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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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这什么意思,这位美女究竟是从哪儿穿越而来?怎会对这农民工动了凡心?而且,佟立标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坐了冷板凳。我看她面露忧伤的神色,立刻发扬了乐于助人的美好精神,正要上前安慰,就被鱼纳一个无情的眼神给了打了两个耳光,仅仅是一个眼神,那是非常仇视的眼神,如此眼神表明了她真的喜欢佟立标。既然是那样,作为情敌的我去安慰她就显得有些惺惺作态。我抚摸着脸颊,竟真有火辣辣的痛感,我吃惊地抬头看着鱼纳,她还离我几步的距离,并没有触碰到我。被白白甩了耳光,心中燃起难以抑制的愤怒,但那只来自内心深处。并不能确定是否是对的。
我再看她时,她的嘴角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淡淡的梨涡酿着甜蜜,足以让人神魂颠倒,她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表情,神情中浮现出一丝丝得意,她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仇恨,又有了更加复杂的深意,在我惊奇地从她眼中窥见怜悯后,更是明晰了深刻的杀意。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从不曾忘记,也不只一次经历。还有一次,就是斯加华洛将枪抵在我的太阳穴。
也许是我和鱼纳对视太久而无声,佟立标十分奇怪地摸了摸我的脸,脸上异样的浮肿和红色印记引起他的注意,他捧起我的脸。
“怎么了?”说完戳了戳我的脸。“咝”我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转身,面向鱼纳。“啊!”鱼纳惊叫一声向后几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她束着的马尾散落下来,盖住了脸,我听见低沉的几声呜咽。
头顶好似一片乌云飘过,天色黑了下来,我来不及吃惊,就渐退入黑暗,什么也听不见。人群呢?佟立标呢?我伸手像抓住些什么却只触碰到虚无。我咳了几声后大喊:“佟立标!”得到竟是不断的回声“鱼纳,鱼纳,鱼纳……”声音越来越快,我捂住双耳,想要逃避,可是那声音像是本就存在于脑海中的。前方缓缓地撕开一道口子,透露出光亮,好像听见了什么脚步声?我呆滞地望着一个人从光斑中走近,他逆光行走,带着一片光辉。还是那个人么?
果然,虽不知道她的容貌,但是对于她的身形早已熟稔于心,那么熟悉的人。我伸长脖颈,再次尝试看清她的容貌。周围发出急促的鼓点声,扰乱了我的心神。那个人也渐行渐远。头重重一低,整个人失重似的向上飞去。双脚乱蹬,陷入恐慌中。
眼睛忽的睁开,我正大汗淋漓地躺在长椅上。看见佟立标关切的眼神,我恍惚了。我握住他的手:“那个,鱼纳她……”
“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别那么多心,我只喜欢你一个的,虽然胸平了些,又没什么智商……”
“喂!佟立标。你差不多一点!”我又急又气,一个拳头以光速飞去。他自然接下,不轻不重地捏住我的手,把我揽紧:“而且身材又不好,脾气还坏得要命,但是,我只爱你。”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喜欢了,而是爱。
我也爱你,立标。可是,你如果能够不再欺骗我,我将会更加感激你,并且全身心地爱你。这不是我多心,而是事实。你的态度多么明显,你不希望我提起鱼纳,而你周围的人对我充满了莫名的敌意。我开始害怕,害怕会失去你,我对你的感情远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我害怕自己将步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最近对佟立标的疑虑越来越多,他早就不能轻易进入我的“心房”,他神情复杂看着我,最终还是拉起我的手,“我美丽的女朋友,我们约会去!我要带你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于是乎,我被佟立标带到这个颇为偏僻的边郊小镇,虽不如城市繁华,却有独一份的气息,那种小镇的热闹,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似乎很喜欢这个温暖的小镇。我拉着佟立标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好不快乐。
好久没有来到那么让人放松的地方了,我们到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在街道上铺开一层绒绒的金色毛毯,小贩的叫卖声不断。我和佟立标手牵手漫步街头,非常惬意!天色渐晚,天际一片浅蓝逐渐替换暮色中的彩霞。我四处张望,随处一瞥,似是看见一抹银色的发尾闪入一个小巷。银发的人非常少见,我所见过的只有斯加华洛一人。我问佟立标:“斯加华洛也来这里了么?”佟立标一愣:“怎么会?你看见他了?”“没有啊,我刚刚看见一个银色头发的人,好像他。”“哦,那你应该是看错了吧,他对中国很不熟悉。”在我看来,佟立标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叫我在原地等他回来,就跑去买吃的了。结果就是,他离开我身边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回忆一天的事情连一分钟都不需要,但想完之后则是头疼欲裂。那个追杀我的男人缓缓向后退去,好像是为了确保射程的准确。他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我冷得直打哆嗦。耳朵上擦破的伤口被冻裂了,一片温热漫过我衣襟。我低头喘着粗气,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我发生了短暂的耳鸣。
“扑”一根长枪直直穿过我的大腿肌肉迅速与大腿骨一阵厮磨,穿透了整条大腿,像钉子一样深深的嵌入大地。我头皮一阵发麻,因为被刺穿得太过迅速,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开始没了知觉,可是只要我的腿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嘶”和“咯吱”的金属与骨头摩擦的声音。伤口四周的肌肉统统向下凹陷。我艰难地抬起头却看到男人吃惊的表情,然后他四周张望,最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再行动缓缓,而是如迅雷闪电般从高空俯冲下来,手中的长枪由于速度太快和空气摩擦产生了火花。他将最锋利的部分对准我的心脏。我瞪大双眼看着亡命利器的逼近。
突然一阵强光,迫使我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金属碰撞,乒乓作响的声音。心口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剧痛,疼痛却转移到了手臂处,我眨了眨浮肿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一头红发拂过我的眼睑,一蓝一红两个身影凌空而起,开始互相攻击。我颤抖地抬起右手握住插在手臂上的长枪,上面大大小小的光点,一触碰到,手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插入一样,密密集集,好似分割着我的神经系统。
空中一片光影交错,一个人影降到我的身后,抓住我的肩膀。我一惊,紧缩双臂,刚要挣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要害怕,小苡,我来救你了。”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我顿时全身放松下来。红色的长发在风中轻飘。看到爷爷年轻的面容。一张俊脸在火红的头发下显得愈发白皙,眼眸间波光流转。就是一副这样的容貌,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自己对亲人的巨大变化没有特别惊讶的感觉。而他的面孔我像是看了十几年,几万遍那样,那么习惯和自然。就好像我不是我,爷爷不是爷爷。我们原本都是另外的两个人。我情不自禁探出一只手。喃喃:“方横。”他的表情突然变了,眼神中有惊讶,迟疑和高兴。我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样的情绪这样叫他。我有些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的收回手,却被爷爷攥住。他用一种我从不曾见过的柔情望着我“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排斥爷爷的目光。因为我明白他并不是对我说,而是在对另一个人说。
早就察觉周遭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爷爷环住我向空中跃去。我的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蓝色身影立在平地上,他没有再追上来。心中知道应该是安全了,就再也抵不住倦意,睡去了。
醒来后,全身每一处肌肤都是火辣辣的疼,手臂和大腿受了重伤,根本就动不了。我眼巴巴望着天花板。开始想念佟立标了,也不知道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后去了哪里。即使是这样,我对他根本就恨不起来。“上帝挥动手指,设下一个个圈套。”突然想到这句歌词,发现非常适合这样的情境。就在我自嘲之际。听见门外传来的对话声。
“方苡醒了没有?”是爷爷问的。
“没有,一直处于昏迷。”妈妈说。
“要尽快让她苏醒。那个男人应该是‘棱斯’的人,他要对方苡下手,必须赶在他们再次行动之前把事情解决,不能留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是的。”妈妈的声音机械而又陌生。让我那么恍惚。
听完后,我意识到“棱斯”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爷爷所谈到的组织,可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干系,怎么会扯上我。还有,妈妈让我如此陌生,她到底是谁?
他们边走边说,没多久就到楼梯尽头下了楼。又是一个交织着众多疑点的谜团,他们环绕着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异常疲劳地闭上眼睛。如果能就这样睡死过去,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