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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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六年,上官绪欲加封长乐公主为安国长乐长公主,长乐坚辞道:“隆嘉公主帮助先帝复国也没有被封为如此之高的封号,我更不敢得到如此殊荣,还是请皇上不要加封我为安国长乐长公主了。”上官绪只好同意。
一日,长乐和驸马苏颖文商议道:“我们家也是显赫之家,可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我们不能贪图富贵,否则终究会让儿孙骄奢起来,这也对他们不好,不如你辞去官位,我和你一同回相州吧!”
苏颖文点头道:“是啊,如今我们也老了,是该回家享享清福了,我明日就上奏请辞,我们一起回相州安度晚年。”
上官绪刚开始不同意苏颖文请辞,皇后劝道:“既然公主和驸马都想回相州安度晚年,就请皇上准奏吧!皇上可以在相州为公主划出一块封地,让相州当地的官员好生照顾。如果皇上想念姐姐了,就随时让他们回来。”
上官绪叹道:“好吧!朕这就准奏,等姐姐要离开长安的时候,我们亲自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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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颖文和长乐公主回到相州后,没有允许当地官员为他们营造府邸,而是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住下,并且亲自在封地上耕种,苏理也带着家眷侍奉双亲。
田野间,长乐看着农夫在地里忙活,便笑着说:“我们这样的日子多好啊!让人有着一种叶落归根的感觉。”
苏颖文发间已有了白发,他也笑着说:“是啊!可是委屈了殿下。”
长乐摇摇头:“不委屈,和自己的丈夫、儿子在一起,我不委屈。以后,你也不要叫我殿下了,就叫我的名字,我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妇一样,不再思考国家大事,我们只管着这些庄稼就好了。”
苏颖文笑着说:“好,再也不担心朝政了,就管着这些五谷杂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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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八年,苏颖文病逝。上官绪得知后,钦赐谥号文忠。上官绪将长乐接回长安居住,长乐在长安住了一年后便要求回相州为驸马扫墓,上官绪虽然同意了,但是长乐临行前还是嘱咐道:“姐姐,你以后还是留在长安吧!朕还可以派人照顾你。”
长乐感慨道:“皇上,姐姐老了,你看这鬓角都白了。不是我不愿意留在长安,只是驸马葬在相州,我心里头放心不下。我和驸马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已经离不开了。如果我死了,请皇上允许我葬在驸马的旁边,我这辈子没有好好照顾驸马,我有责任啊!”
上官绪感动了,他答应道:“既然如此,朕就不勉强姐姐了,只要姐姐想回来,朕一定欢迎。”
长乐回到相州后带着苏理和孙子宝儿、孙女果儿祭拜苏颖文。长乐看着苏理平静道:“理儿,你有没有怨过娘,没有在皇上面前为你求得一官半职,而是让你跟随我来相州。”
苏理答道:“孩儿不敢。”
长乐:“其实你有怨言也很正常,我之所以没有保举你为官,是想到你哥哥已经是四品中郎将,你姐姐又是赵王妃,已经是富贵极了。但是,谁敢保证我们家世代都是子孙繁茂、为官做宰?如果有朝一日,我们家门不幸招来祸端,还有你这一支可以继承香火,为苏家保得平安。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你的性格不适合在官场里,你随你父亲,老实而忠厚。不必为了官场里的荣辱升迁去自寻苦恼,在这里不也是很好吗?”
苏理恍然大悟,他钦佩的说道:“儿子愚笨,没有母亲考虑的周全。”
长乐微笑着说:“带着宝儿和果儿去玩会儿吧!我和你父亲说说话。”
苏理带着两个孩子离去,长乐感觉轻松多了,她坐在苏颖文的墓碑旁,满足的说道:“颖文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你可以放心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我好累啊,长安我不想回去了,就守着你,守着孩子们,再也不用操心了。我老了,头发也白了,哪里还像个公主啊!呵呵,分明就是个老太太嘛!我睡会儿,靠在你旁边睡会儿啊!”长乐说着说着靠在碑上睡着了,过了好久苏理看到母亲还没有来,就回去找她,发现长乐靠在碑上一动不动,便轻轻地唤道:“母亲,母亲,你醒醒啊!我们该回家了。”
可是长乐再也没有醒过来,她在睡梦中离去了,苏理痛哭着抱住母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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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十年,长乐公主薨逝。消息传到长安,上官绪一言不发,满含悲伤,遂按长乐公主生前的愿望,将她葬在驸马苏颖文的旁边,当地人都称之为公主坟。
上官绪叹息的对皇后说:“我大西有三位传奇的公主。一个是朕的姑母隆嘉公主上官芷南,还有两位就是润玉公主上官南蕊和大姐长乐公主上官南韵。只是恐怕后世很难再有任何一位公主能比得上她们了吧!”
皇后点点头说:“听说,长乐公主去世前给皇上留下一封信,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上官绪抬头看相远方,缓缓开口:“她希望朕下旨以后只给公主们封号,不再赐予封地。她不希望再有公主像她们三位公主一样接近权利,只希望皇家的女儿们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朕想,也许姐姐是厌倦了朝政,渴望真正的自由吧!”
旭日从东方升起,上官绪整理衣冠从容的离开永安宫,向朝堂走去。身后那旭日耀眼的光芒洒在整座宫殿,昭示着新的时代的来临。大西朝从此又迈向了一个新的台阶,在耀眼夺目的光芒中期待他的辉煌。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