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蛟龙出海 第十六章 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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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田小龙便和冯去疾父子三人踏上了回京的马车,因为有两辆马车,本来田小龙以为冯去疾会让自己与他坐一辆让两个公子坐另外一辆的,没想到冯去疾却说路途遥远一路艰辛,跟他这个老头子在一起十分枯燥,非得让两个公子陪着田小龙坐一辆。这时候那个大公子晋安又不干了,冯去疾自然又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并且伸手要打。
田小龙虽然十分同意冯去疾的这个安排,心中却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有这么两个相貌超群的儿子冯去疾应该是宝贝得不得了的,而自己是个外人,比起那两个公子,亲疏远近就看得很明白了。冯去疾不仅三番五次对那两个公子要打要骂,而且几次为了自己而责骂他们。讨好自己到这个份上,田小龙不知道是因为那两个公子不是他亲生的还是因为他自己的任侠情结严重到让他可以置亲情于不顾的地步!
大公子晋安最终还是没有别过他老爹,不情愿地和田小龙坐上了同一辆马车。不过自打上马车开始就没给过田小龙一个好脸色,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二公子晋安倒是对田小龙的态度很好,而且自从前一晚听了田小龙说故事之后眼中透露的神色竟还有几分崇拜,这让田小龙一时没有心情去管那个对他丝毫不待见的大公子晋安,而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晋宁身上。
田小龙知道晋宁对自己好奇,可是由于他哥哥不喜欢自己这个“小叫花子”,而且明显晋宁很听他哥哥的话,他只好偷偷拿眼睛瞟自己,而且田小龙的目光一接触到他的他就极迅速地移开了,然后挽着他哥哥的膀子,看着窗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田小龙在心里好笑,这个二公子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马车行了一会,出了“月州”城,较之城内,城外就显得荒凉了不少,官道两旁全是田野,在城内的时候田小龙还可以透过车窗看看两边的房子以及赶早起来做生意的生意人,现在出了城就什么也没得看了。大公子晋安只是坐在马车的一边呆呆地看着窗外并不理田小龙,二公子晋宁想理却又不敢理,田小龙百无聊赖,只得从包裹中掏出一个九连环自顾自地玩起来。这九连环是阿狸送给他的,但是他一直没有拿出来玩过,因为没什么耐心,可是现下实在没了什么可做的事情,也只有玩这个了。
九连环在民间是一项极为普遍的游戏,基本上各家各户的小孩子都会玩,可是就像晋宁没听过田小龙口中江湖上的那些轶事一样,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游戏,很快他的眼神就完全由窗外转移到了田小龙翻飞的手上。
田小龙见晋宁眼中有艳羡之色,试探着问道:“玩不玩?”
晋宁的脸上先是露出欣喜之色,但接着看到他哥哥那张紧绷的脸,那欣喜之色就消失了。他可怜巴巴地用手指戳了戳晋安,道:“哥~”又看看田小龙手中的九连环,乞求之意不言自明。
晋安转过头来,眉头一皱,道:“你都几岁了,一天到晚书也不好好读,只知道玩这些小孩子的东西!没出息!”
田小龙看晋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有些气不过,心想:我是个外人你对我不好也就算了,他可是你亲弟弟,怎么也像仇人似的对他呼呼喝喝的!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便说了出来:“本来就还是孩子,怎么玩不得这些东西了?让你玩你他娘的还不会玩呢!”
见田小龙反驳自己,还出言无礼,晋安怒目一睁,喝道:“你说什么?”
晋宁刚刚受了责备,又见他哥哥要发火,嘴一撇眼里就要溢出泪来。田小龙看着他娇滴滴的可怜样,怕自己一还嘴他哥哥又把气撒在他的头上,心想:算了,看在二公子的份上老子就忍你一次!便没再说什么,将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低下头去解起九连环来。
晋安还准备继续说下去,但看到晋宁撇着嘴又害怕又委屈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推开晋宁还挽着自己臂膀的手道:“要去你自己便去,别来烦我!”说着又将头转向了窗外。
晋宁得到了他哥哥的同意马上破涕为笑,坐到了田小龙身旁。田小龙将九连环递给他,道:“把这个环套过来,像这样!”说着开始手把手的教起他来。
“这样吗?”“还是这样?”“这样就对了吧!”“这样可以吗?”晋宁学得很认真,而且不时抬起头来眨着一双大眼睛向田小龙发问。因为是手把手教的,田小龙不可避免地要碰到晋宁的手。到底是常年十指不沾阳春水,晋宁的手很白又很滑,不像田小龙的手很粗糙,田小龙的手碰到晋宁的手上,当真就像是碰到了一块软绸子上。而且隔晋宁这么近,田小龙还不时闻到从晋宁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因此此时解九连环的乐趣倒成了其次,真正让田小龙比较开心地还是有一位小美人在身边相伴。
田小龙和晋宁一路说说笑笑倒也十分开心,一旁的晋安却一直皱着眉望着窗外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本来从湖州到毗邻的冀州赶车非得走上个两天才可到达,可是冯去疾的马好车好,车把式更是一流,一路上车跑得飞快而车内的人却丝毫察觉不出颠簸,他们的车才用了一天便赶到了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