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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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秦晋,是在一周以后。秦晋就那么理所应当地拿着文笙给他的钥匙再次打开了文笙家的门,他进来时,文笙的术士美眉正骑着四蹄踏火地狱战马狂奔在外域,秦晋站在文笙面前,状若无事地笑了笑,说:“怎么尽玩些小孩子的玩意。”
看他那样,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像他还是文笙身边的那个秦晋,文笙以为中的失婚以久的单身男人。文笙看着秦晋手中的钥匙包,平静地说道:“来得正好,钥匙还我,也省了我去找你拿。”
秦晋气把手插进裤子口袋,看了看屏幕上的术士MM,又看了文笙一会,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还没消气吗?”
文笙把鼠标击得啪啪作响,看秦晋这架势,还真像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是小两口斗嘴那样的简单。过去这一周,文笙就好像被放在火上熬煎般的难受,在过去的温情与残酷的现实间,他时刻都在精分。秦晋的作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这本不是他能忍受的,但每到此时,秦晋的那些好,就会悄无声息地从脑子里的某个夹缝中悄无声息地冒出来。文笙觉得他好像是在戒毒,虽然痛苦,他还是灭杀了一切想要跟秦晋继续牵扯的念头。好不容易,他铁下心跟秦晋决断,而秦晋口中这轻飘飘的“消气”二字,真是让他觉得他用尽力气的必杀一击,如今全都打在了棉花上。
文笙心头一阵火起,他闭上眼深呼吸几次后,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回头看着秦晋,认真地说:“把钥匙留下,你走吧,咱们以后也不必再见了。”
“你这样,究竟是因为我有太太,还是因为我瞒了你?”秦晋问。
文笙气得想笑,事实上他已经笑了出来,他问秦晋:“请问这位先生,这两点的区别究竟在哪里?”
“如果是因为我没有让你知道真相,我可以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发生同样的事。”秦晋颇有条理地说:“如果是因为我太太的事,文笙,我想说,她并不能影响我们什么,她在国外待了快八年了,以后还会一直待下去。”
“文笙,你得承认,无论发展到哪一步,我和你,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过完春节,她就走了,就算还会回来,也只是住上个把月看看孩子。我保证,这些都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文笙“呵”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秦先生,尊夫人就算走到火星,也是你的正牌夫人。”他顿了一下,咬牙道:“我就算再贱,也不会再当你的外室。”
眼见秦晋的脸色愈来愈沉,文笙深叹一口气,说:“留下钥匙,你走吧。”
秦晋并没真的交出钥匙,甚至连交出钥匙的打算也没有,他面色阴翳地凝视文笙片刻,沉声说:“今天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过,你再想想清楚。毕竟在这之前,我们之间还是很愉快的,不是吗?”
文笙听罢冷嗤一声,还提以前,也亏你有脸。
在秦晋之后,来见文笙的是魏竟成,两人到来的时差约莫是三天零十四个小时若干分以及若干秒。魏竟成上门时,还带了文笙家小区对面巷子里热卖的小笼包,他笑眯眯地站在文笙面前,文笙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但他登时觉得自己的混蛋前男友们个个都不是凡人。
凡人脸皮的厚度,大概是游标卡尺型,而他的混蛋前男友们,全都可以直接用钢卷尺。
这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
魏竟成亦如秦晋前几日来时般的状若无事,他把包子和豆浆放在餐桌上,对文笙笑道:“来,趁热吃。”
文笙看着魏竟成,冷冷地说:“魏总,我们的交情就到今天为止吧。”
魏竟成有些受伤地看着他,低声道:“文笙,哪里至于?”
“你骗得我还不够吗?魏竟成。”
魏竟成低着头,凄凄艾艾道:“老秦那事,我只不过没告诉你,但也没骗你。”
“你跟我说秦晋旷了七年。”
“他太太可不就是七年多以前出国的吗?”
“我问你他是不是结‘过’婚。”
“我也没说是结‘过’啊,那天,我答的是,我参加过他的婚礼。我都还记得,你不会这就忘了吧,文笙。”
文笙气得浑身发抖,他只当自己是含糊其辞的高手,谁知道摊到魏竟成面前就一小儿科。妈的,凭这说辞还真不能说是魏竟成骗了他,对了,当时,他问魏竟成秦晋离婚原因时,魏竟成定是茬不下去,才让他自己去问秦晋本人。
文笙稍稍平静后,对魏竟成说:“你走吧。”
魏竟成耷拉着脸,“文笙,你这是何必呢?这事闹到最后谁都落不着好,你对老秦还是放不下,对吧。放不下就各退一步,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你也别太把他老婆的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几年才回国一次的人,碍不着你什么。老秦这一阵也是焦头烂额,一边记挂你,一边家里还闹着离婚呐。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能随便离婚的,文笙,你就不能替他想想。……哎……文笙,我说……你干嘛……”
“请你走,你不走……”文笙揪着魏竟成的后领一路往外拎,“让我动手,我就真让你用滚的!”
文笙“怦”地一声关上门,怒气平息后才认真地回想魏竟成方才说过的话,魏竟成说秦晋在家闹离婚,说真的,文笙不是不期待。但这样的期待又让他心头阵阵发寒,并不是对秦晋或者其他任何人,而是对他自己,前几个月在不知道秦晋的婚姻状况的情况下无意中成了第三者,这已经足够挑战他的底线了,如今他还要成为一个逼着丈夫休离原配的小三么?
不怪文笙会作此联想,他把前些天那晚对秦晋说过的话仔细回忆了一遍,他说,秦晋的太太即使飞到了火星也仍是他的结发妻,而只要他们一天没有离婚,站在秦晋身边的自己就只能算是第三者。文笙把头发揉得一团乱,他发誓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真的未曾想到逼迫秦晋做点什么。
文笙突然意识到,无论如何,无论秦晋离不离婚,他们之间都不再有复合的可能了。他没有办法在破坏掉别人的婚姻后还心安理得地以胜利者的姿态上位。
被小三的事,已经让他成功加入脑残阵营了,他不能因为成为上位小三再站到无耻的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