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看全晴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倒了杯水给她。
    “你还没睡？”我拿过外套给她披上。
    “恩，文件还没看完。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全晴摇了摇头。我拿着刘东买的糕点，去微波炉热了下。
    “睡不着陪我吃点宵夜吧，偿偿，你哥挺爱吃他家的糕点的。”
    “吴痕哥，你对我哥真好。”我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太好。
    “想听我和你哥的事吗？”我哄着小丫头吃点东西。
    “你老说你欠我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全晴吃了两口蛋糕，发现味道还不错，就又吃了起来。
    “我和你哥从初中就认识了，那时他向我告白，你知道吗？那是他很单纯，张的也很瘦小，根本没什么存在感，可是他的目光很执着。我总会被他看的心烦意乱，然后，我找人教育了他，把他打的很惨。”我做到地上，背靠着沙发，渐渐回忆起之前的那些点滴。
    “啊！那我哥伤成什么样了？”全晴很紧张。
    “他的腿站时间长了就会疼，还有他的头疼，都是那时烙下的毛病。”
    “吴痕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哥是真的喜欢你才和你告白的。”
    “我对他的伤害还不止这么一点。”
    “他头上的伤，是我喝多了，耍酒疯砸的。还有他手上的伤疤，也是那次我喝多了扎的，那是他替我挨打。”
    “那我哥还喜欢你吗？”
    “喜欢，在我一次有一次的伤害他后，他总是比我勇敢，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心情。我总是告诉他我不一定会喜欢你的。他却回到我，没关系，我喜欢你。”
    “哥是真心的，男孩子嘛，打架受伤也是难免的。”我不知道全晴是想宽慰我还是宽慰她自己。
    “不用给我找借口，你知道我逼得你哥去自杀。”
    “什么？！”全晴抓住我的胳膊，很是用力。
    “我误会他害死我我最在意的人，他告诉我，他宁愿死的是自己。我当时告诉他，可惜死的不是他，然后让他去死。他真的去了，浴缸里鲜红的颜色现在还记忆犹新。如果不是我回去的及时，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哥哥，真傻。”
    “是啊，真傻，他下手太狠了，左手废了，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可是在我决定好好待他时，他走了，躲到那个穷的不行的山沟里，弄得自己一身的毛病，要不是你芳华姐，也许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吧。”
    “芳华姐是好人，她走了，我总会梦到她。”
    “是啊，她和她老公都是好人，他们很照顾你哥，而且还帮你哥我们两个。所以我说，我那时就是罪有应得。你觉得我对你哥好，这和对他的伤害比起来，能弥补什么？能抹去当初那一道道伤疤吗？说起来，如果不是我，你哥可能是个很出色的外科医生，你哥学习特别好，我那是要考大学，笔记都是他偷偷整理给我的。。。”
    “吴痕哥，你爱上我哥了吗？”
    “唉！爱上了，逃不掉了，爱的想为他去死，爱的想为他承担一切，爱的想让他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幸福，爱的无怨无悔啊。就这么一头扎里出不来了，可是我带给他的伤害还是不断。走掉了，想离开，觉得离开就没有了伤害。可是看见他才发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死，不然就算是离开也有伤害，这是我们的命，牵扯不断啊。”
    “其实挺羡慕你们的，至少你们爱着彼此。”
    “全晴，会有个人爱你比自己还多的。等有了那个人，你就会舍不得让他爱的那么彻底了。”
    “不懂，不过没关系，我觉得我自己很幸运，有姑姑疼，有哥哥爱护，还有你帮我。其实我觉得我根本就不怪陈志龙，路是我自己选得，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嗯，我和你哥会陪你走下去的，你是我们最珍惜的人。活的开心点，想想你芳华姐，什么不比活着更好呢？”
    “我知道了，你忙吧，我再睡会，胡说原来我哥喜欢吃糕点，我以为只有小女生才喜欢呢。”
    “你可不要糗他，不然我做的那些栗子羹就没了销路。”
    “没关系，有我啊。以后我哥不吃你就给我送来，我统统报销。”这丫头，怎么和他哥一样，连爱的口味都很像。
    全晴又躺下睡了，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能不能宽慰下她，从来没安慰过人，不懂的怎么做，只是不想看她那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