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泪与灯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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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出去,都出去!”
“是,是。”
皇后在宫中大发脾气,乱摔乱砸珠玉宝器,弄得地上一片狼藉。待宫人都走干净之后,她自己愤愤坐在桌前,还未平息心中的怒火。胡乱抓起桌上酒杯,倒上满满一盏烈酒,猛地灌下去。由于喝得太猛,自己反而被呛得干咳不止。
她眼角流下几行清泪,还强颜欢笑,自言自语道:“你不爱我,你的心一直都在沈梦阮身上,一直都在她身上……”
她接连不断的给自己灌酒,一会儿便生出几分醉意。眼角的泪更是不断地流下,哭花了精美的妆容,她身上皇后的尊贵荡然无存。现在屋内就她一人,她除去皇后的皮囊,尽可以将她自己心中的悲愤完完全全的表露出来。
“嘎吱”门被什么人推开了,她大怒骂道:“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全都出去!”
“娘娘”,皇后转头,见进来的是从小跟她到大的心腹----映之。她的态度有了几分缓和。有转过头去,用手中锦帕拭泪,道:“你先出去吧。”
随后又斟了满满一杯酒,刚送到嘴边,映之冲上前来,抢过她的酒杯。道:“娘娘,奴婢斗胆冒犯娘娘,奴婢知罪。可娘娘真的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子啊。”
她愣了好一会儿,声音带着许些悲凉,道:“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映之找了一块儿冷毛巾,轻敷在她的额上。这时的她已经醉的瘫坐到小几上,但还有几分理智。映之坐到她身边,说:“娘娘,奴婢已经吩咐小厨房为您预备一碗醒酒汤。您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儿吧,奴婢在这儿看着。”
她抓起映之的手,说:“呵,我当时不计后果生生将皇上与沈梦阮拆开,到底是错了。以至于现在皇上恨我,众人厌我。难道我对皇上一心一意的爱就错了吗,我错了吗?在这宫里始终都是我一个人,孤身一人。”说到伤心处,她眼角不住地淌眼泪。
映之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哽咽道:“娘娘没错。娘娘对皇上的爱,皇上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娘娘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您还有太子殿下,还有奴婢,还有好多好多人。”
“懿成?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孩子。那为何他将沈梦阮带回去医治?懿成……”
“不,娘娘。那不是沈梦阮,那只是一个都尉的女儿,叫做司徒月澜,那不是沈梦阮。”
“不是她,不是她?是,就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走了个沈梦阮,带走了皇上的心。又来了个司徒月澜,难道她还想带走懿成的心么?不行,绝对不行!!”
说到激动之处,她的眼睛不知是因刚刚哭的还是激动的,变得红红的,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愤恨,凌厉,再加上一丝恐惧,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娘娘,娘娘。别怕,别怕。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放心吧。”映之轻轻安抚她,映之的语气始终都是那么温柔,像和煦的春风。在她的安抚之下,皇后渐渐平静下来。
她在映之的怀中,像个孩子般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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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都尉府灵妍阁
“小姐,您叫我?”
我面对着窗外旖旎景色,心中波澜四起。想到先些日子美景口中‘是宋妈先找到小姐的’,久久缓不过神来,宋妈只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在城中怎么会有这种魄力?她竟然能够召集人马去城外找我?她面具下的身份是怎样的?
良久,我转过身去,同宋妈对视。望着宋妈宁静而深邃的眸子,我竟看不出一丝不对劲。宋妈今天极为平静,一直包含笑容的望着我,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宋妈,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是,大小姐。老奴一定如实回答。”
我向前走几步,鼓起勇气,说:“你是什么人?”
她貌似稍微吃了一惊,正常的说:“是大小姐的奶妈,府上的佣人啊。”
我心中极为不满,瞧了一眼美景,轻咳一声。美景会意,马上带着屋中的婢女退下。我走到一边,随手拾起几本诗经,漫不经心地说:“宋妈,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老奴已经说了,老奴是大小姐的奶妈,府上的佣人。”
我把诗经拍在桌上(其实是为了给自己壮壮声势)“砰”,“你胡说。”
宋妈依旧是一脸平静,是我心中产生大量疑虑,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即使判断错了,也一定要她给自己一个理由。
“你既然是我的奶妈,府上的佣人。那你怎么有能力着急人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帮你?”
宋妈无谓的笑笑,说:“原来大小姐疑心这个。是老奴考虑不周,没有告诉小姐。老奴生在这里,有几个远房亲戚。他们在生活上还过得去,有几座小府邸,府上有些个佣人。当日老奴看情况实在是未及,不得不去求他们救救大小姐。就这么回事。”
“那为何你有远房亲戚不去投靠,反而在我们府中受累?”
“老奴从小就照顾大小姐,说实在些,就把大小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老奴照顾大小姐已经十多年了,实在是、实在是不舍得离开您。”
宋妈说着,渐渐声音有些颤抖。的确,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若是她一下子离开了我,恐怕我也受不了吧?
她见状马上给我下跪,低声哭道:“求大小姐不要赶老奴走,不要赶老奴走。老奴什么活儿都干得了。只求老奴能够陪在大小姐身边。”
我赶忙将她扶起来,心中充满了愧疚,说:“对不起,宋妈,是我误会你了。你放心,我不会赶你走的,你在这儿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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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走出灵妍阁,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笑笑,心想:
“公主确实很聪明,光就这份伶俐,像极了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