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未语春容人独立 第十四章 浣夏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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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西瓜么?顺便切一些来。”夏天来了,最多的水果便是西瓜,荔枝是岭南一带的特产,此地虽然离岭南较近,鉴于景玉曾在荔枝蒂处见过一只白白小小蠕动的生物,自此他便将荔枝列入黑名单之中,实在是可惜了荔枝的清香甘甜。
“是,主子。”浣夏颔首退了下去。景玉的起居饮食她一向是亲力亲为,不假手她人,对于她和袭春,景玉还是信得过的。
畅和园挖了出地窖,外头储酒,走到深处就会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意,那里便是冰库,虽然这里几年难得来此人,冰块确实常年储备的,不仅可以保鲜食物,夏天到了还可以防暑降温。对了,唤了个多敲些冰块出去,主子最是怕热,天气再热些,怕是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身后突然逼近一人,若不是他刻意加重了步子,自己也不会这么就发现他。确定了四周没有闲杂人等,浣夏终于开口,语气清冷,与平时的她很不一样:“你来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卓斐一手环上她的腰际,另一手环在她的胸前,头埋在她白皙地脖颈上,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向她坦白:“皇上许诺我,事情之后,便将你许配给我。”
“事情之后,皇上又要你,不,要我们做什么。”浣夏一贯如此理智,哪怕是在她最爱的男人面前。是的,卓斐是她的情人,而卓斐,又是皇帝的人,浣夏到底效忠谁,不言而喻。
“你知道的。”卓斐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芬芳,他压抑了太久了,宫中流言蜚语不断,就连俪妃身边的宫女也一直向他暗示,浣夏早已经是景玉的人了,只是他不信,浣夏是为了他才甘心潜伏在景玉身边的。她答应过自己,一定会守身如玉,直到他用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
“皇上要对王爷下手!”浣夏神色微变,目光闪烁,幸好此时她是背对卓斐的,若是不然,只怕引起他对自己的疑心。什么下旨传召回宫,全都是假的,只怕等景玉一回到皇宫,便会被人软禁起来,若他执意不肯回乾阳,就地解决,原来,这才是皇上真正的旨意。她早该想到的,王爷忍冬山一战石破天惊,从前皇上一直都很忌惮他,更何况是现在,终于,沉不住气了么?未免也太快了些。
“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卓斐自知硬碰硬,自己决不是景玉的对手,然后浣夏是景玉身边最为亲近之人,由她下手,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最重要的是要一击得手,不然,只怕连浣夏都会暴露了。
“你先放开我,被人看到了,什么计划都毁了。”从什么时候起,浣夏坚定如磐石的心竟然慢慢偏移了,对卓斐,她依然是情有所终,可是对景玉,居然有种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扎根发芽,若不是选择了最初的路,遇上这样的主子,她必定会拿自己的命去效忠的。
虽然周围只有一瓮一瓮的酒坛子,恩,并不是所有的酒都是埋在土里保存的,一般高度酒比较适合,主要是伏阴,最重要的是酒一定要装在瓷坛里密封好。
明知这里不会随便有人来,卓斐还是听话的放开手,恢复了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扑克脸,最走叮嘱了一句,找准时机下手,务求一击即中,说完便离开了。
浣夏由始自终背对着他,一直到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才转过身来,望着地上一个一个深色的酒瓮子,突然很想大醉一场,然后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
闭上眼,扬起头,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淡然。进了冰库,敲了点碎冰块好冰镇酸梅汤和西瓜,一会儿再唤人进来砸些大冰块,装在盆子放在屋子里,降降温。
景玉闲来无事趴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饱受日晒风吹的花儿、草儿们蔫得没有精神了,突然很像拿杯热茶一棵一棵的浇过去。
拜托,他到底是想要救这些花花草草,还是怕他们热不死啊?
景玉辩解,我看他们这么没有精神,想请他们喝茶提提神,出发点没有错啊,对吧,对吧?
突然想到一句话,没文化真可怕,放在景玉身上要改改,有点文化的小二逼,真可怕!
“主子,原来你在这儿。”浣夏端着一碗酸梅汤还有一叠西瓜走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景玉倒不是嫌她慢了,只是真的去的有点久,畅和园又不大。
浣夏想到刚才突然出现在地窖之中的卓斐,将头埋得低了些,道:“砸冰慢了些。”
“没事了,你先忙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待会儿。”景玉瞧她这幅模样,没有再多问什么,或许浣夏自己没有发觉,每次当她有所隐瞒,说话的时候就会把头埋得比平时更低些。打发了她去,算算时辰,袭春与玉玦也该回来了吧。
浣夏松了口气,退下去准备晚饭,卓斐阴魂不散地老是在她四周晃荡,每每只是余光瞥见,定睛要去寻人,就不见他的踪影。可浣夏很确定,卓斐一直在暗中窥视她的一举一动,生气,想要骂人,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她么?
一个人坐在那无聊的犯困,硬质地木椅硌得身上不舒服,就连打瞌睡都不踏实,眼睛闭了又闭,脑袋一上一下跟钓鱼似的,平素他是不太喜欢喝酸梅汤的,只有夏天偶尔会喝一些,这次却是难得的一饮而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相反的,西瓜冰凉凉,清清甜甜的很爽口,这次却吃得不多。
不知又过了多久,没有人过来打扰他,直到听到袭春聒噪的大嗓门,一直叽叽喳喳地和玉玦说个没完,玉玦说话轻声细语的,只能隐约听见玉玦的声音,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就听不清了。
“你们回来了。”景玉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递上早已经不冰了的西瓜献殷勤,“口渴么?吃点西瓜润润喉咙吧。”
“主子,您回来啦!”知秋果然已经习惯景玉的突然失踪,一般次日便会回来了。
景玉看着他怀中满满当当一堆东西,真是收获颇丰,胭脂水粉是女人家血拼必败之物。一小纸包一小纸包装着的,应该是些吃食。首饰也是女人永远不嫌多的东西。团扇,夏天了,手里拿个摇摇还是有点风的。这些都可以理解,可是那个插在最上头,边上一圈红彤彤的,上下两面牛皮做的拨浪鼓是怎么回事?有人童心未泯,还是夜里睡不着觉,需要有人摇着拨浪鼓哄?
“王爷。”玉玦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景玉,先前穿着男装出门只是图方便好玩,现在被景玉瞧见,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为自己这样很失礼,心里不免忐忑。
瞧她一脸窘色,面上绯红,娇俏可人,景玉打趣道:“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景玉这厢有礼了。”
玉玦的小脸蛋儿更红了,掩着嘴娇笑着。
“主子,我们的腿都快走断了。”袭春知他故意逗弄玉玦,可他们逛了一天,实在是累计了,就是要调戏玉玦,可不可以让他们坐下,喝口水,再继续他的流氓大业呢?
“我们的徵仕孺人娇气了呢,你先跟我说说,那个拨浪鼓是怎么回事?”话说是这么说,景玉很自然地扶着玉玦朝里屋走去,知秋继续抱着两位姑娘的战利品跟在后头。
这回轮到袭春羞涩,脸红,默不作声了。
景玉被她这幅样子给吓了一跳,现在是怎样?“连袭春丫头也会知道害臊了。”
“主子!”袭春急得直跺脚,一个女子家家的,被人家这么说,是个人都会生气的,吧嗒吧嗒把步子采得恁大声,也是景玉宠他们,袭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换做别个的丫头,不要说是跺脚了,就连说话大声点都是耳瓜子伺候。
玉玦揶揄地笑着,轻声同景玉说道:“有人想要做娘了,在加上看到小孩儿的虎头鞋激动得拉着我跑过来跑过去,还一直要我看。”虽然她不能亲眼看见,可袭春的快乐感染了她,凭借记忆,玉玦在脑海中慢慢勾勒出虎头鞋的形状。
袭春这丫头真是冒失,明知玉玦眼睛有问题,居然还故意将她看,不是刺激人家么?幸好看玉玦的样子是真的替袭春开心,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
“袭春说她想要生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两个女孩,我听人家说,生孩子很疼的,她还真是勇敢呢!”玉玦看来是真的挺开心的,拉着景玉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从认识她到现在,只有在她说起云孤炀的时候,才会难得话多一些,这次是她第一次为了别的人这么开心,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男孩子呢,就要像唐大人一样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女孩子就要像袭春姑娘一样乐观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