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盈盈一水间(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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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铺
    手上的纱布终于拆开了。原本白皙如玉的手,眼下多了一道深褐色的伤疤,这可怎么是好?弹琴者的双手一定要十指纤纤,洁白无瑕的。添了这道伤疤,就如同毁了双手一般。无论如何,我自己再怎么抱怨,手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美景在一旁叹息:“可惜了小……公子这么一双白嫩的手,大夫,你这儿有没有舒痕的香料膏子什么的吗?”
    “老夫医术不精,只得开几个方子让公子内服外敷,但也不能保证您手上的伤疤完完全全消下去。”
    马车上的我只是望着那双手呆呆的出神。
    那天也是同样的马车,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我为了逃避太子的寿宴,不惜毁去一手。我当日的做法是正确的吗?是否因为自己一时任性而伤了父母的心?
    思前想后,使得内心惆怅不已。
    “小姐,小姐?”
    “嗯。”美景的呼唤使我凝眸望着她。我们坐的这么近,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脸庞。这些日子,我来来回回的跑,路程的奔波,再加上我有一点儿小风寒,她也忙得够呛,脸上很明显见瘦了。
    她五官生的不是很美,但拼凑在一起,露出几分纯洁之美。当初母亲看上她作我的贴身丫鬟,也是因为她身上的几分灵气,一见就是很机灵的丫鬟。
    我一手抚上她的清秀的脸,微微扬起嘴角。“这些日子,有些累吧?”
    她眸中有几分担忧,见我如此,又有几分惊慌而不知所措。“小姐说什么呢,奴婢伺候小姐本就是应该的,说不上什么劳累不劳累。小姐这么说,是和奴婢生分不少。奴婢只是有些担心小姐……”
    “好美景,从小跟着我,你也自然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一切事物因果相生相成,有些东西失去了,我不会强求的。放心吧,我没事。”
    回府
    步入院内,美景叫:“小姐回来了,良辰,快沏茶。”
    良辰快步跑来我的身边,悄声在我耳边说:“小姐,老夫人在屋里呢。你这一身,恐怕……”
    啊!我穿的是男装!母亲本就不喜我整天不在家,说什么大家闺秀就应该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向来是不听她的话的。这几年好不容易适应过来,我就得寸进尺,穿上了男装,她不生气才怪!嗯,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马上转身,抬脚要跑,只听身后一声:
    “站住!”
    内心大叹今天运气不好,唉,认命吧。“进屋。”母亲区区几个字,就控制住我的身体,使其不再受我的掌控。硬着头皮进屋了。
    “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样子,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做,偏偏要去女扮男装。你可是朝廷四品官员的女儿,你这个样子让人家看见了会怎么说我们家?”
    我自己心中想:我认为我装扮挺好的,一般人看不出来吧。恩恩恩恩,娘亲一会儿一定会说‘你成何体统’,她一定会说的,这是常理。
    “……你成何体统?”(哈,猜对了,心里偷着乐,但表面却露出一副认真听她教诲的样子)
    她正说着,月婉蹦蹦跳跳的就来了,丫鬟们也是拦不住的。
    “姐,你看看我这一身衣服,和你的像不像。”母亲见月婉进来,本想借机警醒她的,可一见她的衣服,顿时火冒三丈。月婉猛然见到母亲,话音戛然而止。
    原来月婉前几日见我一身男装,觉得好玩儿,也效仿我做了一身衣服。不想今天正好老鼠撞上猫了(呀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见姐妹俩都是一身男装(简直可以说是兄弟俩了),给母亲气得呀。
    “你们成何体统!”
    裁缝铺
    “小姐,你瞧,这艳红的料子,牡丹的底纹,好不好看?”
    “呀!小姐,快看快看,这可是瑰紫浮光锦的,用金丝线描边,太华丽了。”
    “哇,美景,你快来看,这油绿单鹤的,手感真是好。小姐,您来瞧瞧吧。”
    美景和良辰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我则是在一旁无聊的喝茶,觉得她们俩天真的好笑。
    “二位停一下,我现在想知道,到底是你们去太子的寿宴呢,还是我去呢?”
    良辰马上走过来,言:“当然是小姐您去了,我们只是在帮助您挑选好看的衣服料子啊,您想想看,以您的容貌,若再加上华丽的衣服首饰,太子爷一定会为您倾倒……”
    “停停停停停,你别做白日梦了啊。依我看,就美景拿着那块儿料子旁边的那个吧。”
    美景放下手中的活儿,低头找我说的那件:“旁边的旁边的,啊,是这个吧。”
    她举着一匹柠黄色织锦让我看,我摇摇头,不是。良辰也过去,拿起一匹布,说:“绯红浮光锦,美景,小姐怎么会喜欢那么素的呢,我想啊,一定是这个,小姐,对不对?”
    我依旧摇头,二人不仅疑惑不解。无奈之下,我亲自走过去告诉她们。“这匹才是。”
    “啊?”二人同时发出质疑。
    我找的是月白流苏长纱织锦,料子上除了底纹浅浅碎花,别无花朵。
    “小姐,你这么穿,是不是太素了些。”
    “是啊,小姐,这件衣料颜色太浅了,那如那些艳丽的好啊?”
    “是啊是啊。”
    二人一唱一和,道倒也颇为一拍,听起来好笑极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我今天带你们俩出来简直就是个错误。”
    我又言:“既然我答应了母亲去参加宴席,但也是有条件的,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就是那天出席的衣服要由我自己来决定。”
    去参加宴席,是被迫无奈,我实在是受不了母亲软硬交加的‘逼迫’,也许,这样也好,并不是没有好处(这样想是在自我安慰),听说那天各个地方的才女闺秀都会出席,我也能开阔开阔眼界。
    我去,还有一点。就是,希望儿时的玩伴----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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