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冷面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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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夜色如墨——
一辆朴素的马车驶进通城,停在城中最为豪华的同福客栈门口——
只见一个端肃严整的小姐连同两位戴面纱的公子以及个五六岁大的小哥儿走了进来——男子在外奔波的本就少,都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今天来了两位男客,不由让人揣测;而那两位公子蒙着面纱,但看身段,相貌定是不差的。再看那小公子,可真是五官精致,眉目如画;虽小小年纪,但已见长大后的风华绝代。
必是那小姐带着自己的家眷一起出游吧。年纪小小就如此美貌,那两位公子的相貌也必定清丽绝伦。
早有机灵的小厮将马车放进马厩,柳陌给了几两银子小厮作为打赏,吩咐四间上房。
“四间天字房——”小厮唱诺到。
“大小姐,小人住地字房就可以了,不敢劳烦小姐。”莫云拱手。
“何必如此见外,莫云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这些年也是你留在京城暗中照抚霜儿了七年,不然以霜儿心性,早被那群如狼似虎的侍郎给陷害了。”柳陌道。
“原来,原来莫姐姐一直在京中照看于我?”柳如霜说,想到莫云本就是天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竟为了他甘心蛰伏在京中七年,不由心中暗暗感动不已,“莫姐姐请勿推辞,大恩无以为报,区区小事,请姐姐勿要推辞。”
而莫云看着如霜原本郁郁,但现在又重现笑颜的摸样,不由痴了;也没再反对。
而柳陌早知莫云对自家弟弟的爱慕之心,更为了弟弟推去几次良媒。现在二十有五还未娶夫,连一个通房都没有;这几年也有不少人,甚至是朝中重臣招揽于她,
但莫云却并未动心,她对自家弟弟可真可谓是情根深种。
而倾尘看见莫云一身黑衣,腰系长剑,下盘沉稳,英姿飒爽;眉宇间自有一股坦荡之风,双唇紧抿,一看便知是心志坚定之辈。若配爹爹,也是上上之选。后来又知,她无怨无悔地陪了自家爹爹七年,更是敬重其为人。心想,怪不得这几年虽是日子艰难,但平静无波,并无裁脏陷害,下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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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各人都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天字房内——父子两正在房中叙话。
“尘儿,累吗?”柳如霜心疼地看着倾尘,小小年纪,还是个哥儿就要陪自己奔波。看着倾尘小脸上的淡淡疲惫,如霜暗怪自己没用,不但让宝宝小小年纪没了娘,还跟着自己受苦。
“尘儿不累,爹亲。今天尘儿很开心,离开了洛家,又多了一个大姨,更认识了莫云姐姐;对了,爹爹,莫云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倾尘问道。
“莫云她。。。。”
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
“那时山庄有个大大的莲花池,每到夏天,爹爹都会和姐姐还有莫云去泛舟赏荷。姐姐最为调皮,时不时地摘下莲花给爹亲,直到船上放满才肯罢休;而莫云,在爹爹印象里,永远自持,从未失态过;连泛舟也只是远远站在岸边,看着爹爹和姐姐玩——
而有次,爹爹不小心掉到水里的时候,是莫云救了爹爹。我从未看到莫云如此惊慌的摸样,急冲冲地抱着爹爹去了存医堂。。。也正是那次,爹爹才知道莫云她没有爹爹想象中的那么冰冷自持,而是很关心别人的。”柳如霜边说边莞尔。
看到爹爹这样一根筋,倾尘在心里扶额,看来莫云的追夫之路还很漫长;而房顶上那人听了,恐怕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好了,天色不早了,尘儿,睡吧。”
熄灭烛光,只留一室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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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
洛倾尘从床上静静坐起,穿了鞋,走到门外;看来那人若是不叫她,必会独守一夜;于是淡淡道:“莫姐姐,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莫云飞身跳下屋顶,道:“你果然不简单,说,你留在如霜身边有什么目的?”
“莫姐姐未必太过大惊小怪,我是爹爹的亲生儿子,又怎么会害爹爹呢?”倾尘无谓道。
“我起初也本是觉得你只不过是天资过人罢了。但是两年前,我看见你每天月夜就五心向天;不久就小有所成,显然是在练极为上乘的武功。恐怕那时你就感觉到我了吧?”莫云冷冷道,见倾尘颔首,又接着说道:“在你感觉到我的存在后,还能不动声色;显然不想让霜儿知道。这份心机,明显不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童所有的!而你却又的的确确是公子所生,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是由他人借腹还魂而来。”
倾尘拍了拍掌,道:“很精妙的推论,但是”,倾尘眯了眯眼,“也只是推论而已。你,没有证据。”
莫云抿了抿嘴,道:“以后,我会找到证据。”说完,正要离开——
倾尘道:“我知道你喜欢爹爹。”
看见莫云准备离开的身影顿了顿,倾尘又接着打趣道:“我,很期待你和爹爹在一起喔。”
莫云回过头,又转过身——
终是不发一言地飞身离去了。
倾尘却丝毫不在意,笑道:“木头脸变色了,真好玩。”
说罢,又回屋睡下了。
而远处,莫云握紧双拳,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跟小孩计较。。”但还是气不过,向山林掠去。
听见远处山林里一声狂叫,弯了弯唇——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