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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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
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浪淘沙》(五代*李煜)
程诺推开阳台上的窗户,早晨的风夹带着海的气息迎面扑来,咸咸的、腥腥的、湿湿的,无比惬意。街上各色的车子驶过,各种肤色的人走过,这个繁华的城市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偌大的岛城,何处有自己落脚的地方?他已不相信这个圈子里所谓的爱,经过和付新的事,他算彻底明白了,什么狗屁爱情,都是过往烟云罢了。来岛城已十多天了,吴青每天除了带他去玩,就是粘在家里尽床笄之欢,别看现在吴青对自己疼爱有加,也不过是贪恋自己还算帅气的脸蛋和年轻的身体,图个一时新鲜。待玩腻了,厌倦了,或是有比自己更年轻和帅气的面孔出现,对自己同样是弃之如敝履。所以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工作,不然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那可真的连个落脚的地儿也没了。
“想什么呢?”吴青不知什么时候也醒来了,从后面拥住程诺。
“没,没什么。”程诺还未从刚刚的情绪走出来,淡淡地说。
“不对吧,是想家了?”
“没有,只是想到以后有一点伤感。”程诺挤出一丝笑容。
“好了,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只要今天高兴就好,2012都世界末日了,想那么多,不累啊,”吴青玩世不恭的样子。“岛城也差不多玩遍了,还想去哪儿,要不我们去仙市吧!”
“算了,我来了好长时间了,该找工作了。”程诺歪歪头,对身后的吴青淡淡一笑。
“急什么,还怕我养不起你?”
“哪个要你养,我有手有脚?”
“你呀,我还就养定你了,我要金屋藏娇的哟!”
“去你的,和你说正事呢。”
“噢”吴青嘟起嘴。
“哈哈”程诺被他卖萌的样子逗笑了。
吴青见把他逗乐了,踮起脚尖仰脸含住了程诺的双唇,手又开始不安份起来。程诺也暂时抛却了烦恼,他也只有在激情释放时才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都不存在了。两个炽热的青春在阳台上燃烧了。
“你就那样急着找工作啊。”欢愉之后,还要回到现实。没等程诺开口,吴青就说了。
“是,总这样无所事事,好无聊的。”
“那好,去我家公司吧,我和老爸说。”
“不要,我还是去其他地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好,去我们常去的西餐厅怎样?”
“好哇!不过~~。”
“不过什么,放心好了,我和那老板很熟的,一句话的事。”
“那谢谢了。”
“咱俩啥关系呀,”吴青暧昧状。“还客气!”
“有点正形,好不!”
“这样离家近,几分钟的路。”
“我还要赖你这里啊!”程诺打趣。
“不在这儿,你去哪儿?别忘了,你是我的,这里当然是你的家喽!”
“谁是你的,想的美!”
梦醒晓残月
何想复还魂
三更衾帐冷
清泪垂天明
吴青的黄色跑车在红枫林西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一进门,吴青就嚷了起来:“人都哪儿去了,还做不做生意?赵哥,赵老板!”
“我说是谁呢,大呼小叫的,原来是吴大公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随着声音,一个衣着讲究和中年人起了过来。
“哈哈,赵哥,少拿我开心。”
“不是你小子先趾高气扬,吆三喝四的寻我开心和嘛,倒先派上我的不是了。”说着一拳就挥了过来。吴青一侧身,打了空。
“嘿嘿,没打着。”
“看样子,你小子不会是来吃饭的吧!”
“知我者,赵哥也。”
“少废话,有屁快放,别跟我着磨牙。”
“切,说话斯文些,你这可是做的高雅生意。”
“狗屁斯文,能当饭吃呀?”
“不可教啊,真是对牛弹琴。”
“你小子是找抽来了,快放。”
“切,介绍一下,程诺,我的朋友,”吴青翘起拇指,指指程诺,又给程诺介绍赵伟。“赵哥,这里的老板。”
“赵哥好。”程诺忙伸出手去。
赵伟正上下打量着程诺,也忙伸出手去:“你好,你好。”
“怎样,我朋友一表人才吧,想在哥手底下讨口饭吃,你看~~。”
“没问题呀,你的朋友不就是哥的朋友嘛,什么时候过来?”自始至终,赵伟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程诺的身上,令程诺感到很不舒服。
“我~~。”程诺刚想张嘴,被吴青拦下了。
“赵哥,下周一怎样,正好也是月初。”
“行了你呢,随时欢迎,哈哈。”
“那好,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谢你。”
“多大个事啊,谢什么,不留下来喝两杯?”
“改天,改天我做东。”
吴青和程诺向门口走去。快要到门口时,赵伟叫住了吴青。
吴青回到吧台前,叽叽喳喳的和赵伟也不知道说什么,还不时的哈哈大笑,那赵伟还不时瞅瞅程诺。末了,见吴青向赵伟打了一拳,就跑了回来。
“兄弟,考虑下咋样?”赵伟又冲吴青喊。
“甭想,门都没有。”
俩人上车扬长而去。
沙沙的雨声
声声催人倦怠
落花已把伤痛深埋
潮水般袭来的又是什么
程诺除了去西餐厅上班,就是在家里看书上网。吴青已不象刚来时那样整天缠着他,偶尔也会去他父母那边住两天。他知道自己读书太少,见到吴青家里的藏书,便如饥似渴的扎了进去。
西餐厅的工作还算轻松,,就是一点令程诺很不舒服。据他的直觉,老板赵伟十有八九也是圈里人。自从那天吴青带自己过来,就发现他的眼睛总在自己身上打转。有事没事的总找机会和自己闲聊,套近乎,不过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只是眼睛不老实罢了。
岛城已进入雨季,虽不象南方一样,但是雨水也挺多的。雨下的不大不小,一天了也没有停的意思。店里的客人很少,看来晚上要提前打烊下班了。其他人离家很远,赵伟按排他们趁天没黑,就回去了。只剩下程诺和赵伟,还有一个叫小诗的女孩。从下午五点到七点钟,店里再没来客人。程诺无聊地看着电视,而小诗趴在桌子要睡着了。吧台里面的赵伟又上网聊天了。
“小诗,睡着了嘛!”赵伟抬起头看看趴在桌上的她。
“没,赵哥,无聊死了,快要睡着了。”小诗揉揉朦胧的双眼。
“懒虫一条,那你回去吧,一会儿我和程诺关门吧!”
“谢谢赵哥,”她又对程诺说:“那就辛苦你了。”
“反正没什么事,我住的挺近的,路上小心。”
小诗走后,赵伟从吧台里出来,在程诺旁边坐下,也一块看电视了,并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着天。程诺巴望着快点打烊,和赵伟单独相处,感觉挺讨厌的。
“程诺,多大了?”
“20了。”
“哦,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个咋样?”程诺听不出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谢谢赵哥,我在老家早就订亲了。”程诺撒了个谎。
“哦,”赵伟摇摇头,一脸异样的问:“那你和吴青是同学!”
“不是,我们是朋友。”程诺很讨厌他那样子,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人家好歹是自己的老板,自己手里的这碗也是人家赏的。
“呵呵,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赵伟笑的意味深长,问的也意味深长。
“网上。”程诺回答的很干脆,让人看不出什么。
“是在××××论坛?”赵伟接着说:“我和他也是在××××论坛认识的。”赵伟这话点的有些透明了。这个圈里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论坛。
“那是什么,我不知道的。”程诺一无所知状。
“你不知道哦,那你知道他的取向吗?他是gay的。”说完用色眯眯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程诺,想要用眼神扒光程诺的架势。
程诺真的没有想到赵伟会这样,这不就向自己挑明他也是gay嘛。程诺装作不明所以:“我和吴青虽是朋友,但才来岛城,对他的事不了解。”
“不了解?”赵伟欺身过来,抓住程诺的手。“不是吧,我早就看出你俩个关系不一般,你也是gay吧!”
“赵哥,你说什么呢?”赵伟抽出手。
“程诺,我喜欢你,从那天见到你,就喜欢上了。”赵伟换了一副嘴脸,装做真诚的样子。
“老板,已不早了,我回去了。”
赵伟盯着程诺离去的身影忿忿的自语道:“小子,拽什么,老子早晚把你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