男人的身体这么弱,前晚被自己与安君辰当成解药工具折磨了一晚就残成这样了?想到这他的脸马上黑了下来。
“哦,大概吧。”慕子初闪躲开城朗盖在额头上的手说,这些本能的躲避即使是生病了身体还是会对这个男人感到忌怕。
“看你这个死样,今天的工作就不要做了,你回家吧。”依旧是听不出感情的话语,慕子初愣在了原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说的话就是自己老板的话,在这里没工作的话,原来的公司也是回不去了。
这么快要解雇自己了吗?难道就因为自己这个样子做不成被虐待的工具就失去了这个工作的机会?
“子夜的父母比你有能力多了,你能给子夜什么,你一个普通的职员能做什么?”云昨天的话此刻在慕子初内心清晰无比。
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工作,他慕子初再没能力还是能提供子夜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吧,如果这都不能了,他还有什么资格留下子夜。
心里感得很痛,一种将要失去重要的东西的痛,在病痛的时候入侵着这个身体慢速而猛烈,只是那么一瞬间慕子初困倦的身体从高大英俊的男人手中滑下,在男人的面前跪了下去。
“别解雇我,算我求你了。”虚弱的声音满是悲怆,男人低下头即使是透过眼镜也能清楚看到睫毛不安的颤抖着。
误解自己要解雇他了吗?城朗有些意外,盯着男人软弱的样子他很是生气,把自己的好意误会本就算了,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低贱到为了一份工作可以去给自己下跪。
“求我?你用什么来求我?”城朗内心里刚刚还在为这个不知好歹的担心全散了去,漂亮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残酷。
“咦。”隔着镜片的双眼对上了阴沉的男人有些疑惑,然后是手足无措的惊恐。
“我说,你用什么来求我。”语气又冷了几分,尖锐的神视直刺向了虚弱的男人。
“我。”是啊,自己什么也不是,又有什么资格去求人,他在心里嘲弄着自己再也说不出多一个字,很快他眼神变得有些绝望,真的要这样失去子夜吗?很不甘心呐。
男人自暴自弃的神情刺痛了城朗,他怎么能这么快放弃,在这个主人还没有扔弃他的情况,他就放弃了当玩具的资格?
“好,现在我告诉你怎样去求我吧?”城朗一把扯起了男人,一手把上面杂乱的文件全扫落在地上后,重重把男人扔上了冰凉的办公桌上。
“现在我就告诉你怎么去取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