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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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御霜琦便将御莲秋的心思同王后说了,王后笑问:“如今你还要宠着护着那丫头?”虽然问得随意,太多也很柔和,御霜琦还是立刻听出了王后的不赞同。
“顺便而已,莲秋早晚要嫁人的,顺手笼络一番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知恩图报,这种事你就别指望那丫头了。”听王后语气不善,御霜琦心思微动,知道王后不吝顺手帮忙,必定还有什么干系在里面,便问道:“德馨长公主的驸马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你和魏子羽那么亲近竟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御霜琦没心思关心王后对于她和魏子羽关系的误解。
“德馨长公主一向不甘寂寞,驸马那温吞的性子哪里奈何得了她,她和骠骑大将军齐松以关系可不寻常,又将魏子舟送到齐松以手下历练,如今也是个驻守一方的将军了。再说魏子羽,那孩子年少时候性子实在像他父亲,太过软糯,这几年倒是变了不少,主动请缨从军,从一个小兵摸爬滚打上来,如今虽然职位不比他弟弟,在军中的威望却要高些。”
“那……”御霜琦才开口王后便猜透了她的心思,立刻打断道:“别指望了,德馨长公主跟德妃是一路的,倘若御莲秋真个嫁了魏子舟,那必定是她被牵着鼻子走,想将魏子舟拉到我们的阵营中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倒是你,须得注意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魏子羽牢牢攥在手心里。”
说到此御霜琦心也有些乱了,御莲秋的事她也再插不上手,王后一定会挖空心思阻止御莲秋跟魏子舟,而且还不能让人看出她的不成全,幸亏御霜琦得知得早,此事还有很大余地。
回到照和阁御莲秋就很兴奋地询问御霜琦结果,御霜琦只好耐着性子哄骗她。“母后赞你眼光好了,说是必定替你撮合,只是你也知道父王很疼你,提起要将你许出去就跟你会被人抢走似的,不高兴的很,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反而不好。现在也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免得传到父王的耳朵里惹他不高兴。”
御莲秋对大王十分在意,一听是如此便按捺下了心中萌动的心思。
在王后宫中逗留了几日后大王便开始宠幸宋堪堪,一连几日不肯稍离,直恨不得连上朝也带在身边。宋堪堪倒是十分与众不同,对于大王如此黏乎的行为倒是不太乐意,频频退避起大王来。
半月后,公主府修葺完毕,御霜琦便准备入住了。在这段日子里,御霜琦见到大王的时候并不多,虽然大王仍旧喜欢逗弄她,对她也如从前一般和颜悦色,但不喜欢听她弹琴了,反而习惯了御莲秋的琴音,御霜琦也就渐渐地模糊起分寸来,多了分小心,撒娇耍赖都得注意分寸。
御霜琦正式搬出宫的前一夜王后为她备下了小小家宴,宴请的人不多,只有家中几人,德馨长公主一家也在受邀之列。
上次赏花宴德馨长公主因身体不适而未能前来,这次是御霜琦回来后第一次看到她,她看上去很年轻,保养得宜,眼神锋锐,颇为凌厉。魏子羽同魏子舟一起跟在他身边,御霜琦明显察觉到魏子羽的气息被压抑着,他无论长多大,变多强,在这个气势强硬的母亲面前还是如此畏惧。
大王也出现在了家宴上,不过只略坐了一坐,说是有要事亟待处理,便离开了,宋堪堪倒是留了下来,向王后请求调了位置,挨了御霜琦坐,神态中尽现亲近之色,令御霜琦颇为意外,更意外的是御霜琦也觉得自己不自觉地对这宋堪堪生出好感来。
王后请了宫外的戏班子来唱戏,一席人一边听戏一边用着茶水聊着天,御莲秋自然要挨着御霜琦的,却被宋堪堪隔开了一道,不高兴地嘟着嘴,但是没一会视线就追着魏子舟去了,但观魏子舟的神色,并未在她身上留心,反是对戏台上的戏子颇为关注。
“德妃娘娘今日竟没来。”宋堪堪贴近御霜琦耳边笑道,“前几日不是挺活蹦乱跳地往我宫中来,这么巧今日就身体不适了?”今日德妃抱恙,只有御晋弘来了,和御晋鹏坐在一处,他虽不苟言笑,但两兄弟坐在一处不时说说话倒也显得融洽。德妃拉拢宋堪堪的事自然是众所周知,却不知宋堪堪是何意。
“礼尚往来,德妃这么热情我总不好太过冷淡不是?所以我也还了几次礼过去,却很凑巧每次都见到有生人在她宫中。”
“羽嫔想说什么不妨直言。”宋堪堪话中的暗示再明显,御霜琦便索性挑明了。
“虽不确切,但我听说和你有关,公主请小心。”宋堪堪压低了声音。
对于宋堪堪的话御霜琦很相信,但对她示好的理由一直不清楚。御霜琦对此事暗暗留了心,她手下可用的人不多,便将此事告诉了王后。
王后怎么可能对自己最大的对手一无所知,一听之下便与自己的调查相吻合,心情大好:“看来宋堪堪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母后的判断未免草率。”御霜琦虽多宋堪堪颇为信任,但仍从理智上考虑。
“我何曾武断过,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御医告诉我宋堪堪的身体根本不会有孕,想来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很明显,她现在站在了我们这边。”
御霜琦忽然有些不好受,对宋堪堪生出几分同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