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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机场上,人潮往外走,简符第一眼就看见了靠着柱子闭目养神的裴野。虽然有视频,真实的相见还是有小别胜新婚的欢喜。
    放轻了脚步,简符伸出右手,中指和拇指相扣,对准脑门,弹——
    吃疼的裴野蓦然睁眼,眼睛泛红血丝,劈头就问:“前两天你上哪里去了?”
    把简符给问住了。
    最末的两天简符和少年在一起,与世隔绝的偏僻、静谧的美好、以及触动了心中的某根弦,简符在少年的家里很冷静地思索了两天,除了每天一份邮件报平安,视频是没上,电话也关掉,上飞机前才给裴野去了个电话。骗肯定是不行的,简符当机立断,把裴野搂住,也不管旁边人来人往,就着脸颊叭的亲了一口,挑着眉说:“我回来你不高兴?”
    姜是老的辣,被这么当众热情地一吻,目光唰唰的射过来了,裴野也没法继续板着脸,扭过头瞅准了嘴唇回了一个吻。
    两个吻缓和了所有的矛盾,简符放下行李,扶着额头说:“头疼,我要睡觉。”
    不是撒娇,胜似撒娇,裴野连忙给他拖行李,琢磨着头疼是时差还是病的,再多恼火质问也都沉底了。
    好容易回到家四仰八叉躺床上,见裴野还直直站着,简符拍了拍床:“躺下。”
    “不是头疼吗?我给你问问沈契。”
    脸色很认真,把简符逗得憋不住笑,这孩子真是连一点情趣都没有,拿个棒槌就当针,勾住了要准备致电的裴野,往下一拽:“你躺下我就不疼了。”
    这才意识到点什么,裴野扔掉手机,扑了过来把他压下:“你骗我!”
    哪里是骗啊!
    一个笑一个气,压着压着,干柴烈火,很快就滚做一团了。
    泄火之后,简符彻底累趴了,裹了薄被呼呼大睡。裴野的眼睛也不泛血丝了,浑身精神,起床开始翻弄简符的行李,衣服该洗扔到洗衣机里,礼物一件一件拿出来,看到那架小小的木钢琴模型,知道是给自己的礼物,爱不释手摸了好几遍才放下。
    压在最下边的是一本书,裴野不懂德语,扫了几眼,翻开,发现夹了一张纸,蓝底黑字,手写,笔迹遒劲,疏疏的好几行,都是看不懂的字母,一个邮箱,一串疑似电话的数字,翻来覆去不对劲,狐疑地放在一边。
    最后导出相机照片才一瞥,就气着了,照片里那个很俊美的少年是怎么回事,和简符一同坐在小船上,头还倚靠在简符的肩上,笑得十分碍眼!
    看照片的时间就是“失踪”的那两天。
    裴野怒火上窜,跑到床边,正想一掌拍醒这个呼呼大睡的‘花心’混蛋,想一想又忍住了,拿着那张纸跑了出去直奔简符出发前恶补德语的培训处。
    德语老师是一名二十多岁的中国女子,认出裴野前些天来咨询过德国旅游的事,仔细看了看质地极佳的纸张,看着裴野跑得发红的脸,还以为他是激动的,遂扶着眼镜抿嘴一笑:“你从德国回来了?”
    “唔。”裴野含糊不清。
    “艳遇了?”女子忍不住轻笑。
    裴野气得肝火直冒,连脖子都红遍了,张口结舌:“……这纸上是什么意思?”
    当他害羞,女子故意让他等了一分钟才抚摩着纸片说:“我逐句翻译?”
    “是!”忍住哥斯拉登陆一般的怒。
    女子拿起纸片手指逐句地点:“这一行是学校的地址,这一行是家的地址,这一行是电话,这一行是电子邮箱……”
    裴野真的气歪了:“这两句我懂,下面!”
    “这两句是德语诗,大致意思是虽然我们相隔很远,但很高兴认识你。”怕裴野不懂,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一首德语老诗中的两句,单看很普通,得要联系整首诗,其实是很深情的。诗人邂逅了心上人,但心上人要离开了,诗人依依不舍,给他留了这首诗,把恋人比作星星,永生不会忘记。”
    裴野彻底气得笑了:“后面呢?”
    女子再度扶了扶秀气的眼镜,念道:“虽然只有两天,却是最快乐的时光,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后面是他的名字……”
    裴野夺过纸片,生硬地说:“谢谢!”
    等裴野气呼呼地回到家里,简符睁着迷离的眼睛逡巡:“裴野,刚才去哪里了?”
    说来也奇,在德国的一个多月他吃得好睡得好,毫无牵挂,反而是到家了,裴野一离开,听不见响声,简符倒睡得不踏实,醒醒睡睡好容易等到裴野回来,安下了心。
    裴野二话没说,纸片甩下:“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拿着纸片,简符一看,哭笑不得,都是最简单的德语句子,一看就明白,看来少年是生怕他不懂才简之又简:“这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真不是打马虎眼,他确实不知这诡异的一张纸怎么就冒出来了。
    “还说!”裴野火了,“你那两天到底干什么了?让人家一辈子惦记!你非要……花粉撒得满世界都是?!”
    “我和那孩子,真没有什么!”大声质问吼得简符的脑袋嗡嗡作响,索性掀开薄被,“不信你检查,除了你的爪子印还有谁的?你随便看。”
    犀利的眼光恨不能把每一寸肌肤都吃了,确实,很清白。
    目光在几度质疑之后,终于落在了简符那根蔫头耷脑的欲|望上,裴野恍然大悟一般:“哼!这个地方,确实留不下什么!”
    这孩子!简符嘻嘻一笑,把裴野的手拉住,放在自己的欲|望之上搓了两搓,欲|望如春笋一样膨胀:“你随便检查,看见了没有,纵欲过度的人能有这种膨胀率?我要是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就自宫!”
    对于这种耍流氓,裴野奈何不得。
    简符趁机把他抱住,以极其暧昧的语气呵在耳廓:“你是我的心肝,除了你哪有别人的地儿啊,好了,别自找烦恼了,困死我了,我再睡一会儿。”
    果真倒头就睡,呼噜声起,裴野的目光落在毫无遮拦的欲|望上,纠结了半天,终于恨恨地说:“我就知道,不该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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