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冤家路窄 第二十四章 照顾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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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对着那张脸,你就一点没有心动?没有往旁了想?”翘着二郎腿,天邪看正给自己包扎的风无,“我不信。”
虽说风无是为了拿到毒灵珠才那破村子里耽搁了那么久,但看他对莫远的态度,说风无只是单纯的想陪他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光,天邪怎么都不信……
这最好的证据就是,那傻乎乎的小子对风无有了意思。
风无还是给了他可以想象的空间。
看着那张和水痕一模一样的脸,风无不可能没有触动,他甚至觉得,那时候,风无就把他当成了水痕……
他对莫远好的,真的无可挑剔。
肚子上的伤,比风无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他本以为只是被妖化的莫远抓了一把,却不想,那刺进他肚子里的,是沁斑蝎的尾巴。
沁斑蝎是最毒的妖物,虽然刚刚孵化,妖物的本质还没成型,但毒液的威力却是已经和成年沁斑蝎完全一致,它们是天生的杀手,或者说,是天然的剧毒。
沁斑蝎本身极具攻击性,孵化之后,它们会立即攻击身边任何可以看到的生命,不管对方是谁,父母或是兄妹一样都不会放过,它们是无情的妖物,唯一的信念,只有保护自己,安全的活下去。
风无本来是想,在沁斑蝎孵化的瞬间取出内丹,却不想天邪这时候来捣乱,莫远死了,他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风无那时候,真想踹那不懂事的妖物一脚……
可是他没机会。
虽然毒灵珠拿到了,自己付出的代价,委实不小。
身体被贯穿,这种伤按理说三四天就差不多痊愈了,他是仙者,他有能力治疗,可是这沁斑蝎的毒让迟缓了他恢复的速度,好容易找到个城,在客栈里住了几天,风无的伤才算有所好转。
前天早上,因为弯着身子洗脸,把好容易长好的伤又抻开了,所以现在,风无是万万不敢乱动,除了躺在床榻上等伤口恢复,什么事情都不做了。
天邪亏欠他的,他有理由指使他为自己做事情。
前提是,那妖物别那么聒噪。
天邪始终认为,他和莫远‘有什么’。
风无懒得解释,可那妖物想起来,就会嘟囔几句。
“我说,”放下纱布和药膏,风无对天邪招招手,“我要去方便。”
天邪挑眉了,又来……
天邪自知理亏,所以这些天在尽量照顾风无,大部分事情,他都可以做,但就这个,天邪怎么也适应不了……
扶风无去出恭。
自从上次伤口裂开之后,风无就不敢乱动了,不过人有三急,这种事情避免不了,恭桶在房间的另外一边,远离床榻,这个距离走过去,怕是又会牵扯到伤口,所以风无理所应当的,对天邪招手。
“你就不能用夜壶吗?”双手环胸,天邪不是很想动。
“不能,”风无的态度相当坚决,“我又没瘫,一个大男人,在床榻上用夜壶,成什么样子。”
这会有损他男人的自尊,所以风无宁可去屋子的另外一边用恭桶,也不愿意在床榻上使用夜壶。
僵持片刻,最后还是天邪败下阵来,因为这种事情早不是第一次了,他每次都要抗议,可风无永远都让他抗议无效。
“你是不是被我抱上瘾了?”把风无放到地上,天邪还要站在一边,充当拐杖的角色,怎么说他也是妖皇,现如今沦落到这种连小厮都不如的地步。
“嗯?”为伤口尽快长好,风无的衣服只是披在身上,摆好姿势,他看了天邪一眼,“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等我好了,也这么抱你几次。”
“不必。”看向别处的天邪冷冷拒绝,这时听到哗哗的水流声,他那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天知道,这短暂的一刻对天邪来说,有多难熬。
风无很快方便好了,不用看也知道那妖物满脸嫌恶,他也不介意,一拍对方肩膀,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天邪心不甘情不愿的弯腰去抱他,低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他被纱布包裹的身体,风无很结实,虽然常年吃素,又疏于练习,但他身上的肌肉却是没有任何松弛变形的迹象,不仅如此,那几块腹肌也是清晰明了。
风无不弱,虽然穿着那素雅的衣衫,飘飘欲仙的,但在天邪眼里,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话说,那家伙到底是想伤你,还是想阉了你?这家伙,再向下一点……”风无的伤在下腹,差一点就伤到下面,每次看到那伤,天邪难免坏心眼的想,风无是仙者,他能治疗,也能让断了的肠子长好,那某些东西被切掉了之后,他是不是也有办法让它重新‘长’回去。
风无看着天邪,别有深意的哼笑两声,“你好像,对我这里,很有兴趣。”
闻言,天邪也是笑了出来,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他把那自大的仙者抱回了床榻上。
天邪觉得,风无迟早会为他的‘自信’,付出代价。
“对了。”伤口处理好了,也方便过了,看着外面大好的日头,风无再度对天邪招手。
“说。”对风无的这个动作,天邪简直是痛心疾首了,每次他对他招手,都是要把他当下人一样差遣,他实在是不想伺候了,可他理亏,风无是为了他才受的伤,而且又是为他去弄毒灵珠,所以天邪只能耐着性子看那床榻上的大爷。
“隔着两条街,有卖炒货的,你去买点糖炒栗子。”风无这个大爷,扮得相当成功,也不看天邪,抬手一指就下了命令。
他下午没事,又不能一直睡觉,那边的糖炒栗子卖的不错,买点回来,当做消遣。
从小厮变成了杂役,天邪乖乖的去买糖炒栗子了,比起扶他出恭,跑腿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没有多久,天邪就到了那商贩所在,他家的炒货在这片远近闻名,所以有很多人排队在买,天邪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队伍,直接就走到了最前面,他拍了一张大面额的银票在伙计面前,冷声道,“糖炒栗子。”
天邪是妖皇,他本身带着一股子邪佞之息,再陪上妖皇的气场,只让人望而生畏,甚至不敢直视。
天邪习惯了看到旁人害怕且胆怯的神情,可是今儿,他踢到铁板了……
“这位爷,”那伙计欢脱一笑,把银票推回到天邪面前,“我们这儿铺子小,不收银票,只收铜钱,劳烦这位爷换些铜钱,然后,去排队。”
排队的,大多是妇孺孩童,看到从天而降的天邪,这会儿大多都伸个脑袋同仇敌忾了,他们排了这么久,加号是可耻的行为……
在伙计灿烂的笑容以及那些愤恨的视线中,天邪的脸,黑了。
……
“怎么去的那么久?”风无只看到天邪怀里的糖炒栗子,而没看到他阴鸷的表情。
天邪在外面受了鸟气,回到客栈,非但没受到任何关怀和安慰,甚至不如那一包糖炒栗子,他的脸,顿时又黑了几分。
风无不看他,天邪就走到他面前,把那栗子直接塞到了风无怀里。
天邪的态度,很不好。
这时候,风无抬头了,他看到了一张堪比锅底的脸,然后,风无很自然的把头低下了,“帮我把栗子拨了。”
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天邪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弦,啪的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