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男说 第19章 瞎诊乱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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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跑出来后,四处晃荡捞了些银子,进了家小酒楼点一个炒菜和炖鸡,风卷残云般扫食干净,饱腹一顿,吃饱喝足压完惊,确认那花残月没有再出现,才心满意足地叼了根牙签出了那酒楼。出得酒楼来,三子看着街上来往的人们,有些茫然,此时此刻,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还是回去好了。”三子心里盘算着,抬头看看日头,想想,自己离开苍峄城也有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就像书里传奇似的,经历了这么些惊奇。如果放在两三年前,三子很喜欢这样充满传奇的日子,但是,自从确定了自己对张小姐的心意后,他只想赶快把人给娶回来,生个大胖儿子,抱着孩子搂着老婆过自己的小民生活,然后再看着儿子长大,看着儿子娶媳妇,看着儿孙满堂,看着自己和张小姐变成老夫老妻,顺顺利利平平凡凡过完这一生。
“所以,我要赶快把我的病治好!”这么想着,三子又找到了目标和干劲,把牙签一扔,一面晃悠,一面开始细细想着该如何寻医,可是一想到这他就毫无头绪,去寻什么医,去哪里寻医,该寻什么样的医,这些问题铺天盖地而来,让三子无所适从,都不知道怎么开始了。可能上天有意给他指路,三子晃悠着晃悠着,就来到了之前养病的那家医馆——武安城最大的医馆华安堂。
“……安堂,毕,毕安堂?”看着医馆门上那牌匾的“華”字,三子辨认半天,愣是没认出来那是个什么字,抬起左手挠挠还缠着纱布的脑袋,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有问问无戒这地方叫什么名。
“算了,管它叫什么名,有钱就行。”三子摸摸藏在袖里偷来的几块银子,攥紧,得到一份心安,抬起脚步走进华安堂。
“我师父出诊去了,您看,要不您等等?”华安堂的跑堂侍童正和一求医者解释。
“这样啊,那劳烦小哥了。”求医者是个老妇,谢过侍童,自顾在堂内一处坐了下来。
安顿好老妇,跑堂侍童便瞧见了三子,跑过来对三子笑道:“今晨师父还在念叨你这‘黑猴子’怎么没来拆纱布,才念叨完,你就来了。”
这跑堂侍童认得三子,可是三子不认识他,而他所说的那句话被三子自动过滤为“我师父念叨你没来拆纱布,你现在却来了”。
“哦,是吗,还真是劳烦你师父惦记了,只是你师父是谁?”其实三子是想问这医馆的大夫叫什么名字,可是,口快也就把话给放了出去,收回自己说过的话这种行为,三子是打死都不愿意干的,也就这样将错就错了。可是,那侍童哪里肯依,一个咋呼,惊讶道:“我师父给你看了这么多天的伤,你居然不知道我师父是谁?!”
“三七!”堂内看诊桌旁一正在给病人看诊的年轻男子轻皱了眉头,低吼一声,有些微怒。
“哎呀,对不起嘛大师兄,我这就消失。”名唤做三七的侍童歉意一声,拉着三子就往后院去了。
“哼,也就比我早两天拜师,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出色!”三七有些不服气,心里顶了一句,但想到这事,他就觉得万分不服气,他和干姜(三七的大师兄)拜师时间不差那一时半会,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干姜可以上桌看诊了,而自己还在做着药童,还常常在堂里当跑腿的跑堂侍童,询问病人一些情况,进行安抚,然后叫大师兄或者师父就诊,根本就没有自己诊医的机会。想到自己和干姜所学无差,但是师父却是这么大的差别对待,三七心里就一阵不平衡,觉得师父这是明显的偏心。可是,华安堂是师父的,师父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心里再有一百个不满,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乖乖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将过往在这看过病的病人领到后院看诊室,等师父来复诊检查。于是,在去后院这段路上,三七眉飞色舞大说特说了一番关于华安堂主人——李白及李大夫的事迹:“你知道我师父是谁不?刚你还问了,怕是不知道。告诉你,我师父李白及,可曾是负责当今太子殿下医药的御医,没有看不出的症状没有治不好的病,那医术可是好的没话说,别说在这武安城内医术第一,我看在整个东云国,也没几个人能及得上我师父半分!”
“你说你师父曾是御医?”
“那是!御医可是皇上亲发官印任命的,谁敢胡说八道做了假去?”
“我听说进了深宫大院的,不管是做啥的,不到死不给放出来的,你师父怎就出来了呢?”
“这条规矩为甚你知道我却不知道?你又不是从宫中出来的,别少胡乱猜疑,我跟随我师父这么多年,知道的比你清楚多了,还能骗了你不成。”三七说完,带着三子来到一屋子前,推开门,道:“到了,你在这里等等,师父要是回来了就会来给你拆纱布,可别乱跑,可别到时候要找却找不到人。”三七吩咐一声,就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还有啥事?”从三子质疑自己的话开始,三七就有点不太喜欢他,虽然脸上还保持着热情,可是心里早就对三子不耐烦了。
“我想问问,李大夫真能治百病?”
“那当然,不仅我师父能治百病,就我三七也能治得了那些疑难杂症。”三七没真正看过诊,但师父教的他都熟记于心,他自认为一般小病不用甚至不值得自己去看诊,他要看就得看那些别个大夫看不了的病!
“这样啊!那你师父啥时候能回来?”
“这可说不好,出诊,有时候快,出去一两刻就可以回来,有时候可能会好几天回不来。”
“那你还把我领来这做甚?!”
“我不是不知道我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嘛,再说了,你一看不是这武安城人,不把你留下来,师父要念叨起,我上哪找你去啊?”
三子看着三七很无辜的样子,又想那李大夫一时半会回不来,急着看病的他突然冒出个想法,急急忙忙将诊室门关了个严实,笑笑着对三七道:“呵呵,其实,那个,嗯,其实我……”
“呃,你,你想干吗?”三七看着面前这小孩变脸似的表情,想起见到他时就满脸是血的样子,有些怀疑起三子是不是惹了些了不得的麻烦,此时见他关门,更是对他警惕起来,他那师父要是给人看起病来是相当执着的,才不会管谁能不能看谁值不值得看,要是这黑俅俅的小子是个大麻烦,那自己现在和他独处一室不是要倒霉了?见三子支支吾吾,三七心里开始打鼓。
“三七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三子上前紧紧抓住三七的手,开始哭诉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日子,然后讲述自己与张小姐生死缠绵的爱情,接着描述自己是如何跋涉千山万水四处寻医,最后摇头叹气外加声泪俱下地总结出一句话:“三七大哥,你就帮帮我吧!”
“唉,我还以为你得什么治不了的绝症了呢,不就是不举嘛,这简单,你把手伸过来。”三七听三子这么一说,才对三子另眼相看,虽然之前就听师父说过有一些叫做“侏儒”的人除了形小如孩童,其他功能却和常人无异,今真真见了一回,没想到他平时认为是个黑小子的孩子居然已经二十又四了,还患了不举之症,真真是令他大开了眼界,于是,三七就正儿八经地给三子看起病来。
“怎样?我还有治吗?”
“嗯,结热不消,脉象虚中有健,虽然近期有些元气不畅,但这虚中有健,常言阴阳八卦,虚实相辅,这弱总会朝着强的方向变化去,因此,这不举之症不难治。”三七把脉,明明号出三子一切平常,但是看他一味认为自己有病,就顺着他的给胡乱编了一通,接着道:“这等小病怎难得倒我,且服几副我开的药,保证你两日之后虎虎生威,再现雄风!”
“真的?真是太谢谢你了!”三子听这三七说的一条一条,虽然没搞懂,但想想自己这头上的伤那次第三日就没觉着疼,那李大夫的医术还是可以肯定的,既然三七是李大夫的徒弟,应该不会弱到哪里去,于是,三子就将手里所有的钱给了三七。
“你且等着,我去给你抓药!”三七头一次收到诊金,开心得真恨不得师父现在就出现,好讨赏一番,拿了三子的诊金就开开心心给三子配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