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觉得自己的眼角又是一抽：“你怎么可能不会削苹果？”……明明是简单到普通人都能掌握的技能，偏偏他顾觞却不会？
    顾觞挑眉冷笑道：“我又为什么一定要会削苹果？”
    言默见他不像说谎，沉默了好些时候，直等到顾觞都快不耐烦了才抬起头来，脸上竟是挂了两分怜悯八分遗憾。
    他说：“如果你削不好苹果，我就没法给枪附魔。”
    打蛇打七寸，言默这一下，可算是一击即中。
    顾觞心中虽然不忿，却依旧只能默默地重新拿起一个苹果，亮出匕曱首的锋刃，屏息凝神，一点点地开始往下削。
    那面儿上的神情，如临大敌。
    言默一面看得好笑，一面却也不能分神，顾觞成功削完苹果的刹那，就是他该出手的时候。
    只是这出手的时机未免来的也太迟。
    整整一袋苹果，二十只，没有一只是成功的。
    顾觞单手握着匕曱首，面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桌案上依次排着二十个失败品，顾觞盯了它们好一会儿，随手用匕曱首插起了一个，边泄愤似地啃着边出了门。
    ——去买新的苹果了。
    言默看着被关上的门，顺手扯出了一只躲在窗帘后面忍笑忍得辛苦的鬼灵，松了松手上的筋骨之后，又开始了捏鬼灵的游戏。
    这回，嗯，捏个海星吧。
    被蹂躏的鬼灵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挂着两个巨大的泪泡在心里哀怨——为什么又是我？！
    十分钟后，顾觞归来，言默手中的“海星”却还未成形。
    “哟，挺快啊？”见顾觞回来了，言默自然松开了手，放了那个倒霉的鬼灵自曱由。
    半成品“海星”状的鬼灵挪动着回到了窗帘后，一头扎紧了其他鬼灵的怀抱中，寻求安慰。
    顾觞没理会言默，只把新买来的苹果放在了地上，随便掏出一个又开始继续削。
    言默略略地瞥了眼，里头约莫有四十多个苹果，比之前的整整多出一倍还多。看来顾觞对自己削苹果这事儿，还真没什么太大的信心。
    言默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在往下掉，他本就没什么耐性，此刻更是接近了极限。在顾觞又削废两个苹果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开了口：“你就不能不把苹果当苹果吗？”
    顾觞心情也不好，正削苹果削到心头火起。
    他转身冷笑道：“你也想在我面前来一出指鹿为马？我可不是那个没脑子的秦二世。”
    “你不想当没脑子的秦二世，我更不是那个没根的赵高。”言默听着顾觞话中明里暗里的嘲讽，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你要是不想削就别削，又不是我求着吵着想要帮你附魔。”
    说罢，他一甩手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回到镜面碎片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