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精神的恢复往往需要外部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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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半个月后了。
红星两口子真的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总是相反的时差,有人当了太阳,有人就是月亮。
我们轮到了做月亮的时候,晚上也是八点半就上班,一般来说,做一个系列的手机一段时间就会换,这一点和之前的那种每天做一样的机器很不同,其实那也是不一样的,毕竟三种路由器。这个就不一定了,长的做个把星期,短的做几天。
第一晚的夜班总是一种折磨,车间里的灯亮得连手机屏幕的指纹都看的清清楚楚,据说养鸡场里为了母鸡下蛋更多一些,会给鸡舍照明,亮堂堂的谁睡得着,你睡得着吗?我反正睡不着,这样的刺激让母鸡的生物钟就一直转着,蛋是下得多了。
谁也无可避免的想睡觉,可是车间里什么都不能带,再好的功能性饮料,也是被锁在柜子里。那次的车间是可以随意进出,甚至有热饮用水供应的。而现在清醒的方式就变成了去厕所解个手。
后面发现整条线都慢吞吞,资本家的榨取剩余劳动价值的手段就来了,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剩余劳动价值,比如日工资在一百元,你工作正常是八小时,假如你工作后四五个小时后达到了工资,剩余的时间就是老板回本升值的时候,加班成了最能压榨出价值的时间。
接着说手段,换岗位,后半段是技术性偏低的,所以随意调一调是有好处的,大家离开了自己的舒适区,去了不熟悉的位置,精神也就被提起。因为不熟,不聚精会神点就会堆货,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每个人都会关注你,没一双眼睛是无辜的。在那样期待的眼光里,谁扛得住十秒。我就被调到了搽酒精贴膜,一块吸水性很强的布。和我后来网购手机膜清洁屏幕的材料一样。只是要大很多,旁边是小号的奶色塑料瓶,当用布将瓶口金属漏网压下去时候,酒精被吸上来打湿清洁布。快速擦手机屏幕,在小夜灯下看看,然后把膜给贴上。
这个活对于我来说是比较困难的,因为我之前的贴膜经历告诉我,我真不配干这个活,贴膜的嫂子也看出了我的不耐心,于是耐心示范了几次,告诉我,这个膜是出厂膜,贴上就行,不是要求一点气泡没有。要是那样,你检测下来的机器一次来三个,我不得忙死都做不完啊。
聂风去检测,郭文志去打包,嫂子去称重和加说明书。说明书和手机盒是组长们负责送来的,这也是前面聂风为啥可以和萝莉聊天的原因。
看起来就我自己手忙脚乱,毕竟他们几个都是干了一段时间的,这样的事也经历不了次。之前我还好奇聂风为啥知道检测的具体问题呢。
我师傅也就跟着装电池了,他不仅教我怎么去干活,也教我站的时候要练习收肛,正所谓十男九痣,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俗语。久病良医的他一眼看出我的不正常,就直接告诉我联系的方式,在早期就遏制了它的发育,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比较轻的。人的一生会遇到一些好人,这个师傅就是其中之一。
贴膜的活是坐着的,这让我这个练习变得松懈了。于是又有点犯,外部的类型是痒痒的,很不爽。正所谓宁可血流成河,不可畏畏缩缩。这种事是羞于启齿,我板凳也不做,勾着腰也一样干活。
夜班也是十二点半下的,食堂也是开门,不过吃了半来月,有点饮食疲劳,找点新味道吃吃也是不错的。
记忆好的还记得我说过的猪脚饭吧,小时候,父母说,吃了猪脚叉叉找不到媳妇,我那时候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忠实信徒是相信的,去了这种封建迷信,一个人的成长往往是先反对自己的爸爸开始,然后方知良苦用心。
五级楼梯后,我进了店,墙上的菜单上写着规格,我选了盖饭的。老板娘给的肉还不少,很良心了。给了我东西就和旁边的短发女生聊。说实话,我不知道是和她们怎么接着的话茬,就是一两次吃饭后,突然被问候起来,先聊起来,说自己的专业啊,干的活之类。
短发女生是内蒙人,老板是她姐姐,是她大学在读期间带姐姐来这块,至于大学吧,我猜测应该是在深圳的。地方近才好带,毕竟在工业园旁边开饮食店,确实在战略上是可以的。
在后面的半个月里,我基本都在她家吃猪脚饭,点的是中等分量的猪脚,可是老给我加菜,有时候是一条鱼,有时候是多加肉。说实话我挺不好意思,当时吧,也没往男女方面想,反而这种热情让当时情殇半年后的自己有些害怕或者说不适应。
上班是不算累,只是吃饭是一种难得的休息,主要是精神层面的,古人常说食不言,说的就是吃饭别说话。除开我自己体验到的吃饭说话会被饭菜落进气管,呛着或者噎着。那种物理上的窒息感很难受外就是吃饭是精神休息的重要点,吃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分心聊天嘛。
时间一长,我就不去了,反而宁愿去吃很火热的五块钱一份的鸡蛋炒粉丝。再来深圳之前,我都没想过可以这么搭配,因为粉丝在我们那吃的最多的都是羊肉粉带汤汁的。纯油爆炒的很没啥体验,可是味道还行,最起码没人耳朵边叨叨叨的,有的只是各位吃东西和锅炒菜的声音。
回到岗位后,我熟悉了后,就又可以等待前面的给我机器了,速度上来了,老贴膜的看了看,满意的给了个什么也不存在的眼神。最大的肯定就是毫无表情。
隔壁线其实没隔多远,甚至都是一个大的工作桌,他们是黔南那边学院的三人组,其中一对男女朋友,剩的女生还挺养眼,就是一张口吧,就有点串味,类似周姐说话和不说话的反差感。
那时候,鲨鱼裤并不流行,甚至没几个人,大家都穿oversize(大码)的,她走在了时代的前面,连一起来的男那个都说穿的棉毛裤,这是我们那冬天穿的里面裤子,也就是常规意义的秋裤。
女生也不反驳,跟着说,棉毛裤热和,咋了嘛,管你啥屁事之类的就来了。男的原本戏谑的脸上沉了下来,场面一度很尴尬,其实这样的女生吧,我们班也不是没有,就是那种一力破十巧,我只要不装委婉,尴尬的就是你。一般我是敬而远之,就那样的声音尖尖的,我被赞美几句,不得社会性死亡嘛。
我却搭上了这个人的话,可能是我一副老实样,还有就是我嘴上比较和善吧。男的那位虽说人看着老实,说话有点傻气还笑笑的,一句好话出来,也不是让人很好接受,总感觉被挖了坑,带着语言陷阱。
可能是因为小洪也是他们学校的,我时常和他聊天,也就有点共同话题吧。这三人,样子我记得很清,就算是那都是2014年初的事,后面也没有联系方式。而我的其他几位工友们都是放在专门的列表里的。我记得原名和样子,记不得也不行,时常臭美自拍那么多,怕是多写些部分都得梦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