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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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张路和爸爸说了关于绘画补习班的事。爸爸思忖了一会儿,就说多学点东西总是没有坏处的,算是同意了。而妈妈说以后有个正当的职业是必须的,所以想去就去吧。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最后爸爸还调侃了几句,说我儿子以后指不定就成了著名画家,像贝多芬啊什么的。张路暴汗,心里暗叹,人家贝多芬是音乐家好不好。到酒吧后,就找到田子,把同意去补习班事情告诉了田子,田子高兴的拉着张路就去喝酒,还笑着说,咱们祖国又要出大人物啦,以后叫你就要叫张老先生了,哈哈。张路被他说的一阵无语,自顾自的喝酒,想着自己的心思。
第二天就要去报名,补习老师那儿田子的爸爸已经处理好了,所以只要带上钱过去就行了。
早上张路早早的起床,还破天荒的叠好了被子。把妈妈惊的下巴都脱臼了,资料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然后张路还下了头发,吹了个发型。于是爸爸就笑他说:“阿路,你这是约会去啊你,搞这么好看,别第一天去就给我领了个妞回来。”张路听后甩了甩刘海,装酷道:“放心吧,今儿个就给您领回一个来,哈哈。”
“你们两一大一小的,就没一个正经的。”妈妈在一旁不满的说道:“阿路,快吃早饭,待会儿别迟到了。”张路答应一声,就跑过去端起碗粥吃了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老爸,你是不是也在我这个年纪把我妈领回家的啊?”
“这不废话么,想当年老爸可是风情万种啊,追我的女孩是排着队来的,最后老爸我还是选择了你妈,然后就领回家了,当时你爷爷奶奶那个乐呵啊,还有……”爸爸笑着说起了当年的往事,却被妈妈一口打断,她红着脸说:“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别带坏了儿子,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吗。”
“好吧好吧,那我不说了,嘿嘿,这不是给我儿子传授经验吗,别以后搞的我们家香火都断了,是不。”爸爸笑着说,还不忘调侃几句,“阿凉,等等爸和你在路上说,保管精彩。”张路嘴里喊着米饭,含糊不清的嗯了两声。
出门的时候,闻见一股股清冽的空气味道,张路扯了扯背包,似乎又感受到了上学时的感觉,不禁有些小小的激动。
一路上,爸爸还真和张路说起了当年和妈妈的事情,说两人当时都是初恋,连牵牵手都会把脸弄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红,又说了当时和他同学的一些事情,张路一边听着爸爸的往事,感受着那时候的淳朴,又想着自己会不会也遇上一个女孩,开始一段青涩而美好的恋情,然后两个人像爸妈一样一直走到最后。
到了酒吧门口,爸爸停下车,把一个装着钱的信封交给张路,顺便还给了他一百块钱的零花钱,然后叮嘱了几句,无非就是些让张路乖一点之类的。说完就又像以前一样的绝尘而去。
张路走进酒吧,看见田子正坐在台前的椅子上发呆,张路走过去碰了碰他的肩,田子回过头,朝他笑了笑,然后拉过他的手把一沓钱放在了他手里,张路急忙问,这是干嘛。田子笑着解释道:“这是给你的工钱啊,拿着吧。”张路嘿嘿笑了两声,这才把钱放进背包里。,有聊了一会儿,田子的爸爸就来了,看见张路也在,就笑着打起了招呼,还说到了那里还让张路多管着点田子,不然又要闹出乱子来,张路连连附和,又看看田子那张臭着的脸,感觉一阵好笑。
坐在田子家车子里,三人也没说什么话,张路手托下巴,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事物,就像是乘上了时光的列车,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青春流逝干净,自己却无能无力。突然张路的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然后暗暗发誓道,这次一定要好好学些东西。
最后车子在一家有宅院的房屋前停下,田子的爸爸说了声下午自己回来,然后就走了。张路跟着田子走进宅院里,院子里种着些花草,还散落着一些装饰性的碎石,张路心想,上课的时候不会要我们画这些东西吧,真是要命咧,要是让自己画的话还不知道要画到什么时候。丢开这些乱乱的思绪,张路走进了敞开着门的屋子里,屋里并没有自己以前在书上电视上看到的堆得满地的颜料罐子,墙上胡乱涂的彩色颜料,还有凌乱的立着的画板。而是收拾得很干净,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张路跟着田子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这里已经不能用房间来形容了吧,足足称得上一个大厅了。田子介绍说,也就是上次来的时候听老师说的,这里本来是个舞蹈教室,自从老教师搬到这儿来之后就改成了画室,几乎每年都会收一批学生来这儿学画,学成通过老师的考核之后才能离开,否则就要一直学下去。张路停手乍了乍舌,虽然听上去有点吓人,但还是位很负责任的老师啊。
张路看了看北面墙壁上装着的长长把杆,这个应该就是以前练舞时压腿用的吧。南面立着透明的落地窗,冬日里的阳光正好照射进来,落在陈旧的木制地板上。一排排整齐的课桌椅,大约有二十来个,已经有几个学生坐在座位上了,看书的看书,玩手机的玩手机。最前面坐着一位老人,带着厚厚的眼睛,正低着头看书。张路和田子走过去,问了声好。老教师抬起头,朝他们和蔼的笑了笑。两人把学费取了出来,然后按照老师的意思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且留了联系电话。做完这些,就招呼两人随便找个座位坐下。
张路选了个靠角落的座位坐下,田子也跟了过来,刚坐下就抱怨张路选得位子不利于开展作战计划。张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问他什么作战计划。田子就凑过来,小声说,当然是终极把妹作战计划啦。
听完,张路就敲了下他的脑袋,笑骂道:“你小子,整天想着这些事啊。你爸可跟我说过啦,要我好好看着你的。”田子摸了摸被打疼了的脑袋,嘿嘿笑道:“这不是业余爱好吗,发展发展也是应该的嘛。我看你那颗青青的小心脏也已经蠢蠢欲动了吧。”说着还蛮有深意的捶了捶张路的胸。张路白了他一眼,就自顾自的玩起手机来,收个小菜,看看动态。
等了一会儿,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的来了。等所有学生都坐下之后,老教师就站起来说了几句开场白,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搬起一堆书,发给每人一本,让学生们先看看。
张路拿到书后,随便翻了翻,无非就是些关于美术类的常识,只要了解一下就可以了,看了一会儿,田子就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张路转过头,听田子小声对自己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儿——阳盛阴衰啊。”
张路“嗯?”了一声,想了一会儿才知道田子指的是什么,然后又给他脑袋补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你小子现在给我好好看书,既然来了就他妈给我多学点东西进去,少打歪主意,听见没。”田子听了咧了咧嘴,说了声“好吧”,然后就翻开书看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看还是装样子,张路摇了摇头,目光又收回到了书本上。
一上午老师主要是讲了一下美术的发展历程、类别什么的,讲的时候张路掏出之前准备好的本子,一边听一边记。说实话,从小到大,也只有在小学的时候才听得这么认真过吧,看来要是自己真的想学的话还是能好好听课的,张路这样想着便笑了笑。
很快的,上午的课程就结束了,老师说了声我去给你们拿盒饭,然后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分发盒饭,二十多份的盒饭也是有点重量的,看她的吃力的样子,有学生就过来说要帮着拿一下,老师朝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然后继续分发。
菜色很简单,两素一荤,但张路吃着却异常的香,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原因,只是刚刚看着老师吃力的领着两个大型的塑料袋的时候,心里竟然会有一点点的感动。
吃完午饭,老师有亲自把饭盒收拢起来,装回塑料袋里扔到了路边的垃圾箱里。回来的时候对学生们说了声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自己可以玩玩休息一下。说完就上楼去了,估计是去午睡了,老人不都有这习惯得嘛。张路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心想田子这小子又干吗去了,算了不去管它。想着就站了起来,决定去院子里转转。
刚来的时候还没注意,这回走了走才发现,有两条小路围绕着屋宅一直延伸到了屋后边。午后也有一个更加宽敞的院子,种着香樟树,中间还有凉亭什么的,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进了公园呢。张路吸了口清新的空气,走到了一个凉亭里在石椅上坐下,刚坐下就听见了田子那独有的笑声。张路转过头去,看见对面的凉亭里,田子正和几个女生在聊天,时不时的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正当这时,田子好像看见了这边的张路,于是就大声打招呼,张路别过头去,装作没有听见。
见张路没搭理自己,田子就手扶着围栏,直接跳了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好在有多年的翻墙经验,控制住了身子才没有摔个狗吃屎,不好意思的回头笑了笑,就向张路跑去了。虽然田子已经比以前瘦了很多,但现在依旧有些微胖,跑起来脸上的肉上下做着运动。
“阿路,你怎么不鸟我啊。”田子一屁股坐在张路旁边,说道,“你知道吗,刚刚可是硕果斐然啊,我跟你说,那几个女生真是太好玩了,还有啊……”
田子依旧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张路拍了拍额头,没有再听他说下去,看了看对面凉亭的那几个女生,心想最好别闹出什么事来啊,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