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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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跟我说晚上会见到鬼我有可能会相信,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科学解决不了的现象。但是如果说晚上在我家门口,会见到那孩子,我一定不会相信。我住的地方离公安局说远不远,但是也不近啊!而且,从收容所到公安局也是有一段路的,一个人记性再好,也不可能走了一次就找的回来啊!最重要的,我们还是坐车走过一次,对于上海这个地方来说,地形也是满杂的。
    可是恰好,我就看到了这样一幕:昏黄的楼道里,抱膝蜷缩在我家门口的一团衣服,不,如果不是那黑黑的小脑袋,我一定会认为那是一团别人扔在我家门口的旧衣服。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心头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是可怜,是心酸,是生气,还是无奈,亦或是心疼?我的心里一时间就像打翻了佐料瓶一样,五味杂陈,复杂无比。
    “唉……小鬼,起来吧!”我叹了一口气,拉起他开门走进屋里。他的手臂很凉,随谈隔着衣服,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应该在这里很久了吧?为什么啊,难不成还赖上我了?我胡乱的想着。
    我什么也没说,他低着头跟在我后面,我让他坐在沙发上。从他不断绞着衣服的手来看,我知道他很紧张,甚至有一点发抖。
    此时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好像一切情绪在达到一个高峰后,瞬间回落到低谷,一点情绪都没有了。我脱掉外套,走去厨房弄了点吃的,一天没吃东西,我现在做什么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发火了。
    简单的做了点饭菜,我端到桌边对他说道:“来吧,吃点东西,你应该很久都没吃东西了吧?吃完东西,我们在谈。”我看到他的身子抖了一下,还是没有动。
    “乖,不要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找了你一天,现在很累了,赶紧过来吃东西吧,我知道你一定很饿。难道你还要我过去拉你不成?”我再次说道。这次他没有坐在那里,而是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坐到桌子前,脑袋却依然低垂着不敢看我。
    “……”
    吃完饭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坐在桌边对他说道。
    “小鬼,我们来谈谈。首先,我们非亲非故的,我对你已经很照顾了。其次,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从收容所里跑出来,难道那里有人欺负你?最后,我真的很想打你屁股一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出走,我和张警官找了你很久;万一有一天你的父母多来找你找不到怎么办?”我面对着面坐在桌子上说道。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去了,却仍是不说话。
    “你不要不说话,你不开口的话,我就先打你屁股一顿。”我作势欲打的说道。
    他抖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想呆在那里,我想跟哥哥一起,我求求你,丈把我送回那里。呜……”他真的很害怕,很不安,他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收容所里,感觉告诉他想要依赖眼前这个男人。
    “我真的不会给你找麻烦的,求求你相信我。不仅要丢下我,我好怕,求求你,哥哥。呜呜……”他控制不住的不停哭,哭的全身发抖,他好怕这个男人再次把他送走。
    “这就是你出走的原因!小鬼,你要清楚,我没有义务要照顾你,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没有这个时间。虽然,我很同情你,可怜你的遭遇,但是你不能留下来。我是不会收留你的,所以,我明天还是要送你去收容所,下次不要再跑出来了,很危险。而且,即使你再跑来这里,我也不会再理你了。”我脸色阴沉的说道,这小鬼还真赖上我了不成?
    “哥哥,我求求你。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我可你帮你洗衣服,打扫卫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求求你……呜……”
    看着他哭的肩膀直抖,一双星瞳里面充满了泪水,苦苦哀求的模样再次让我升起了不忍和罪恶感。可是我想了想,最后还是硬起心肠对自己说,我已经做的够多了。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收容所,然后再去上班。”说完之后不再理会他,转身向床走去。
    “……”
    第二天一早我不顾他的苦苦哀求,再次把他送到了收容所里。结果可想而知,当张警官再次打电话给我说他不见了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家里走去。最后,果然看见他在门口蜷缩着。
    我顿时涌上一股无力感,这么可怜的孩子,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想把他丢在门口不理他,又狠不下心来。我再次跟他说教无果后,直接把他送回了收容所。
    如此反复几次后,我从后来的又气又怒,不理会他,直到他再次病倒在门口;到最后的满心无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可是从始至终,我都不曾讨厌过他,在我眼里,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可怜的孩子。
    最后还是张警官想到了办法,张警官说他老是这样子也不是办法,而我们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说,都不能不管他。所以,如果我同意的话,可以让他直接住在我那里,至于费用问题,按照相关规定,公家可以给我出一部分作为补贴。不得不说,张警官真的是一位很称职的公务人员,在他的身上很难看到那种腐气。可是我根本就不缺钱,看看身边可怜的小鬼,我再次叹了口气,说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看到,当我说出可以考虑看看的时候,他眼睛里的光芒是多么璀璨,光明的可以照亮人灰暗的心。我在家考虑了好几天,最后得出的结论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我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小鬼,甚至非常可怜他,同情他,也有一点喜欢他。因为这孩子本该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我现在也不再那么排斥收留他了,因为那是他给我磨的啊!难不成总因为不收留他而搬家,甚至最后换工作?即使最后这些我都做了,但是一想到万一这孩子要是因为这样而有个好歹的,我恐怕一辈子会良心不安。可能,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吧!总之,最后我决定收留了他,但是也不能老是小鬼小鬼的叫吧!最后,我注意到了他脖子上有块玉,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了,只不过是没在意。
    我拿过那块玉,看到上面刻了一个安字。能看的出来这块玉价值不菲,做工精细,很难不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有着什么样的家庭。不过猜也是白猜,他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最后我决定叫他安心,希望这个名字能带给他安全感,不再彷徨迷茫。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渐渐的把他当成我的弟弟看待,就叫他小安。
    时间渐渐流逝,也不见有人来找小安,张警官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可是小安毕竟不小了,不能总是像宠物一样傻傻的呆在家里,反正已经决定收留他了,也就不差这些钱了。所以再三考虑之后,我决定让小安去学点什么。在周休的时候,我常常会带着小安去接触不同的东西,看看他喜欢什么,在什么方面有天赋,然后再送他去学。
    最后,我发现小安无论接触什么,接受、学习的都很快。看来,他还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在征求他同意的情况下,我决定从他去高中旁读,因为没有户口这些东西,所以手续很难办,就只能去旁读了。后来,小安想考大学,但是已经几年了,也没有什么人来寻过他。要知道,在中国考大学,各种手续是一样不能少的。没办法,我就偷偷的背着爸妈把小安落在了我户口上。我第一次送小安去医院时,医生说从小安的骨龄来看,那时他才17岁。所以,在落户口的时候,就把他算做了我异姓弟弟。嘿嘿,虽然有点对不起爸妈,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
    从回忆中醒来,我轻笑了一声,“呵呵……小鬼,我现在26岁,你21岁。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我们就这样一起生活了5年了呢!不过,我很庆幸,当时收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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