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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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秋后的一场雨,我们迎来了十一黄金周。虽然有些舍不得甘鎏那小子,但是对于长这么大还没离开家那么久的自己,家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我和甘鎏的火车票因为并不是同一个时间,当天早早的和甘鎏打了个招呼,我就提着行李奔向火车站了。坐在火车上,想起甘鎏要自己记得回来野营的婆妈样子就觉得好笑。唉,自己真是对甘鎏都快迷怔了,火车还没开呢,就开始想他了,暗恋真他妈的是害人不浅啊。还尼玛给自己搞错了暗恋对象的性别。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田野,我揉揉太阳穴,努力的用老妈的红烧肉,老爸的大饼脸把甘鎏以及那晦涩的暗恋从自己的脑子挤出去。
火车进站的时候,我发了短信“老爸,老妈,你们牛儿子回来啊”之后。乐颠颠的拿着行李走下了火车。因为想锻炼自己的自理能力,特地没让爸妈来接,可是这行李那么多,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啊。哼哧哼哧的出了火车站,又不要命的挤上了回家公交车。自己已经是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当自己脚踏实地的站在熟悉的水泥地上,看着熟悉的景色,就连自己家门前的那个绿皮青蛙色的垃圾桶都觉得是那么的鲜艳可爱。我站在家门前大喊了一声我胡汉三回来了,老妈立刻打开门把我拉进门,狠命的搓着我的脑门,“我的皮儿子,可想死为娘了。”老爸站在厨房门口乐呵呵的笑。
这就是我的家啊,始终温暖的家啊。这一刻,在学校所受到的的恐惧顷刻间找到了发泄的途径。老妈在听我激动的讲的事件的经过也不时的摆出惊讶,愤怒的表情来配合我。虽然让自己回忆那一幕幕场景有些让我有重现的顾虑,但是为什么自己父母的反应总是让自己觉得有些喜感呢?老爸老妈在听我说完之后,不约而同的把眉头锁得紧紧的。“哎哟,你们这么危险的了,儿子要不咱转学,且不说迷不迷信,就你们学校这治安,我和你老爸都不放心啊。”一旁的爸爸也是连连点头。虽然对于那些恐惧,自己也有过动摇,可是眼前又浮现出甘鎏对我的好。我摇了摇头,“不用,你们家儿子哪有那么胆小啊,再说了,现在退学,我在到哪里去找个大学念啊。这不也是给你们添堵吗!”看着我一脸的信誓旦旦,老妈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笑着对爸爸说:“咱家儿子长了啊。”
老爸笑眯眯的点点头,“是啊,晓得自己拿主意了啊。不过儿子,要是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回来跟爸妈说。再怎么说,学可以不上,儿子就只有一个!大不了爸妈养你一辈子。哎哟!我的菜糊了。”老妈看着爸爸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笑骂道“这老头子,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哦,对了,哞哞,你奶奶下午打了个电话来,说她想你了,叫你趁这几天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她,她可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奶奶,记忆中和爸爸一样胖胖的身影,花白的头发下总是一张笑呵呵的脸。自从一年前要准备高考的那段时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她了。没想到奶奶这么惦记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知道了。我后天去看看她。”说完又朝厨房喊“老爸,饭好了没?饿死了啊。”“来喽。”
晚上躺床上,虽然很累,但是就是睡不着觉,翻了翻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还是打消了发短信给他的念头。每天都在学校见面,才刚离开一天,又不是女生,哪有那么多话可以聊。被子一蒙,还真别说,没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在家里好好的又享受了一把土皇帝的待遇之后,第三天就老妈从床上拖了下来,往我怀里塞了三百块钱和一箱脑白金,一句“我跟你爹去逛逛街”就把我一个人打发到奶奶家里去了。在转了好几辆车,又走了几公里路之后。终于看见了幼时记忆中的瓦房。门口正撒着鸡食的矍铄老人不就是我那胖胖的奶奶吗?刚张嘴打算打招呼,耳边募得又响起了那雌雄莫辨的声音。“走吧走吧,朝着那条路走吧。”耳边响起这句话,心里排山倒海的恐惧又涌了上来。站在原地,我简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嘿,我这大孙子咋了,念书念傻了咋的。怎么一见我就犯迷糊啊。”看着逐渐向我走来的奶奶,我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强忍着心里的不安,不断的念着这只是幻听幻听。对奶奶硬扯了个笑容“哪能啊,谁家迷糊孙子长我那么帅啊?”笑着拍了拍我肩膀,“就你会说。还有那什么,别笑了,干挂在脸上咯的我心里难受。来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说着把我拉进大门。忙活着生火做饭。在几次与帮忙未果的情况下,我只好对在灶间忙活的奶奶的奶奶说了声。跑到邻居家逗着刚刚才出生的小黑狗玩。圆滚滚的小狗憨态的样子不知不觉也让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淡忘了不少。不一会儿,一直蹲在狗窝里的狗妈妈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把小黑狗叼着就进了狗窝。途中还因为腿抖差点摔了一跤。邻居家的婶婶还笑着说道:“你说我家狗今天还真是奇了怪了,平时碰见生人那是叫得厉害,今天怎么遇见咱哞哞腿都打哆嗦了啊。”我也附和着笑了笑。见那狗狗不没有再出来了的意思。就和婶婶客套了几句,回了奶奶家。
吃完饭,奶奶把桌子收拾好之后。对我说:“哞哞,跟我进房来,我有话跟你说。”坐在红漆的雕花大床上,看着小时候经常和表弟妹捉迷藏的这间房,让我不禁对于我那素未谋面的爷爷。啊不,是只在我出生见了一面的爷爷,有着强烈的好奇。房里照片上的他很普通,除了有些胖。额,我终于知道我老爸为什么中年发福的那么厉害。翻箱倒柜的奶奶终于拿着小木头盒子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奶奶慢慢说道:“哞哞啊,你也别怪奶奶迷信。实在是我那死老头子啊走了那么多年,连头七都没拖过梦给我,不过前一个星期他突然托梦啊。叫我把你找来,拿这个给你。”说话间已经从木盒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像是小时带过的香包一样的东西。我隔着红绸布捏了捏,软软的,也不像是什么玉石金银之类的东西。不禁奇道“奶奶,这是啥?”
“你曾爷爷的胡子。”奶奶说的一脸慎重。“额,我知道了。谢谢曾爷爷”说着捧了香包拜了拜前方。像是看出我的敷衍,奶奶一把拍了拍我的头。“你可别瞧不起你手里的胡子。想当年,我和你爷爷就是靠它才怀上你爸爸的,也是靠他你爸爸才在那场天花泛滥的年代里活了下来要不然啊,现在哪还有你这个小讨债鬼哦。”“真的阿?这么神?”看着我惊奇的样子,奶奶乐呵呵的笑了。“那是,当年啊,我和你爷爷35岁都还膝下无子。算命的就说了,说我命硬,子孙缘薄。后来门口的老人啊就想了个土办法,试试将老一辈人身上的毛发放在枕头底下,分些福缘给子孙后代。你曾爷爷一听到这,忍痛把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胡子剪了,给我放在枕头下。还真别说,不出三个月,我就怀上了你爸。你爸当年也是得了天花,把胡子放在枕头底下熬过来的。昨晚啊,你爷爷托梦给我,说咱们孙子啊,这些日子运不顺。叫我把这个交给你,分些老辈人的运气给你。”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和床头爷爷的照片,我鼻子和没出息的一酸。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重重的嗯了一声。
傍晚的时候,奶奶把我送到村口。“哞哞啊,记得常回来看看奶奶,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日子活头了。”“奶奶,你会长命百岁的。我会常来看你的。”只要我这次真的能熬过去,摸摸挂在脖子上的香包,希望爷爷,曾爷爷保佑我吧。
在家里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和甘鎏约定的时间了。把这事跟老爸老妈一说,他们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说儿子长这么大出去野营受受苦也好。
到了学校,甘鎏已经坐在椅子上收拾野营的行头了。看见我进来,抬头笑着对我说:“赶紧的,明天就出发了,快点收拾东西。”“那么着急做什么,先让我喘口气。黄军,诸葛陆他们回来了吗?”甘鎏向对面努努嘴,意思是早就回来了。“行行行,我也来收拾。哪能耽误你甘大爷的事啊?”做了一个佯装打我的手势,我呵呵的又傻笑了起来,总算知道了我其实就是了M。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甘鎏就赶往集合的地点,到了那里,江澜已经等在那里。也许是远离这个让他害怕的宿舍楼,江澜的脸色看起来很好,看见我,笑眯眯的跟我俩打了招呼。又神秘的凑到我和甘鎏的面前。“你们还好吧,这宿舍楼没又出什么怪事吧?”
“哎呀哎呀,没事,我和甘鎏这不都是好好的吗?放心吧。”
“那就好,真担心你们怪我把你们留在这里,一个人跑了。”
“哪能啊。”说话间,黄军和诸葛陆也赶来了。相互打了招呼之后就坐上了汽车,向着目的地出发。清晨的朝阳在车子行过的路上洒下一片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