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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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至长安的官道上,两辆马车正稳步行驶。车上,芷南带着陶樱及四个丫鬟同乘一辆马车,柳道琰单独一辆马车。陶樱年纪小,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风景,露出无限欣喜的神色。
陶樱贪婪的看着窗外,芷南拍拍他的肩膀说:“小樱,路上风大,小心着凉了。放下帘子,好生坐着吧。”
陶樱听话的放下帘子,禁不住问道:“姑姑,长安比洛阳还好吗?”
百灵听了,笑着说:“当然了,长安比洛阳还要大,还要繁华呢!”
陶樱反问芷南:“是这样吗?”
芷南点头道:“是,长安是国都,全国各地的宝贝都积聚在那里,还有各国的使节、商人,长安城的东市、西市的店铺鳞次栉比,朱雀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陶樱激动地说:“太好了,姑姑,我一定要好好看看长安,看看是洛阳好,还是长安好。”
巧莺道:“小少爷,您别心急,离长安还远着呢!”
芷南掀开帘子,望望窗外,回头说:“看天色,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整一番。明天一早起程赶路。”
百灵忙说:“不如我们听听柳先生是怎么安排的。”
芷南点头,叫住车夫:“张泉,先停车,我们和四叔的马车并排走。”
很快,两架马车并排而行,芷南掀开帘子向对面的帘子喊道:“四叔。”
柳道琰掀开帘子,问道:“何事?”
芷南:“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落脚。”
柳道琰:“前面有个村子叫埠头村,我们就去那儿借宿一晚吧。”
芷南:“好。”
两辆马车朝村子驶进,柳道琰找到一户人家借宿,把众人安排妥当,给马喂些草,收拾一番。第二天清晨,芷南等人又接着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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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正午,马车终于停在了陶家在长安的家,虽然长安的府邸没有洛阳的大,到底还是很精致。众人纷纷下了马车,走进府中。
芷南看看周围的环境,点头道:“不错,应掌柜收拾的很好,这地方较清净,环境也好。”
柳道琰:“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一番,大家赶路都辛苦了。”
指南吩咐众人道:“百灵、云雀,你们先去收拾我们从洛阳带回来的东西,巧莺,你去安排一下小樱的卧室,看看还缺什么,回头我让他们补。鸣凤,你去安排一下灶房的人,赶紧备饭吧,一路颠簸都累了,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我和四叔去药馆看看。”
众人走进里间,吃过饭后,收拾妥当都早些睡了。次日一早,芷南安排百灵等看家,自己和柳道琰一同去药馆。
应掌柜忙出来迎接芷南,高兴的说:“哎呦,小姐,你们可来了,快请进。”
芷南边走进药馆边问:“这些年多亏应掌柜打点,怎么样,生意还好吗?“
应掌柜回道:“托小姐的福,一切都还好。不过,我们几个伙计最近有些犯愁,虽然咱们济世堂药材储备的还够用,但毕竟不能坐吃山空啊!这不,我们也派人出去采购药材,可是有些药材特别紧俏,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来。”
芷南转向柳道琰,问道:“怎么会这样?”
柳道琰:“这些药材多在南边,最近朝廷管的较严,出入南边查的很紧,所以有些耽误。”
芷南:“为何不联系我们在扬州的药馆,让他们先代行收购,等到我们人一过去,不就可以马上拿上药材,节省些时间吗?”
应掌柜:“小姐说的,我们何曾没想过,只是最近水路不太好走,难啊!”
芷南沉思道:“不如这样,我和四叔一同去扬州,顺道查访一下那位姓宋的名医。”
柳道琰点头道:“也好,这样总比我们干着急好。”
应掌柜:“小姐总得先休息一段时间,再急,也不能太过劳累了。”
芷南喝了口茶,微笑道:“无妨,药馆的事情还是很重要的。只是我担心四叔的身体,一路鞍马劳顿的,怕是吃不消啊!”
柳道琰哈哈大笑:“南儿,你放心。四叔走南闯北,去趟扬州算得了什么。不过,我们的确得准备准备,早点收拾好,毕竟陶樱还小,这一路还是得多加小心。”
芷南笑道:“是,有四叔在,我就只管照顾好小樱就是了。”
应掌柜:“呵呵,大家喝茶,大家喝茶。这茶啊,可是正宗的西湖龙井,今天早上刚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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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内,端王颜澳怒气冲冲的来回踱步,秦素阳劝道:“王爷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端王:“皇上听信他人。他已经下旨将陆鸣岐的外孙女立为皇后,把我们推荐的卫洵的女儿卫莹玉倒是一脚踢开了。还在殿上不顾我的反对,非要立那个曹芳为后。”
秦素阳微微一笑,进而说道:“王爷无妨,既然皇上中意曹芳,那我们何不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端王怒斥道:“胡说!你不是不知道,曹芳是陆鸣岐的外孙女,而且她的背后有祝元宏的支持,就相当于整个龙禁卫都成了他陆家的了。”
秦素阳:“臣怎能不知,曹芳的父亲曹不实曾是祝元宏的副将,战场上救过祝元宏的命,深得祝元宏的信任,不然陆鸣岐也不会将女儿嫁给曹不实。虽然曹不实死了,但祝元宏将曹芳看成自己亲闺女一样,这次选秀,必定下了大力气。”
端王更加愤怒:“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我送皇上人情,这不是送人情,这是害了皇上。将来要是陆鸣岐大权在握,我怎么对得起哥哥,对得起我们辛苦打下的江山,毕竟大郑朝建国才十五年啊!”
秦素阳:“臣明白。但是曹芳入主中宫,并不代表陆家的势力有多少上升,相反,臣恳请王爷上奏,请皇上赐婚世子,让世子娶卫家姑娘。世子比皇上年长,论辈分,也是皇上的哥哥,皇上绝没有不允的道理。”
端王沉思道:“你是让我和卫家联姻?”
秦素阳:“正是。卫洵掌管龙华卫,与祝元宏势均力敌,而且端王府和卫家联姻是再好不过的。既可以控制卫洵,又能掌握一半的兵权,王爷您说呢?”
端王点头道:“不错,就照先生说的办。卫莹玉我也是见过的,虽不能说貌若天仙,但也颇有灵气,本王这就上奏。哼,我就不信,他陆鸣岐的如意算盘,本王照样也可以让它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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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西市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胡商用骆驼和马匹载着货物走过,各色商品琳琅满目。酒楼里,几位胡姬跳着西域的舞蹈,笙歌阵阵。芷南带着陶樱和百灵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陶樱的手里拿着栩栩如生的面人,一路上嬉笑着。
百灵见此怕陶樱走累了,就对芷南说:“小姐,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芷南笑道:“好啊!前面有家馄饨店,我们一起去吃点。”
陶樱一听高兴极了,便拉着百灵的手跑。芷南着急地在后面喊道:“小樱,别乱跑,小心走散了。”芷南努力的在人群中穿梭,希望快点跟上陶樱和百灵两人,正在这时,芷南无意和一个青年男子撞上,男子慌忙扶住芷南,急问:“姑娘,没有伤着你吧!”
芷南摇摇头:“多谢!”便悄然离去了。
男子失神的寻找芷南的踪影,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回头对自己身边的侍从说:“你去打听一下,她是谁家的?”
侍从:“是,主人。”
男子没有找到芷南,只好离开了繁华的西市。芷南终于费劲找到陶樱,颇有些生气。她急道:“你看,差一点就找不到你们了,要是走散了怎么办?长安这么大,我到哪里找你们。”
陶樱低下头,闷闷的说:“是,姑姑,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
芷南看见陶樱主动认错,也决定不再追究了,就对百灵说:“好了,既然来了,咱们就赶紧坐下,吃点东西吧!”
三个人要了三碗馄饨,有说有笑的吃完了,天渐渐要黑了,芷南等人匆匆回家,陶樱想着过几天就要离开长安前往扬州,更是兴奋,芷南和百灵两人相视一笑,陪着陶樱畅想一路上的美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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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府内。卫莹玉生气的将自己锁在房门内,将卫洵拒之门外。
卫洵急道:“莹玉,莹玉,你开开门啊!”
卫莹玉:“我不开,我就是不开。”
卫洵:“爹知道,你是为没有被选上皇后感到失落是不是?听爹的,不能当皇后,做端王府世子妃也很好啊!”这时门“咣当”一声开了,卫莹玉面色涨红,气呼呼的看着卫洵。
卫莹玉:“谁要当皇后?本来人家就不愿意进宫,你偏和端王爷保举我,这会儿又让我当他的儿媳妇,我凭什么听他的。我自己的夫婿要自己挑。”
卫洵:“莹玉,别耍小孩子脾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怎么由得你自己选。”
卫莹玉:“那我也不要嫁给那位颜世子,面都没见过,万一是丑八怪怎么办?”
卫洵笑了:“怎么会呢?这位颜世子风流倜傥,诗词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武艺超群,是个人中俊才。何况皇上也同意了端王爷,已经下旨赐婚,这就意味着你就是未来的端王府世子妃了。”
卫莹玉气极:“不,我偏不,我不要嫁给皇上,更不要嫁给什么颜世子,我一辈子不嫁。”说完,“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卫洵尴尬的站着,他轻轻叹口气,无可奈何的走了,对于自己素来疼爱的唯一的女儿,此刻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劝慰女儿。而那边,颜世子颜仕秋早就带着聘礼来到卫家了,而且,颜仕秋还带来端王的话,说是要隆重操办这场婚事。这让卫洵一下子犯了难,两头都得罪不起,这种麻烦事,还真不如打仗痛快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