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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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露台距离挽云阁不足百里,很快一行六人就来到比试的场地。
说是风露台,其实只是天下第一庄的比试台而已,既然敢挂出“天下第一庄”的名号,庄主必定也有些名声。
果不其然,庄主姓陆,单名一个风字,武学世家,家宅一代一代传下来,这美名也从未丢掉,山庄里的人虽说是武林中人,却也是宅心仁厚,从未听说过欺压百姓的事情,反而在饥荒年月,会给附近的村民发放一些粮食。
到了天下第一庄,已经到了不少武林人,山庄庄主热情好客,早已交代下去,给每位前来参与的朋友都准备好了衣食住行,凌子枫一行都是年轻小辈,对方也是一视同仁,他们不禁对这家主人产生了好感。
“几位,暂且请住在这个院子,在几位之前,院子里已经住了两位少侠。”领路的小厮指着右边的两间房对他们说:“这院子还剩下五间房,哪位跟我住到隔壁院子?”
“不麻烦了,我和他住一间就好。”凌子枫看着雅行川开口。
“也好,屋子里够宽敞,一会我安排人给您再加张床,几位请进屋看看。”
领着他们进了屋子,大致又介绍了一下庄子里面的情况,看凌子枫他们没事了才告退。
“子枫,这庄子看起来不错。”雅行川在房内坐下,院子里面种满了植物,间或还有几多小花开在丛中,让人赏心悦目,与其说是来比试的,倒不如说是来做客的。
“嗯。庄主安排的也很细心,确实值得尊敬。”凌子枫放下自己的东西,看见先入住的两人出门,示意雅行川跟他出去看看。
“兄台慢走。”凌子枫扬声叫道。
二人看见凌子枫,也笑着迎了上来。“二位是刚住进来的吧?”
“不错。我叫凌子枫,他叫雅行川。”凌子枫介绍道。
“我叫萧寒,这是我弟弟萧羽。”年长的男子友善的说。
“这院子里还住了四个人,也是我们的朋友,有机会再找你们,先不打扰了。”雅行川侧身让看身前的路,让他们出去。
二人笑笑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凌子枫似笑非笑的看着雅行川。
“看我干嘛?他们不足为惧。”雅行川坐在椅子上擦拭手中的长剑,这剑还是凌子枫送给他的那柄,平时没事的时候总爱拿出来看看。
“好大的口气啊!”凌子枫忍不住笑了出来。
雅行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这口气分明带着戏弄,当下拍桌而起:“凌子枫,出去打一架!”
这下,凌子枫看着雅行川怒目而视的样子,更是不顾形象笑的前仰后合。
“好好好,我认输,你比我厉害。”凌子枫笑着认输。
雅行川得了台阶下,自知不敌对手,自顾自生闷气去了。
“怎么了?听你们这笑的这么开心。”卢剑手持折扇,慢慢踱进来,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没,没事。”凌子枫看他们进来,不再继续笑下去。
“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刚才碰巧遇见了住在那两间客房的人,是兄弟俩,武功一般。”雅行川瞪了一眼凌子枫,对他们说道。
“别这么说,你和子枫行走江湖的时间不长,接触的人不多。其实你们二人的功夫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叶乐菱听见他们的话,冷冷的开口。
听见这话,凌子枫愣了一下,转头看其他人,众人轻轻点头。
“话虽如此,切莫轻敌。”时藏归轻声说。
凌子枫和雅行川点点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刚才我们也打听清楚了。来参加比试的大约一百来人,分组下来应该可以分成20组,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登记下名字,明天抽签选组。每轮比试有一天时间,不间断,直到选出第一名为止。”向麟说出他们刚刚得到的消息。
这种比赛方式和原来猜想的相差无几,虽然不是车轮战,但是比试到最后,体力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众人看着雅行川,看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大家各自先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还有苦战。”雅行川说道。
大家点点头,各自回房,房间里只有凌子枫和雅行川两人。
雅行川有点担心明天的比试,毕竟他甚少和人交手,而在江湖比试中,能者居多,他心里完全没有把握。
凌子枫看出他的担心,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刚才他们也说了,你的剑法不差。”
雅行川点点头。
天色渐晚,他们用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凌子枫和雅行川各自收拾了一下,准备早早休息。
过来一会,凌子枫睡在床上,听见雅行川不停翻身的声音。
“怎么了?睡不着?”凌子枫轻轻开口问。
“啊?对不起,吵到你了。”雅行川吓了一跳,他以为凌子枫早已睡着。
凌子枫起身重新点了灯,雅行川也跟着起来,两人坐在桌旁,相顾无话。
“你在担心什么?”凌子枫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看着雅行川,担心的问道。他从不在意输赢,只是不希望看见他这样。
“我怕……会影响到你们,我知道你们功夫都比我强。”雅行川过了许久才轻声开口。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凌子枫站起来给他披上衣服。
雅行川点头。
“为什么现在的你反而没有当初的锐气?”凌子枫缓缓的说。
雅行川突然愣住,是啊,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可是,自从认识了凌子枫,跟他在一起,自己反而变得有些畏首畏尾了,无论做什么,考虑的不再只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别想太多了,我说过,你是我凌子枫一辈子的兄弟。而你,更不会影响到别人,输赢并不重要!”凌子枫用力握住雅行川的肩头。
“对!一辈子的兄弟。”听见这话,雅行川重重的的点头。
第二天一早,庄主就派人来请大家一同到风露台。
风露台并不大,不过百尺,四周围都放上了座椅,上位坐着一老一少两人,老者也不过五十余岁,身着宽大衣袍,坐在上位,眉宇间一片祥和,没有一丝戾气。年轻人约莫二十余岁,坐在老者身边,身着一身劲衣,虽然年轻,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霸气。
凌子枫他们到的时候,周围已经坐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几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不知是比试的还是来助威的。
很快大家都到齐了,首位上的老者站起来缓缓说道:“感谢大家来到天下第一庄,这次的比试规则,小徒们已经跟大家交代过了,在这老夫不再赘述。”老庄主顿了顿,看着台下众人说:“只有一条,比试不必拼命,更不要下杀招,一旦发现有人借机报私仇,天下第一庄绝不姑息。”
老庄主的声音不大,全场却听的一清二楚,谁都知道,这话不仅仅只是威慑,更是一种承诺。
老庄主话音刚落,几个小徒弟搬了箱子上来。
“请各组派人上来抽签。”老庄主身边的少年起身,对在座的诸位抱拳行礼。
台下渐渐有人走上来,雅行川看了凌子枫一眼,上前抽签。
很快结果出来,和凌子枫他们比试的正巧就是前晚在院子里看见的兄弟,除了他们外,还有两位姑娘。
抽签结束以后,众人按顺序一个一个上去比试,能来到这里的纵使不是高手,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凌子枫天资聪慧,只是缺少一些实战经验,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看着台上的比试,同时也在训练自己。
因为对方只有三个人,所以雅行川他们这组,也只需要出三个人即可。
凌子枫想了想,对方并不算强,时藏归擅暗器,没必要这么早让人看穿。决定让雅行川、卢剑和向麟上场。
“行川,一会上场以后不用尽全力。”上场前,凌子枫轻声对雅行川说道,雅行川一愣,随即答应。
“萧兄弟,没想到这么巧。”雅行川看见萧寒、萧羽二人,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真是巧,这是舍妹萧灵,刀剑无眼,各自小心。”萧寒笑着说。
雅行川点点头。
萧家兄妹用的都是长剑,没想到两位兄长武功平平,萧灵的剑法倒是不弱。
卢剑和向麟毫不费劲的制住了萧家兄弟,心知雅行川心气高,不想他们帮忙,四人站在一边,看着二人斗得难舍难分。
雅行川略占上风,但萧灵招招凶狠,大多向雅行川要害刺去,雅行川不急不忙格开,凌子枫在台下看的也是一身冷汗。
没想到看似的温柔的女子,却是这般凶狠,凌子枫有点后悔让他上场,早知如此,倒不如自己去。
突然萧灵转身的时候露出腰间空门。
雅行川见此机会,连忙一剑送出,这一剑雅行川手中有数,没有伤到萧灵分毫,却吓得她花容失色,跌在台上。
萧家兄长二人也是一惊,当下认输。
雅行川伸手扶起萧灵:“姑娘,得罪了。”
说完,带着卢剑下场。
“没事吧?”凌子枫看他下来,问道。语气虽然平静,透露出的关心,让雅行川心头一热。
雅行川摇摇头,凌子枫这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