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生缘 021 经阁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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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圆穹尖顶,三层高的塔楼,高大雄伟如皇家专门用来祭祀祈天的祈寰殿。
殿内尽是古韵书气,一排排紫铜色的书架上摆满了千古典籍。从第一层到最顶层,焱夙穿梭于书架中,眼内被书籍填的满满的。
待焱夙登上顶层时,鳯煖早就不再抚琴,侧身倚在坐榻之上,闭目养神。
焱夙以为鳯煖睡了,不敢弄出大的杂音,便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鳯煖。
一点点靠近,将鳯煖的曼妙身姿尽揽入眼底,不免瞧了一眼自己的身子,遂发出一声低鸣的唏嘘:一袭黑袍似墨,不浓不淡的秀眉下,狭长的睫毛似潺潺流水;眉目如画,鼻若悬胆,唇色似樱,肤色胜雪;精致的五官比任何美玉都要胜上几筹,耳鬓的几缕黑发若华锦般自然而然地垂下,亲吻着他的面颊;再想他深邃洞黑的眼眸里的清冽和魅惑,只要眼角轻挑,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终走到了鳯煖跟前,焱夙的手蠢蠢欲动想轻抚他的面颊,然抬起的手悬凝在空中迟迟不动弹。鳯煖的脸若桃花瓣,花瓣易碎,好像稍不留意就能弄坏了似的不敢碰触。
“夙儿是在消磨我的耐性么?”猛地,鳯煖薄而艳的唇微启,缓缓蠕动,道出温润如阳光的问语。“我就如此美,美得让你心绪不宁、徘徊不定?”
“啊!”被鳯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焱夙尖叫一声,并踉跄的向后退去。
就在他倒地的一刻,鳯煖眼眸轻眨,以一股无形的力将他反拉入怀中,单手搂上他的背。
脸紧紧地贴在鳯煖的胸口上,其间隔着黑袍以及鳯煖的黑发,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心剧烈跳动,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正强烈的渴望跳出来塞到鳯煖的手心里,无法掌控。
“我以为你睡了,才不想打扰你。”声音颤抖着,道。“煖——没睡吗?”
“正思虑着些琐事,夙儿就闯了进来。”语气柔腻,却透着几分调戏的意味,故意压低声音道。
“对不起……”焱夙竟当真了,顿生愧意。“可是我没发出大的声响,而且不是煖让我来的嘛?不能怪我……”
“我岂会怪你?”挑起焱夙的下巴,以食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头,宠溺着。“我只是庆幸你的出现让我不用去想那些令人头痛的事。”
“煖有烦忧?”仰头迎向鳯煖的凝视,焱夙关心得说。“有的话,就和我说说吧。即使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但能找个人说说也是好的。总把心事都憋在心里,会很累。”
俯瞰着焱夙,鳯煖的脸上依如娇艳,却含露着无限温柔。这温柔几分真,几分假,连他自己都模糊不清。“夙儿才是!”
“我?”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来了,焱夙疑惑道。
“夙儿不要再把心事憋在心里了,”单手托起焱夙的一缕发丝,搁置于嘴边轻吻。“妙音谷内的莲花池旁可没有那块供夙儿吐露心事的石头。”
“呃?!”愕然睁大双眼,简直难以置信,这个秘密连三皇兄都没告诉过,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鳯鸾殿内有一座破败的莲花池,每每夙儿受欺负时都会一个人躲到莲花池旁的岩石堆里去。”鳯煖满面微笑,分明暖如春光,却又像戴着一顶面具般,让焱夙看不清看不透。他自顾自得说,一边说着,一般松开了焱夙的发丝。扬起手,宽大的袖袍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流淌,遮盖住焱夙的视线。猛然一挥,刹那间,塌下竟多出了一块圆滑的石头。
“这石头……”焱夙惊诧得走下塌,伸手抚向岩石。
“我今日费了不少力才将它从鳯鸾殿里移了出来,本打算把它搁置到谷内的莲花池旁,不过现在我改变了主意。”鳯煖也跟着下榻,站稳到焱夙身侧。继而一把揽住焱夙细软的腰,向上一提,探舌撬开了焱夙的贝齿,以舌尖抵向他的喉咙,双唇稳稳地锁住他欲逃窜的舌。
“唔嗯。”鳯煖的来袭太过突然,出乎焱夙意料之外,短暂的挣扎后,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冰莹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出来,焱夙陶醉在鳯煖的怀中,身子变得软软的。
“日后有我听夙儿说心里话,还须这块石头做什么?”轻声低语,伴随着地上的石头渐渐消融,化作厚厚的粉尘,铺垫在地上。
瞧着石头被粉碎,焱夙无一丝不舍,只有无尽的感动贯穿心肺。
趁着焱夙神游之际,鳯煖将他倾身旋转,硬实实的压倒在地。
有石粉做褥,焱夙不觉得地很硬,也未感到疼痛。只讶然得瞪着身上的鳯煖,不知道说些什么,结巴着。“煖,我……你……”
“夙儿是想问我如何知道你的秘密的?”舔舐着焱夙嘴角的液体,鳯煖柔声道。
轻轻点头,焱夙的脸上已显然蒙上了一层氤氲的红。
“我想知道的事没有不知道的。”鳯煖给了焱夙一个朦胧的答案。“比如夙儿无聊时想看书解闷,再比如——”
“再比如?”重复一遍,等待着鳯煖说完。
“再比如夙儿身上有姬白和红衣的味道。”盯着身下的焱夙,鳯煖刻意加重了语气,“他们今日都曾抱过你,让我嫉妒了呢。你可知让我嫉妒的后果?”
身上人的眼眸内隆升挑逗的欲火,焱夙也察觉出来了。情不自禁得蜷缩起身子,躲避着焱夙的视线。
“或者我杀了他们,或者我把你吃干抹净,让你浑身上下只有我的味道。夙儿觉得,我该选前者还是后者?”鳯煖暧昧地说。
“煖——不要杀他们。”琢磨了半天,焱夙就说出这么一句蹩脚的话。
“为何?难不成夙儿怜惜他们?”眼瞧着焱夙的脸色已由深红变成了娇滴滴的紫,鳯煖却还忍不住继续捉弄他,道。
犹豫着,焱夙不知该如何说话了。平时口齿还算伶俐,可一到了鳯煖面前,他就变得笨嘴笨舌,特别是在这种桃色盎然的时刻。
“还是说——夙儿本身就想要我?”鳯煖不怀好意地提醒着。
“哪有?!”羞极了,焱夙鼓囊一句,虽然声音很轻,但鳯煖却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鳯煖面色沉了下来,道。“既然没有,我就去杀了他们,反正我冷血无情,杀人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和穿衣吃饭一样简单。也省得他们以后再有机会接近你!夙儿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使我愿意付出真心的人,纵使杀错了人,我也要把你圈在我身边,不许他人染指你,更不许你想着他人。你的身和心独属我一人!”
“不要这样!”疾呼一声,话徘徊在嘴边久久说不出口。“就是就是……”就是说出那种话太不知羞耻,难以启口而已!
“呵呵……”讪笑着,鳯煖一个转身从焱夙身上翘开,坐在他的一侧,一手撑地,一手放在弯曲的膝盖上,端视着急得快滴出泪来的焱夙。“我自是知道你对我无异心,要不然他们此刻早已尸首两分了!”
“煖不杀他们了?”
“不杀。”伸手附上焱夙淡粉的唇,用薄薄的指肚感受着他的温度。这上面还有着他自己的味道以及隐藏的寒气。
鳯煖像掩藏着什么事,焱夙看得出他陷入了深思,脸色也渐渐变得深沉。“煖,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夙儿冷吗?”鳯煖似是无心蹦出这么一句听似无缘由的话,实则暗藏深意。
“不冷。尽管是冬日,但这毕竟是室内,还有暖炉供热,我怎会冷?”焱夙摇摇头,吞吐了口热气,道。
“不冷就好。”握牢焱夙的胳膊,将他抬移到自己的双腿上,扬起了地上的粉尘。一只胳膊撑住他的后颈,双手握实,就像抱着一个孩子般抱着焱夙。
然而转瞬之间,焱夙却顿感一阵寒气逼身,似被一根冰凌穿透了心口,然后冰凌在心间慢慢融化,冰融的水逐渐吞噬全身,从手心到脚底,凉透了。
好冷……
“夙儿!”连忙运起一阵气,手间燃起一团火,附上了他的胸口。
焱夙慢慢恢复意识,暖和了过来,疑惑地问道。“煖,我怎么了?”
“你许是在外面下棋下的太久,冻着了。”鳯煖将焱夙从地上打横抱起,抬到了坐榻上,隐晦道。“等明天让姬白来给你把把脉,今晚就再饶过你一次。”
“嗯?”焱夙听不懂鳯煖的话。
继而,鳯煖的话让焱夙羞涩不已,忙不迭地颔首埋进了鳯煖的怀里。“病着的身子可不适合——行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