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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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皓月当空也难阻挡午夜魅影的徘徊乍现。厢房内,男子幽幽地瞅着床上一身精致裙装的少女,手握信筒,摆着平常女儿家无法做出的姿势睡得不醒人事,细看之下男子眼角微微抽搐,不知那面巾下的脸会是何种颜色。男子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抱起少女,一个闪身,双双消失于房中。然而,寂静的厢房内,被阴影所覆盖的角落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此人施施然推门走了出去,对着左右两边的人点头致意,“哟,你们也在呀,今夜赏月的人特别多啊~~”
“此月明净如银盘数月难得一见,当然不可错过。只是这么多年来才发现原来祈二公子有在别人家赏月的爱好,为叔倍感诧异。”
“念叔,你们家视野甚好。特别是这个角度,啧啧啧…众观全景啊,再配上此处错落有致的什么花那个草的,比我们家有情趣多了。”
“我呸,你就掰吧!”
“我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念抒语问道。
“嗯……她沐浴的时候我就在听墙角了。”
“……”
“你们做什么沉默?我没有偷看!”
念家两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等?”
“等。”
“玥儿,准备酒菜到院子里来,我们就在这边赏月品佳肴。”
“是。”
我想某人不仅仅是被坑了,而是被坑惨了都……
此时,我们的当事人正在夜空飞行中。
荁菥缓缓睁开眼,此番高空飞车的感觉是如此熟悉,但荁菥还是放出了效果音,“咦?哇啊!!你…你怎么不叫醒我再走啊!慢…慢点,低!再低!!”
“聒噪……”
什么?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KUSO!你丫的才聒噪,你们全家都聒噪!
“你TM…”
“闭嘴。”
荁菥发现某人心情似乎很不好。“你心情可以不好,但不要拉着我和你一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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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也是这个时候来到这个亭中,面对这个男子,背景是一湖尸骨。此时唯有不同的是细心装扮过的荁菥以及手上的合同。
“现在你要去见的人是柔阁的阁主,言诚的暗帝,柔鼎逸。要记住他的身份,能力以及权势,收敛住你的傲气,不要莽撞……”男子像教小孩说话般诱导着开口。
“迩言,你一路上都在紧张吧。所以心情才那么坏。我很清楚他的身份、能力、权势,当然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不是不紧张,但我并不是非得从他那得到些什么,我也没欠了谁的,我只是来这‘谈’出些可能罢了。”言外之意,我们只是各有所需的两个人,没有那么多附加条件。
“你,化妆了?”
少女一愣,才发现有些凌乱的裙摆与纱帔,一边整理一边应答,“嗯,一点点。”
“为什么?”
疑惑地看着男子,用眼神问道‘什么为什么?你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你很懒,就算装扮的是自己,而今天明显是刻意准备好的,难道你也听说了阁主俊逸非凡?”按少女的理解,这句话的潜意思应该是,你也像那些庸脂俗粉般想怎么着怎么着下么?
“迩言,你应该不傻的…”少女一脸我看错你了的表情,也不管眼前男子的反应拉起裙摆转了一圈,问道,“好看?”
替少女顺了顺不安分的头发,答道,“嗯……”
少女巧笑倩兮,这句肯定替男子先前的无营养问题扳回了分数,“这是仪容礼仪。与人见面谈论公事,着装打扮要优先考虑时间、地点和目的性,努力在穿着打扮的各方面与时间、地点、目的保持协调一致。化妆是让人觉得自己更加精神。让他人赏心悦目也是一种尊重和礼貌。”在现代社会,职场上是非常讲究这点的,总是被人耳提面命,早已融入了生活成为习惯。而被誉为‘礼仪之邦’的中国,古时候更是融入血肉般注重与繁琐。在这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居然还会被问为什么。(J:那是因为人家帅而导致了一些祸事,人总是先入为主的嘛。X:长得帅的人,性格大都很不好。J:你说话怎么这么处女座,你是处女座的吧?X:……)
“是我失言了。”荁菥豪迈一摆手,“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算喽!”
迩言轻笑,手附于石桌,像推一张普通木桌般轻松移开,入口乍现。“那我们进去吧。”
荁菥眼睛瞪得如铜铃般,惊讶万分,立马侧身用腰抵住石桌,双脚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外蹬,石桌丝文未动。某人权衡了下自己此时尴尬境地,然后平静的起身,看向身后,“好吧,小看你是我不对。”说罢飞快地钻进入口。迩言在后忍俊不禁。
入口之后,是一条长长的狭道,狭道的四壁不知是用什么石料做成的,石头里镶着金沙粒,散发出微光,替代了烛火。虽是地下却一点也不气闷,果然是别有洞天呐。不管内心多惊叹,荁菥还是压下了发问的欲望,静静地跟在迩言身后,她觉得越来越紧张,像是要去上辈子自己主任办公室的感觉。荁菥暗啐一声,什么跟什么啊,真是。兜兜转转,狭道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开始出现装饰物,几幅画,花瓶瓷器,盆栽,晶石,木雕……哇靠,你们敢再奢侈点么?再渐渐地,四周开始水光波动,像盛夏的午后,阳光射入泳池折射在地上、墙上那粼粼波光,荁菥有种在水族馆迷路的错觉,呆愣住了。
情绪天翻地覆地变换,差一点就落泪,荁菥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每都要因为那些微乎其微的相似将自己逼进两难的境地。控制不住那些联想,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发现她其实没有选择的权利。控制不住害怕着过去,害怕着现在,还有那遥不可及的将来,然后怀念曾经拥有的过去以及那平凡的未来。她突然想不起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要做些什么。
迩言继续向前走却发现身后的气息越发淡薄,转身看见那人像断线的木偶般空洞地望着墙顶。让人感觉很不好。她像故意碾去自己气息般透明起来,使得这几步之遥的距离不得不轻功至前,揉了揉她的脑袋,问,“怎么了?嗯?”她迷茫地望向我,轻吐出声“你,是谁?”迩言顿时大惊扣住荁菥肩膀猛烈摇晃,不自觉放大声音吼了起来,“念荁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是谁!我是谁!”
一声‘念荁菥’在耳畔炸响,恍如隔世般回过神来,迷蒙的眼眸带上了一丝清明,幽幽问道,“迩言,怎么了?”
迩言闻声顿住,复杂地看着她,看着那眼中的少许清明,硬生生将问题吞回肚子里,“没有,什么都没有。来,别发呆了,正殿就在前面。”拉住荁菥的手继续往前走。
“嗯。”
迩言知道荁菥不对劲,但那双眼睛还不是一个能够替人解答问题的人所拥有的,他怕他会吓走那眼中才出现的点滴清明。他真的害怕。
他们来到一座巨大的石门前,迩言柔声问荁菥,“准备好了吗?”眼中隐藏着担忧。荁菥知道自己现在状况不好,刚刚的神游太虚已经让迩言很担心了,深呼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面对当下问题。紧了紧手中的信筒,对迩言点头。迩言明白事已至此,已无退路了。他单膝跪下,低垂着头,握着荁菥的手并未松开,用内力朗声道,“属下迩言,与言灵守护者念荁菥已在殿外。”
刹时眼前石门轰鸣,惹起一阵尘埃。可没想到是待大殿中两排站着齐刷刷的暗卫们看清门外的人以及那双交握的手时竟像见鬼了般一瞬怔忪,连那高高在上的阁主大人都多看了两眼。但柔阁就是柔阁,连失态都失得毫无人气。很明显在这里能不多说话就别多说话,刚好我们念小姐在阴郁之时连半个字都懒得说。荁菥只见那高高在上坐着的人睥睨颔首,排在最末的人便对他们说道,“迩言堂主,阁主让你们进去。”
荁菥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眉心一簇,周身更加冷冽起来。迩言立起身拉着荁菥走了进去,来到殿前等待阁主大人出声示意。
“迩言,回到你顺次。”这句话听不出情绪,但浑厚有力。
“是!”迩言,捏了捏荁菥的手,看进她眼里,好似在问‘要不要紧?’荁菥表以一笑,也回握了他的手,放开,看着他站进那黑压压的一排人的最前面,暗想所谓高堂暗卫原来是这么回事。
“念小姐请入座。”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荁菥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一张太师椅摆在迩言对面那一排人的最前端,走过去,坐下。坐下后,才发现就算抬头她也看不见高座上的那个人,身侧高耸的阶梯挡住了视野。心下冷笑,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迩言,似乎这样才能压下那腾起怒气。
柔鼎逸已经听到不少人对念荁菥的评价甚高,但倘若一种东西被很多人所喜爱,它就会逐渐成为俗气的代名词。而柔鼎逸排斥这种东西。所以他排斥念荁菥。当石门打开,他看见一个短发少女柔美端庄,不过面无表情。眼睛直视着自己,不带半点情绪,只是看着,关于对自己相当能惹麻烦的外貌不为所动这点还是值为称赞的。但她与迩言交握的手让人诧异。同是男子,迩言也不喜欢有人近他身,就算是守护与被守护的关系,也不会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这般亲昵。除非她真的柔弱不堪。就算她如何聪明,合同什么,他料她没多大作为。
柔鼎逸在高处太久,除了信任的人,他早已不会花心思去细数那其中的千丝万缕。也是除了他,全部人都发现了从进门到现在还未说过一句话的念荁菥越来越阴郁的情绪。
念荁菥虽不是高傲之人,但怎么说也是在21世纪当过公主皇帝的主儿不是,伤及做人原则的底线之时,自尊心可不是闹着玩的。(请翻阅处女座A型血解析。谢谢。)
“合同写好了?”
荁菥将信筒递给身旁的暗卫(应该也是堂主级别)示意他拿上去,身旁的人一愣,虽感讶异,还是替荁菥呈了上去。柔鼎逸看着自家堂主递上来的信筒也是一愣,向下望去,只见少女身体后仰斜靠着椅背,双腿交叠(俗称二郎腿)。双手环抱于胸前,随意大气,早已归位的堂主倒像她的护卫了。这时,荁菥开口说了来到殿堂后的第一句话,“你写的呢?”这第一句话便惊得堂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疑问句,无尊称,无敬语,未起立,而且还并未看向自己问话的对象。柔鼎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将人看错了。说道,“没写,我想不出自己需要什么。”这句倒是大实话。打开信筒,将里面的牛皮纸摊开。细看之下哑然失笑。
合同书
甲方:念荁菥
乙方:柔阁
乙方因需要言灵守护者所以甲方提供守护者能做到的一切帮助给乙方,经过甲、乙双方友好协商,对守护乙方言灵师之事达成以下协议:
一、甲方守护乙方言灵师,乙方辅佐甲方家族一切行动。
二、迩言是我的。
三、乙方不问缘由,甲方说灭谁就灭了谁。
四、因触发守护者能力的媒介是自身血液,言灵师与守护者的关系相当于吃与被吃的关系,那么守护者的血越好,言灵师好的就越快(大概吧),所以乙方要为甲方提供八珍玉食,补血,补钙,补铁,补维生素,养肾护肝,增强心肺功能……。
五、从现在开始,只许疼我一个,要宠我,不许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就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心里只有我。
六、违约责任:若违约,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赔偿精神损失费三千万两黄金。
七、本合同一式四份,甲乙丙(陛下)丁(爹)四方各执壹份,经几方签字后生效。
八、合作期限: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乙方:柔阁 甲方:念荁菥见 证人签字
代表人:(签字) 代表人:念荁菥 丙方:
签约日期: 签约日期: 丁方:
按手印: 按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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荁菥在柔鼎逸看合约时,起身绕殿走了一圈,时不时与迩言对视,迩言一直在向荁菥传达一个信息‘稍安勿躁’。荁菥也很想冷静下来,但是她觉得自己被伤到了。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如何诚心写合同,如何煞费苦心地气掩人耳目,如何细心装扮自己,如何使自己周到礼貌,再看看当下的情况,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儿,不由气得牙痒痒。她本以为迩言将自己的意思带到后,为了‘谈’细节,应该是私下在安静的厢房或会客室之类的地方,这才能谈吧。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种上下阶级关系,好吧,看在还知道给我留张椅子,迩言老给我使眼色的份上我就忍了。那现在你跟爷爷我说清楚道明白了,什么叫‘没写,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靠!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只被人放逐在大殿之上的杂耍猴子,她之前的那么多郑重其事全都是笑话!她觉得好丢人!
“按你上面写的意思,其实就是世界要围着你转就对了。”看完合约书的柔鼎逸似笑非笑地吐出感想。打断了荁菥在心中的骂战。
荁菥停驻在大殿中央漫不经心地抬眼,“这句话总结的好!”
柔鼎逸闻声,危险地眯起双眼,他不喜欢有人这样跟他说话,“你原来就是这么不怕死的么?”语气中带着笑意,犹如玫瑰上的刺。他打算吓吓这个不知深浅的小鬼,“要知道,我其实有很多办法来达到目的。例如......”
柔大阁主手指轻轻划出一个弧度,渗出寒意,缓缓道出话来,
“划开你的大动脉……”
“抽干你的血......”
“慢慢地用……”
静-----------
荁菥并未害怕,只是心底顿生一股悲凉之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波光粼粼的四壁空间。她觉得柔鼎逸这个人十分可笑,让他从头到尾试探、羞辱的自己更可笑。她凭什么要在这里遭这般罪?死?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死了,也许就能回去了呢……
在大家以为少女被阁主吓坏时,荁菥抬起头来,笑如那蜿蜒稠腻的蛇,它缓缓攀绕上带刺的玫瑰似想折段那娇艳的花朵般,轻启朱唇“哦?那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呢?”
话刚落,荁菥已经抽出离自己最近的暗卫腰间的那把太刀划上手腕,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谁都没来得及阻止,关键的是根本没有人想到她会这么做。顷刻间,殷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滚落,染红衣裙,如牡丹绽放......
荁菥将刀摔在地上,挑衅性地抬起头睥睨柔鼎逸,淡淡地飘出一句,“接啊......”
随后又笑着抬了抬血流不止的手腕示意到,“才能慢慢地用,不是吗?”
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接着就听见迩言的怒喝声,握住她手腕上的伤口,颤抖不已。荁菥仍然睥睨着柔鼎逸一动不动。正让人喊大夫时,一道白影闪现在念荁菥身前,夺过迩言手中的细腕,荁菥突然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眼前一片昏花,幸好有迩言搀着。这才低头,原来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挥动着一枚银针迅速缝合着自己的伤口,不过才一弹指的时间,就已处理完毕。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用老顽童的腔调说着话,“小姑娘,划得够狠的啊,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喏,这经脉,肌肉,皮肤,我都已经帮你缝合好了,这线是用愈合刀伤的草药做成的,会慢慢融化至被皮肤完全吸收,这个药每天随便涂几次,半个月便能好全。”一个小瓷瓶被放置在荁菥手中,
“还有,绝对不用担心会留疤这个问题。我可是很厉害的哦。”老人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又道“不要碰水,不能提重物。”说完转身就要走。
话说念荁菥当下已被老人家高超的医术所震惊,发现人家要走了才找回嗓子,
“偶像,您等等......”没反应。
“老人家!”没反应。
“大伯?”还是没反应。
“大叔?”“大哥?”“帅哥!!”
脚步停住了,“什么事?”
荁菥立马狗腿的来到‘帅哥’跟前,“帅哥,我就是想问,你收不收徒弟呐?您太伟大了,小的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开膛破肚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开膛破肚什么的不是我的兴趣。”
“那您的兴趣是什么我就学什么呗!”荁菥丝毫不气馁。
“话说,你刚才为什么要割手腕呐?”这位老人家在变相的告诉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荁菥一愣,脸色不好看了,“您不说,我都要忘了今天来这还有事儿呢~”
“其实也没为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告诉某人,本小姐不是干大事的料,既不能伸也不能屈,就一小人物,不聪明,没啥能力,也就自尊心高了点。我最讨厌别人拐着弯说话试探,你若真图我些什么,就别一副高高在上,惺惺作态之样,看得让人倒胃口。你若不稀罕,要杀要剐直接一点。费了一大番周折把人请来,现在又这种态度,怎么?在跟我开玩笑么!!!”这才是念荁菥,怒火中烧后,恢复常态的念荁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久没听这么畅快人心的话了!小姑娘你这性格我喜欢!这医术你想学那我就教呗!”说罢,转眼间人已不在。
荁菥一脸满意的转身,“比起刚才,我更喜欢你现在这般诧异的表情,柔阁主。”
柔鼎逸至见她手腕上的血奔涌而出后内心就没平静过。她是他见过最不可理喻的人。说话,做事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任性妄为!湖上之事后从迩言口中已经得知她有多么聪明,怎会不知我们不可能伤她分毫,然而她却因为我的高傲伤及了她的自尊,便拿出整个言诚都在全力保护的命来搏!她的讽刺,还真是狠狠将自己吓到了。
“念荁菥小姐,在下方才逾越了,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原谅在下。”柔大阁主走下了那高高在上的阶梯来到荁菥跟前,当着讶然的众部下弯下腰行了个标准90°礼。
“哟~~果然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能屈能伸啊!既然柔阁主都这么说了,小女子也不能不识抬举不是。说吧,这合同到底要怎么办?”