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班花”就得配得上这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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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爸爸,我想你了。”
坐在教室里,看着那张因为有些破旧又被重新过了胶的照片,梵甄露出的满是哀伤的表情。梵甄今年17岁,爸爸已经走了七年了。该死的癌症,该死的死神,该死的为什么要夺走那么多年轻而无辜的生命。爸爸走时只有33岁,正是男人生命力最蓬勃的时候,走得痛苦,走得干干净净,唯一留下的只是这张有着他最灿烂笑容的照片。这么多年悄然消逝,细致地梳理走了梵甄的清晰的记忆,残破地把悲伤定格在爸爸健康时的笑容上。
收敛起悲伤,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照片夹在日记本里,中国大陆招牌式的上课铃声便悠扬地飘开了。
“上课!”
“上课!”
“上课!”这一次,老师的声音明显地低了下去,如果仔细听还带了些许的哭腔。看着这些谈笑风生的大孩子们,幕老师真的没办法。
这个班的孩子都太有个性,在教室里谈笑风生,还是在上课的教室里谈笑风生,真是太有个性了。自己似乎很是令他们讨厌,每次来上课都会碍着他们的意,影响他们的心情。课上下来恐怕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讲的是什么,哎。已经向学校申请了几次调班,校长助理总是以不要歧视孩子们为理由而拒绝。“助理,真的不是我歧视他们,是他们歧视我。”——这样的话,自己还是说不出口。作为女孩子,好像应该是作为女人,虽然已经25了,哭的权利还是有的。即使泪水根本无法买到他们的同情,每次上课前小哭一下都成了自己的必修课。
看着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幕老师,生怕她又像上一次哭得“感天动地”的梵甄,还是准备向她伸出援手,罪人的角色还是由自己来做吧,作为“班花”要配得上这个名头。
“喂,你们安静点,别那个死样子,上课了不知道吗,老师来了不知道吗!!!”从容不迫地用最大的声音吼出来的效果便是,瞬间安静,鸦雀无声。
幕老师也愣了,把刚要挤出来的泪水狠狠得憋了回去,这女孩子真是无敌了。于是上课开始了,从没有过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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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而平和的真相是这样的。
“妈的,这死女人,老娘我看她还嚣张得了多久。”
“一只班主任的狗。”
“还真她妈的以为自己是班花,呸,基因都没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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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班上每个人的心声都大同小异。因为梵甄是“班花”嘛,曾经隐秘喜欢班上一帅气男生,被曝了出来,从此被嘲笑的“班花”;曾经被嘲笑后,到老师那里去告状,导致曝这样的事的男生被骂的“班花”;曾经因为那男生被骂后,全班都知道了她是这样的大嘴巴,而从此被冠上了“班花”的荣誉的“班花”。“班花”,多么讽刺的字眼,从此再没有朋友,再不会被人看起,甚至因为怕她再向班主任告状而在班上有了这挂名的声威。
于是,便当起了这个小丑,只要老师知道了这个班上发生的所谓隐秘事,便会被认为是她的作为。这个冤枉,她不愿背,也不得不背。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曾经告状的她,只是去向老师倾诉。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暗恋的事会让人知道,仅仅是想倾诉而已。至于老师为什么骂那个曝这件事的男生,她根本不知道。解释是苍白而无力的,这个班上的人都愿意相信最真实的事实。好吧,既然都如此了,便骄傲地活着吧,要坏就让它更坏吧。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安慰,什么都不需要了。好在,至少知道了,她曾经的朋友不值得交,连信任都不敢给的朋友,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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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无视从自己叫他们安静以来一直有的来自于那些讨厌自己的仇视的眼神,梵甄淡定地走出了教室。一出教室便一路小跑。跑回那间属于自己的家属房。
需要快些写完作业,今天晚上要去找颜宇。要多多相处才可以增加感情,暗恋什么的,距离产生美什么的,都是歪理。曾经会相信,现在作为班花,那些理论是可以直接被拍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